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赫連祁這麼說了,寧貞心裡還是擔心的,哪裡真的就能放下心來呢。
但是她也知道,赫連祁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他手下的人也都是訓練有素的,若是說連他都不能查出來什麼的話,那她自己一個人,怕是也查不到什麼。
坐在赫連祁的旁邊,寧貞神色凝重,放在腿上的雙手也在不斷的搓着,哪怕她臉上再平靜,赫連祁也能看得出來她心底的慌張。
他心裡也滿是擔憂,擔心寧決的情況,或許,並不只是因爲寧決,只是他刻意的忽略了罷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嶽麓便回來了,他看了寧貞一眼,這纔開口道,“寧大夫,寧決小公子被人打暈藏在了山腳的茅草屋裡。”
聽到這話,寧貞的眼睛不禁眯了起來,“人呢?”
“送回你家裡了,沒有大礙,巧姐照顧着呢。”嶽麓說着,抿了抿脣,“這事情,是一個叫二牛的年輕人做的。”
聽到這話,寧貞愣住了,“二牛?我跟他並無過節,爲什麼要打暈寧決藏起來呢?”
聽到這個問題,嶽麓擡手摸了摸鼻子,“這個事情,我覺得您還是自己問他比較好。”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門外又走進來了兩個人,隨手就將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扔到了寧貞的腳下。
嶽麓拔出塞在那人嘴裡的布條,很快就聽到了那人的嚎叫聲,“你們幹啥你們幹啥!有錢就了不起嗎!我可告訴你們!等寧貞成了我媳婦兒,我就讓她用針扎暈你們!”
聽到這些話,嶽麓的臉色有些尷尬,看着寧貞的樣子就好像是在說,你看,這人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坐在一旁的赫連祁也跟着眯起了眼睛來,看着趴在地上叫囂的人,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嶽麓知道,他這樣眯着眼睛看人,那麼那人就離死不遠了。
嶽麓上前踢了二牛一腳,這人被他踢的從趴着變成了躺着,這纔看見前面站着的人是寧貞。
剛纔還在不停的叫罵,瞬間就閉了嘴,看着寧貞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你說,我會變成你媳婦兒?”寧貞開口問道,“你怎麼就這麼篤定我會嫁給你呢?”
二牛抿緊了嘴脣,再也不敢發出聲音來,就連眼睛也慌張的轉了過去,不敢多看寧貞一眼。
別的他不知道,可是寧貞能用兩根繡花針就把寧文山和張桂花兩個人扎暈了這件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看着二牛的樣子,一旁的嶽麓又踢了他一腳,“問你話呢!說話!”
雖然身上被踢的有些疼,可是二牛卻還是閉着嘴不說話。
看着他的樣子,嶽麓擡腳又準備踢,寧貞卻是攔住了他,“嶽先生別浪費力氣了,這人皮糙肉厚的,你這麼踢,他也不會覺得多疼。”
說完,她慢慢悠悠的從身上拿出一個荷包放在二牛的面前,然後緩緩打開,“你不敢看我,那大概也知道我的本事,不過吧,這隻聽說怎麼夠呢?我不得好好伺候伺候二牛哥你麼,也讓你感受一下我二叔二嬸的待遇,你說是吧?”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寧貞的手裡已經捏着三根針了。
那不過就是普通的繡花針而已,對付二牛,她還不願意動用銀針呢。
看着她手裡的針,二牛不禁害怕了起來,“寧,寧貞,你,你別這樣,咱們,咱們這鄉里鄉親的,有話,有話好好說。”
“我是想好好跟你說的啊,可是二牛哥你好像並沒有想跟我好好說呢。”寧貞說完,一根針就紮在了二牛的大腿上。
看着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繡花針,可是二牛頓時就嚎叫了起來,那聲音慘的讓嶽麓都不禁側目。
他震驚的看着二牛腿上的針,不過是扎一針而已,至於這麼慘嗎?
寧貞露出了微笑,“二牛哥,寧決也叫你一聲哥的,你說你怎麼就忍心下黑手呢?”
說着,又是一根針扎進了二牛的小腿,他的嚎叫比起剛纔更慘了,眼看着整個人就要翻滾了起來。
“哎哎哎!二牛哥你可別亂動啊!這針要是移位了的話,你這腿可就不是疼這麼簡單了,怕是要廢了呢。”寧貞輕飄飄的說着,就好像在說今天晚飯吃什麼一樣輕鬆。
聽到這話,二牛的眼睛瞬間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寧貞,這麼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怎麼會這麼可怕?
他的腿疼的厲害,卻又不敢亂動,生怕真的出現了寧貞說的那種情況,他的腿廢了怎麼辦?
“呀,二牛哥還挺能忍的嘛。”寧貞說完就笑了起來,“二牛哥,我幫你把針取下來,咱們好好聊聊,要是聊得滿意呢,我就放了你,要是聊得不滿意呢,我可以找赫連公子多借幾根針。”
說完她就拔了剛纔扎進他腿的那兩根針。
說起來也是奇怪,剛纔還疼的要死要活的,這會兒針拔出來了,二牛突然就不覺得疼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說說看,爲什麼要綁寧決?”寧貞開口問道。
二牛哪裡還敢隱瞞,馬上就把寧玉供了出來,“是寧玉,寧玉讓我這樣做的!你別看寧玉年紀小,心思可毒着呢!”
“她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赫連祁看着二牛開口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二牛的臉色一僵,聲音也漸漸的小了下去,“她說,她說可以利用寧決,把寧貞騙過來,生米煮成熟飯,我就能娶她了。”
寧貞的眉頭皺了起來,“娶我?”
“你不是神醫傳人嗎,要是娶了你,我還用種田?”二牛開口說着先前的打算,可是話說完了,再看着寧貞,他突然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了。
就算把寧貞騙過去了又如何,她隨便給他兩針,他命還在不在都不知道,更別提什麼生米煮熟飯了。
想到這裡,他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神色,“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你放我走吧,我家裡還有個老孃要養,我不能死啊!”
二牛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一個七尺大漢,哭的好不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