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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次日醒來,只聽得窗外淋淋雨聲,雨打竹葉瀝瀝響,打開窗戶,涼風夾帶着溼氣以及竹葉的清香迎面撲來,打溼了她的髮絲,黛玉見外面條條似銀絲般的雨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綻開一片片晶瑩的雨花,這裡沒有“雨打梨花深閉門”,卻有“雨打竹葉落閒庭”。
門外丫鬟們輕聲細語的說着什麼,走路都是悄無聲息的,生怕驚動了她。黛玉揚聲朝外喊道:
“春鵲。”
春鵲幾人應聲推門進來,見黛玉已然坐起,便張羅了洗漱之物。夏鶯將今日穿的衣裳搭椅子上,又給黛玉梳好頭髮,選了頭飾,才伺候着黛玉穿了衣裳。
紫鵑伺候着黛玉洗漱,一時一片忙碌的清晨開始了。
吃了早飯,林管家來回,“賈先生來訪。”
林如海沉吟半響,方道:“請到外廳喝茶。”又對林甫道:“既是你昔日老師,也去見見吧!”
黛玉有些晃神,賈雨村這個名字自從來了京城後,就漸漸遺忘,今日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又代表什麼呢?
幫賈敏處理了點事務,黛玉便回了房,打發秋靈去前面打聽,吩咐道:“若是小公子出來了,便喚他來見我。”
不多時,林甫來了,見了黛玉因問道:“姐姐找我何事?我正在陪賈先生呢!見姐姐尋我,就出來了。”
黛玉因問道:“賈先生怎麼來了?他不是放外官了嗎?”
林甫答道:“我聽賈先生說,他是被王子騰王大人使了薦本。要薦他進京候補京缺呢!”
黛玉聞言掐指一算,在前世這個時候賈雨村確實上京來了,而且是跟她一起來的,那時因爹爹重病她便回了揚州,後葬了爹爹她返回京城時,便是與賈雨村同行的。
想起來也頗有感慨,只是這賈雨村到如今還未曾被人蔘掉?如今又被王子騰舉薦,可見他爲人圓滑。對結交人頗有一套,不知道爹爹將如何行事,一時將此事按下,只對林甫道:“那便代我向先生敬杯酒,畢竟有過師徒之誼。”林甫答應着去了。
後黛玉問及此事,林如海答道:“那時賈雨村既已投在賈赦門下,由賈赦求得王子騰舉薦。但他違背了上面的意思,所以他離擺官之日便不遠了,我亦樂得坐觀之。”
一時無事,在廊下看了會雨,又回到屋裡逗了一會鸚鵡,不由嘆息,前世的時倒不覺得。一日日那樣過了,這世在現代走了一遭,才發現古代閨秀的生活真是無聊極了。
每日裡呆在後院,做做針線,看看書,又或者幫賈敏管理家務,算算賬本,悠閒是悠閒了,但是時間久了就覺得無聊了。
正無趣,聽見下人屋子裡一片熱鬧。不由走過去一看,卻是一羣丫鬟圍着在打葉子牌,因着她見下雨,放了大家的假,倒叫她們湊到一塊去了。
那看見的人正要站起身來行禮,被她搖頭止住,那沒看見的繼續瞅着手裡的牌吆喝着,有那興奮之極的更是手舞足蹈的……
黛玉不忍打斷她們的興致。自出了門,回到自己房裡,歪在炕上發呆。懶了一會,方想起還有針線未做完。便將針線拿起做了起來。
不多時,夏鶯從外探出頭來見黛玉坐在炕上做針線,紫檀方炕桌上放着布料綵線等物,身邊無人伺候,不由笑道:“可憐的姑娘,放了我們的假,倒叫自個連個倒茶的人都沒了。”說着親自去倒了茶。
原來夏鶯也是玩牌中的一個,只是輸了錢,回房拿錢,見黛玉屋裡無人聲,便瞧了一眼,引出了這一段。
黛玉笑道:“你不玩了?”
她將拿着的銅錢收在懷裡道:“讓她們玩去,我在這裡伺候姑娘。”
黛玉還沒說話,那邊有人喊:“夏鶯呢?跑哪去了?這蹄子說是拿錢去了,不會是輸了不敢來了吧?”
夏鶯頓時立起柳眉,朝那邊瞪了瞪眼睛,又瞧着黛玉不肯離去。
黛玉笑道:“你只管去,你若怕沒人伺候我,叫那正在做針線的來一個,陪我一起做便是。”
夏鶯想想也是,歡喜的去了。不一會兒,一個丫鬟十二三歲的丫鬟進來,只見她秀眉大眼,脣紅齒白,穿着一身杏黃繡花褙子,繫了條薑黃的汗巾,見了黛玉便脆生生的叫了姑娘,行了禮。
黛玉一見便有幾分喜歡,叫她在下面黃花梨杌子上坐了,因問她叫什麼名字,幾歲了,現在在做什麼,家裡有哪些人,都在哪裡當差。
那丫鬟也口齒伶俐,一一答來。原來她叫冬鴿,今年十二了,是院裡的粗使丫鬟,她娘在賈敏院子裡當差,管灑掃的,她爹在門房當差,她姐姐春英,原是黛玉院子裡面的二等丫鬟,去年配人了,她便進了黛玉的院子先從粗使丫鬟做起,說她姐姐開始也是粗使丫鬟,。
黛玉方纔憶起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當年還因爲甫兒生病之事,重用了春英,後來見她頗爲能幹便提了三等丫鬟,在她出嫁的時候提了二等丫鬟。
再瞧這冬鴿,果然跟春英有幾分相似,姐姐能幹妹妹瞧着也利索,黛玉這裡問話,那冬鴿也答得利索,兩人一搭一搭的說着話做着針線,聽着雨聲,似乎也挺不錯。
待春鵲等人迴轉,黛玉便起意提拔這丫頭,若這小丫頭跟她姐姐一樣善於打聽分析消息,想來也是不錯的,便起意跟春鵲提了提,叫她注意着這小丫頭,春鵲應了下來。
因着賈府自督建省親別墅後,府內各人都日日忙碌,黛玉倒不好去再去打擾。一時只呆在家中逗小丫鬟們玩,而寶玉又要忙於準備鄉試,又要抽出時間打理兩人的生意,倒忙得跟陀螺似的,更加沒有時間來見黛玉,除了提貨時,兩人匆匆見面,道幾句思念之語。
轉眼進入十月裡。賈府那邊傳來消息,省親別墅已建妥當,各色齊備了,又經過賈母等到園中斟酌,再無不妥之處了。
林甫則心生嚮往,想入園一觀,而黛玉則心聲感慨。不知對那個她命喪之處該報以何種感情。
果然又傳來來旨意,“於明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之日貴妃省親。”
黛玉暗道,雖因爲她與寶玉的到來讓紅樓裡面改變許多,但是大致的路線還是沒有變。
照這樣看來,是不是賈府抄家是不可避免的?那寶玉的努力又算什麼?這樣的想法也只是偶爾有之,大多時間還是相信命運可以改變的。雖然跟他們切身無關的改變不了,但是賈府抄家這等事跟他們有關係的應該還是可以改變的吧?
雖省親別墅建成。但是賈府更有一系列事務要忙碌,連寶玉都放下書本,被拉去派了事務,她更是不好去打擾了。
這一日,因着秋去冬近,百花即將凋零,黛玉帶了衆丫鬟們去摘還在盛放的花朵,制那標本,以作花盡時玩賞,或送人也是件美事。黛玉指揮丫鬟們將摘來的鮮花,放在易吸水的草紙上,將花朵枝葉都整理好,花瓣葉片皆需展平,然後再鋪上幾層草紙,用木夾壓緊綁好。又指了幾盆開得正豔的花送回屋裡,放在花几上擺着。
因着黛玉穿着一件素白色印大朵玫瑰花的對襟褙子,繫了一條水青百褶裙。站在花叢中,越發顯得人比花嬌。
正忙碌間,林甫走了過來,見此問道:“姐姐。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黛玉見他穿了一件青緞繡如意紋圓領袍,繫着五彩絛子,烏黑的頭髮傾瀉在背上,倒襯得他越發脣紅齒白,因笑道:“弄一些小玩意,等弄好了,我送你幾個玩。”
林甫畢竟是男孩子對這些花草不是很感興趣,只是見黛玉興趣盎然,也陪着說了幾句,末了拉了黛玉到一邊道:“姐姐日日在家這樣玩就不厭倦嗎?”
黛玉笑道:“我如何不煩,只是我又不是男子,能像你們一般日日在外行走。”黛玉說着掏出繡花手絹輕輕印了印臉龐,擦去些微不小心沾上的灰塵。
林甫笑道:“這何難,姐姐你再女扮男裝,我帶你出去玩就是了。”
黛玉瞥了他一眼,好笑道:“你如今又不犯難了?當初我求你帶我出去的時候,你可是爲難得緊哦!”
林甫傻笑,裝作沒聽見,左右張望,黛玉嘆道:“我如何不想出去呢!只是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若是真讓人發覺了,我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我日日見姐姐嘆氣說無聊,還以爲姐姐想出去玩呢!”林甫道:“故而今日特意來問姐姐,沒想到姐姐今日卻不想了,真是可惜呀!”說着神神秘秘的向黛玉靠近,悄聲說,“姐姐,明日我跟人賽馬,你就不想去看看?”
黛玉大驚,扯住林甫,“你還想賽馬?上次的教訓還沒吃夠?”
“這次我定然會小心的。”林甫苦着臉道:“這次我跟爹爹可是報備過了,而且爹爹也派了人跟隨我的,上次我摔了腿的事,爹爹也給我報了仇了,也摔了那人的兒子一條腿。如今哪個還敢動我?”
又求黛玉,“好姐姐,你去看看吧!賽馬場旁邊有一座酒樓,我給你定一個雅間,你就坐在裡面看,碰不見其他人的,你當作給弟弟鼓勁了。”
黛玉狐疑的看了林甫一眼,不對勁,這小子又打什麼主意?居然慫恿她女扮男裝出去看他賽馬,若是往常定然是不會的,今日又爲何?
黛玉想了想,既然甫兒都這樣了,答應了也無妨,想來自己的弟弟也不可能害自己。便道:“答應你可以,有幾點你要答應了,第一,一定要給我定一個單獨的雅間,我可不跟你那些朋友會面。”
“這是當然的,我怎能讓姐姐跟那些臭男人呆在一起呢!”林甫滿口答應。
黛玉見他答應得爽快,越發狐疑了,繼續道:“第二,我只在雅間等你,不會出去給你鼓勁。”
“這是肯定的,我怎能讓姐姐拋頭露面。”
既然不讓她拋頭露面又叫她出去做什麼?這小子打什麼主意?黛玉將林甫看了一遍,瞧得他渾身不自在了才道:“剩下的我沒想好,到時再說。”
林甫連連點頭,“姐姐提什麼我都答應。”
黛玉雖然狐疑,但是深信弟弟不會害她,兩人便約好明日幾時出發,一時林甫去了,黛玉讓丫鬟們繼續做花草標本,自回了房看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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