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蕭影所說的那般,當晚風傲文就醒了。
當他醒來看到身旁靠在牀頭的女人時,長久的石頭終於放下,無聲的舒了口氣的他,這纔有機會好好瞧瞧眼前這張令他難以忘懷的芙蓉面。
和上次在山寨中的兩個夜晚一樣,她皺着眉梢,睡的似乎不太安穩,風傲文卻不免爲她擔憂,究竟是什麼事能夠讓她這般憂心,是自己麼?這個讓人期待又覺得不現實的答案,並沒有人開口告訴他。不過他仍是不顧自己一身傷,伸出手指輕撫那張日思夜想的臉蛋。
就在他擡手觸及水寫月的臉頰時,那個睡的本就淺的人便立刻睜開眼睛,腦中尚未清醒的她,足足愣了有一會才急切的問道,“可有不適?若是……”
話未說完就被人擁進懷中的水寫月本打算掙扎的身子,卻在不小心觸碰到風傲文的傷口時,止住了動作。
“見到你,我便什麼問題都沒有了。”風傲文在悶哼一聲後,才滿足的拍拍躺在他身上的女人,“原以爲你是個冷淡的人,沒想到卻在那時候變得顧及他人的感受,這真讓我有些意外。”
也因爲這小小的插曲而改變了所有的計劃,風傲文嘆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的把玩着水寫月散在臉側的碎髮。
“對不起,我本以爲……”水寫月聽到他的話後,又一次譴責自己的衝動,想到給他們帶來的麻煩後,她便緊張的抓緊他的衣服,“你們怎麼會遇險的?還有軒轅他人呢?你怎麼會跌下懸崖的?還有……”
“慢慢來,我都會回答你的問題,所以暫時別急好麼?”風傲文撫平她的皺眉,而後才細細道出最近他和軒轅煌所做的事,“你們出事之後,軒轅便要求手下繞道去找你們,聽聞這裡有個深谷,但道路卻遭人堵住,他便差人去想辦法。”
“可這麼多天都沒有你們的消息,而時間卻不得不讓我們放棄,我們必須得趕在小康子他們到達之前到洛陽。”風傲文想到那時割捨下來的心情,心中就似被萬箭穿心般的難受,不過好在他終於見到她了。
“所以你的傷便是被那傢伙派出的人給傷的?”水寫月邊聽邊分析道,“但爲何你們又折返了?”
“因爲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風傲文難受的咳了幾聲,而水寫月則立刻走至桌邊,爲他倒了一杯茶,扶着他喝完才又被他拉回懷中,聽他接着說道,“軒轅差點被人暗算,好在身爲人臣的我替他擋下了,不過也因此他明白一件事,若是繼續和他們硬碰硬,非但無法救你們,而我們也更無法到達洛陽。”
“傷哪了?”水寫月沉着臉,手卻自動的扯開他的衣襟,想要看看究竟他替軒轅煌擋下的傷有多重,不親眼確認她就是無法放心。
“月兒……”風傲文緊張的握着她的手,怎麼這會兒她絲毫不擔心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之說呢?在自己的“清白”被她毀了之前,他還是及時阻止她造次的雙手,並且直接告訴她自己傷在哪裡,“我只是傷了手臂,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
“真的?
”水寫月懷疑的擡頭望他,見他一臉認真的點頭,這才放過他,並催促他接着說下去。
“於是我們就商議,既然現下的情況難以有所突破,於是我們只好曲線救國了。”風傲文說到這裡才露出笑意,他和軒轅確實打着回去找人的幌子,一路趕回水寫月和龍浩宇一同出事的地點,並且在大肆宣傳他們活要找人死要找屍,因而所有殺手自然會在懸崖等着他們出現,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而後我們回到此處時,軒轅便以愛妻已死,便要追隨爲由,上演了一場跳崖的戲。”風傲文見她吃驚的瞪大眼,並要開口時封住她微啓的嘴,對她笑着眨眼,“那小子不過是演戲而已,他並沒有摔下懸崖,等那羣人確定走後,躲在暗處的我便將他給拉了上來,接着按照他的旨意,立刻休書一封給小康子,告訴他自己護主不周,要以死來明志。”
他們只是讓那羣人以爲軒轅煌和風傲文都不在人世,爲那些敵人掃除眼前所有的障礙。
“等等,如此一來……”水寫月在想通後,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擔憂的看着他問,“朝內不是要一片亂了?而且沒人主持大局的話,不是讓那傢伙有機可乘了?”
風傲文勾起了嘴角,對!他們就是要如此!這招釜底抽薪,爲了那傢伙帶來了機會,也讓一切在暗處的人都付出水面,省的他們在不斷的試探對方。但唯一意料中的意外便是,他並非如軒轅煌演戲,而是真的跳下懸崖,只爲了找到水寫月,以及確認她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