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起身和樑振國一起出了屋子。
門外樑友之正在和樑志超說話,讓樑志超把手鬆開,說他是樑志超的爺爺。
樑志超人小可不傻,“你是騙子,我只有太爺爺太奶奶,他們都回老家了,在鄉下噢。”
樑志超說的太爺爺太奶奶自然是指吳姥姥和吳姥爺了,因爲樑振國和吳家親,兩兄弟一開始跟着鐵蛋和狗蛋這麼叫,吳姥姥和吳姥爺也喜歡,樑振國和蘇舒後來就沒讓兩孩子改口了。
這要不是以後兩孩子可能要改回他們自己生父的姓氏,樑振國就讓孩子姓吳了。
反正樑振國就沒想過讓他和蘇舒的孩子姓樑。
樑友之覺得和小孩子說不通,他也確實沒見過兩孩子,好在看到樑振國出來了,身邊還有一個年輕女孩,樑友之猜着就是樑振國媳婦了。
“振國啊,趕緊讓孩子讓開,這麼把我們堵在門口像什麼樣?”樑友之說完又朝着樑振國身邊的女孩看去。
討好的態度表現在了表情和語氣上,“你是振國媳婦吧?我是振國的爸爸,聽說你們暑假的時候出了事,所以我們特地來農場看看你們。”
蘇舒一聽直接噗嗤笑了。
“忙?就你一個單位小領導也忙不過我表舅吧?我和孩子出事以後,我表舅表舅媽可往農場打了好幾個電話,我和孩子回來後也發過電報,寄過不少東西來,這纔是再忙心裡也惦記着我和孩子。”
她心裡憋着笑,繼續道。
“第一,把欠樑振國幾年的糧食和撫養費結給吳家,兒子你想要,但一粒米都不給樑振國留,小時候不聞不問,長大結婚了就想要認兒子,天底下沒這麼便宜的事,吳家人不欠你,用不着平白幫你養兒子!”
“你她媽就不配爲父!樑振國小時候你沒有盡一天父親的責任,樑振國結婚後,結婚當天我和樑振國第一次回樑家,你們兩夫妻面都不露,就你們這樣好好意思到我跟前充長輩!我呸!”
“說什麼來探望我,覺得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你樑友之打着什麼主意呢?”
罵完樑曉月兩姐弟,繼續罵樑友之兩夫妻。
這姑娘要不是會投胎有個好外公好表舅,就這種性子,這輩子都別想進樑家的門。
“第四,你和陳霞也絕不會讓我和樑振國幫樑曉月和樑曉年調動和安排工作。”
“再有,樑友之同志,我婆婆在吳家村的山裡埋着呢,你可不要在和我說什麼婆婆這樣的話,不然我會以爲我婆婆給你託夢說了什麼。”
樑友之之前就聽妻子說過樑振國的媳婦兒特難纏,但是沒想到會難纏到這種地步。
人家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倒是一點沒客氣,擠兌他的時候可不管他是不是長輩。
“第三,你發誓你就是單純的覺醒父愛想要認回樑振國這個兒子,你發誓你不會讓我和樑振國幫你說情,把你這麼些年都不動的職務往上動一動。”
蘇舒冷笑,“想要進門喝水可以啊,我就幾個條件,你答應了我就把你當長輩請進來!”
“還有啊,我們家我做主,我們家的水可不是誰想喝都能喝得上的,我們家的門檻不高,就一個條件,畜生不得進。”
“第二,既然想認兒子,那兒子結婚的錢就該你這個爸出!二百塊錢彩禮錢加一百塊錢辦酒席的錢現在就給我們,還要準備好我的改口費,第一次見孩子們的紅包錢!”
“小蘇啊,我和你婆婆這不是工作比較忙,所以纔到這會兒纔有空過來,都是一家人,只有關心,哪裡有故意找晦氣的,你看着天氣也這麼熱,我們一早趕過來,好歹讓我們先進家門喝口水再嘮家常。”
他好歹是長輩,不給他半分面子奚落他也就罷了。
“不過我覺得就您這樣的,我婆婆要是真託夢給你,那指定是罵你,肯定沒好話。”
“這兩小畜生,要不是他們,我和孩子也不會失蹤那麼久才被發現,要說這巧合不能強怪在他們身上,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吃苦的是我和孩子,我還偏就不講道理了。”
“怎麼?打量我出事了,樑振國這個大哥對你們來說沒有可利用之處了,所以趕緊回家去了,什麼哥哥嫂嫂,沒可利用之處,翻臉不認人了唄。”
“一對老畜生教出來的一對小畜生,樑友之,你也有臉出現在樑振國跟前,你就不怕樑振國媽從墳裡爬出來撕了你。”
蘇舒指着站在樑友之兩夫妻身後的兩姐弟,“未知我和孩子出事,這兩小畜生天天在農場窩着等着堵我,一直到我和孩子出事了,覺得我死定了,立刻就買票回家了,就你們這種小畜生還好意思喊樑振國大哥喊我大嫂?”
蘇舒罵人可不顧情面,這麼多鄰居圍觀了,她想怎麼罵照樣怎麼罵。
樑振國點頭,“媳婦兒說得對。”
蘇舒沒想到樑振國還在這給她當應聲蟲。
“樑振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現在都十月下旬了吧?我和孩子是八月底出事的,我還真沒聽說過了兩個月再來上門看望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故意上門給人找晦氣的呢。”
蘇舒說完樑振國繼續點頭,“媳婦兒說得對,真心惦記和嘴巴上說惦記確實不一樣。”
蘇舒兩手抱胸,“想着這家人好不容易把八月陰影全驅散了,就得特地來再給人回憶回憶,幹這種事的,不是蠢就是壞,要麼就是又蠢又壞。”
“認親認的不是利益,是親緣,你只要答應了,證明了你們一家四口不是衝着我表舅和我外公來的,行,那你們就進來,我和樑振國也一定好好招待你們。”
蘇舒說到這嘖了一聲,“發誓吧,這麼多鄰居都一起幫我和樑振國見證。”
樑振國從小過的多苦這事全小河街的人都知道,吳家人來玩的時候,吳姥姥和鄭有娣沒少喝小河街上的鄰居嘮嗑,自然而然就會聊起樑振國小時候。
吳姥姥不是會添油加醋的人,有一說一,可也足夠叫人聽着覺得太可憐了,也覺得樑振國的父親那邊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