不好,佩妮她們好像要去搜查蕭恩的家,切斯猛然擡頭。
想起上午一早大家在局長大人的辦公室裡,佩妮要人的事。
如果蕭恩還在醫院裡,那還好說,如果不在,而是回家了!
那佩妮就危險了!
不對,蕭恩在醫院,米勒危險,回家,佩妮危險!
切斯糾結了,一個超能力者,像蕭恩這種可以從黑幫一條街從頭殺到尾從尾殺到頭傷人無數自己毫髮無傷,還能弄倒一座樓的人,他要殺誰誰能擋得住?
現在通知都不見得來得及!
切斯摸了下自己的手機,不在口袋,在入口那裡就已經交上去了。
這種能發出信號的玩意是不能夠隨便帶到這個區域,簡單理解就是在這裡,一般手機是不能用的。
只能出去了,順便買點東西,把自己肚子吃壞!
真是個絕妙的想法,誰敢派一個拉肚子拉到臉色蒼白全身發虛的特工上前線呢?聯調局也是有工會的。
那麼,問題來了。
什麼東西能吃壞肚子但又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呢?
切斯可不想爲了裝病把小命送掉。
切斯立刻想起了一種,辣!
墨式捲餅,中國菜裡的那個什麼川菜湘菜。
切斯吐出嘴裡的水,感覺自己已經快飽了,但爲了趕緊進醫院,他還是得去弄兩份特別料理吃吃。
考慮到吃壞肚子一定會給店家招來麻煩,切斯認真考慮下他應該把這目標對着誰呢?
其實不用考慮,就是中國菜了,誰讓那蕭恩是華裔。
你給我招來的麻煩,我就還在你的同胞上!
切斯狠狠地想。
…...
地面一層,切斯站在大廳出口處。
最近的中餐菜館...切斯用手機上的訂外賣軟件查看着,他也不能走得太遠,反正要求不高,就近找一家。
找到了一家店,切斯下了訂單,就衝着最辣的點了幾樣,而且他要當着同事們的面吃下去,看到上面顯示送達時間半小時,切斯準備就在這裡接貨。
畢竟是高安涉密部門,外賣人員是根本進不來的。
切斯找了個吸菸區,點着煙接着前面的路子思考,現在自己這邊倒是可以擺脫這事,但又想起了跟那蕭恩離得如此之近的米勒,還有正向着魔窟前行的佩妮三人。
狗屎!
切斯暗暗罵了一聲。
實在沒辦法的話,米勒就算了,切斯很無奈地做了決定,反正他可能有什麼病毒在身體裡死了也不可惜。
而佩妮這種美人死了那對所有的男人都是巨大的損失。
再說米勒也未必就死,昨天殺手搞不好就是從他的房間裡被那蕭恩丟出去的。
切斯想起簡報上米德利街頭那些雜物,還有個人從三樓丟下來。
實在是太明顯了!
切斯心中泛起微微得意,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世界是自己是最早知道蕭恩就是米德利街兇犯的人,所有的線索分成兩端,全都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可悲的是,自己偏偏沒這個勇氣衝上去。
爲國捐軀這種事,還是算了吧。
切斯幾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沒傷沒病,又彙報了這個事情,接下來肯定得編入作戰團隊,本來就是外勤人員,到時候讓自己去踹那蕭恩的門怎麼辦?
能像邦尼那種只拉破點皮都是天大的運氣,也許這蕭恩昨天夜裡還有點什麼事沒對我們出手,但今天完全可能會轉變態度。
否則,他爲什麼要公告?
嘶!
切斯手指一熱,不知不覺點着的煙已經燒到了過濾嘴了。
趕緊丟掉菸頭。
“最好能申請調離...”切斯舔了舔嘴脣,有點發幹。
從昨天開始,洛城就已經從很危險的地方,變成了非常危險的地方了。
可現在申請調離,這在案情如此重大人手如此不足的情況之下,可能性微乎其微。
打報告申請離職?
我的損失會很大啊!
切斯又有點捨不得了,這種活如果不是太危險,其實收入還是不錯的,一般白領那是根本比不上。
而且帶着槍在街上走,那帶給人的心理滿足感,能有效地治療三高排除心理陰影,這種待遇,離職之後肯定就沒了。
聽說還有那種離了職還習慣性去摸胳肢窩找槍然後被人誤會的,切斯剛想到這,手機就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你訂的外賣,辣子雞丁套餐,我到門口了,能出來接一下麼?”
“馬上就來!”
看着手機,切斯腦子裡突然轉出一個完美方案。
一個可以脫離這件事卻又完全不會損失職業生命的方案,甚至還可以獲得重大收穫!
我真聰明!
他邁步向外走去,經過門衛,刷卡,走到那個外賣小哥的送餐車邊:“我要的辣椒炒雞塊呢?”
飯盒遞來。
鈔票遞過去。
轉身,切斯看看鉛色的天空,還有遠處的那個影城,臉上浮出一絲笑意。
很好,演出開始了。
…...
馬路上,佩妮開車,米勒坐邊上,後座一人一犬,傑克和羅絲。
傑克一臉寵愛地摸着羅絲的頭頸,羅絲乖巧地看着窗外的風景,好一幅溫馨的畫面。
從米德利街出來,感覺又回到了正常的世界裡,洛城還是那個洛城,除了今天風大點,人少點。
車窗的玻璃上突然刷過一片雨絲,很有詩意。
時不時幾片枯葉擊打在車體上,發出噗噗的輕響。
颶風來了,原本炎熱的城市突然有了些入秋的感覺。
今天的任務其實是真的很重,時間緊迫,想到米德利街那樓,裡頭那傾覆崩裂的奢華,米勒微微嘆了口氣。
佩妮看看導航,離目標地越來越近了。
前面就是,一個破舊的小區,在一條溼乎乎的街上。
“就是這裡。”
佩妮輕聲說了句,打着方向燈,車子轉進小區,停下。
“這地方真破。”米勒湊頭看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和我想的倒是一樣。”
“奇怪!”
後座的傑克摸了摸拉布拉多的大腦袋:“就這兒了麼?”
咦?樓上蕭恩耳朵微動,怎麼這兩傢伙來了,哦,應該是有搜查證來抄家了,還帶條狗,有意思了。
藥是沒有了,不過蕭雪包裡還有現金和黑槍,這要是普通人給看到,隨便也得治個什麼罪,搞不好還當場擊殺。
哼!
.......
樓下車子剛停好,只聽後座那條乖巧的拉布拉多突然“唵~”地一聲悲嗚,接着是噗噗噗聲大作,車裡突然涌出無窮臭氣。
“哦,上帝,羅絲,我的天!你拉肚子了?!”它身邊的傑克捂着嘴目瞪口呆。
下一秒鐘,他推開門,踉蹌着跑出車子,對着草叢乾嘔起來。
佩妮和米勒同時愕然回頭,看到後座拉布拉多那張無辜的臉,還有後座到處都是濺射狀的屎。
沒有半句廢話,兩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解開安全帶推開門跑出車外,米勒還差點摔進綠化帶裡。
乾嘔,對着風大口呼吸清理肺部。
好一通忙亂。
米勒撐着腿猶如兩膝蓋同時中箭。
佩妮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再張了張嘴,最終指着傑克,怒吼道:“你怎麼搞的!”
傑克現在一身都是屎,根本沒空理佩妮的話,只顧着瘋狂地抖着身子,把那些粘滿黃黑相間不明物的衣服脫下去。
米勒仰天長嘆,法克!!
我特麼的今天就不應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