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志仙沒有會老伯的話,而是笑了笑,將自己的摺疊桌、昨晚調製的墨盒和紙張拿了出來,開始今天的活計。
老伯見他似乎放棄了剛纔的想法,也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昨天一般等待着買香囊的人。
忙忙碌碌一天,時間再次來到下午,看着遠處的即將落下的太陽,餘志仙收拾了東西,清點了一下今天賺的錢財。
依舊是二十五個錢幣。
相比之下,一旁的老伯卻一個香囊也沒有賣出去。
他似乎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將香囊攤位捲起,乘着夜色還沒有降臨,將東西背在背上,對餘志仙說道:“後生,老頭子我先走了,你記得找個酒樓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夠籌齊錢財了。”
餘志仙笑着說道:“我知道,老伯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爲衙役。”
老伯咧嘴一笑,搖搖晃晃的離開了街道。
餘志仙負手看着老伯離開了視線,向着城中央走去。
他倒不是去找酒樓,而是回到了昨日戰場的位置。
楊明政已經離開了這裡,殘肢斷臂也被清理乾淨,只留下廢墟中還散落些許凝固的鮮血。
只見餘志仙將廢墟中的碎石從破損的房屋中拿了出來,將碎石在周圍百米內擺放處了一個圓形。
緊接着他掐着法訣,將一個個碎石印上法陣,在數個地方藏下了火球符咒。
做完這一切的他,拿出寒泉劍握在手中,在圓形石圈正中心坐了下來。
注意到這裡情況的百樹仙宗弟子們又聚集了過來,眼神有些複雜的看着餘志仙。
有嘲諷的眼神、有擔憂的眼神、有不可置信的眼神,但是沒有人說話,打擾餘志仙的靜坐。
陳六指就在聚集的人羣中,他想要呼喚餘志仙,卻被文潔、黃仁青等人拉出,沒能走進來。
最終一個站在餘志仙面前的師兄,帶着複雜的情緒,看着餘志仙問道:“你是想替昨天死去的弟子報仇?”
餘志仙睜開眼睛,看着這人搖搖頭說道:“我與他們非親非故,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給他們報仇。”
“那是想做什麼?”
“證明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到了明天或許你就知道。”
夜色開始降臨,見餘志仙這麼執着,所有人都知道昨天午夜已經發生的事情,一個接一個的離去,只剩下陳六指一衆人。
“師弟!”陳六指苦澀的說道:“你只是何苦,我們一起賺錢進入城主府難道不好嗎?”
“我可是在高明師伯面前保證過要護你安全,你讓我如何是好。”
餘志仙微笑着說道:“師兄莫要擔心,師弟有一些小道消息,若今天我成功了,說不得明日你也會來這裡待上一待。”
陳六指聞言,腦袋懵了一下,一股激靈從腳板心傳到頭頂。
他‘嘶’了一聲說道:“難道?可是怎麼可能!宗門......”
“是與不是,我還是有些把握。”餘志仙看着快要消失的光芒說道:“師兄師姐還是早些離去,不要給我增加困難。”
聽聞餘志仙的話,衆人雖然離去,但卻沒有回到各自的所待的商店,而是在昨日餘志仙居住的酒樓中住了下來。
片刻後,夜色徹底降臨!
餘志仙將手中的寒泉劍放在膝蓋上,靜靜的等待着。
山城午夜的寒風,比任家鎮更冷,沒有行人,沒有雞鳴狗叫的身影,有的只是一片寂靜。
如果不是遠處酒樓中露出的人影還帶來了一點人氣,這裡可以說宛如一座死城。
片刻後,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城市的中央竄了出來,落在街頭冰冷冷的看他。
是昨天出現的那種怪物!
餘志仙站了起來,掐了一道御劍法訣,凝而不發。一怪一人相對而視!
怪物慢慢的伏低了身子,做出要前撲的動作,餘志仙率先一步,流雲身法全力!
這是餘志仙第一次在夢境之外使用流雲身法,使用出來之後,他終於明白高明爲什麼要在上面點評‘瞬息三十里’。
只是剛動身,四周的景色瞬間光線化,下一秒他就已經出現在怪物的身旁。
不僅他被嚇了一跳,就連酒樓中的陳六指等人都被嚇了一跳!
在他們的視覺中,餘志仙只是踏出了一步,身影就像是一縷青煙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怪物的身旁。
不過現在可不是愣神的時候,餘志仙揮劍而出,寒泉劍從劍鞘中拔出,帶着一絲凌冽的劍氣劃過這怪物的表皮。
或許是因爲劍鞘和磨劍石的緣故,就算是碰到骨頭,他也沒有感受到來自靈劍的阻力,只有好似廚刀切豆腐的順滑,長劍落下時,直接帶走了怪物的半條腿。
這怪物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被卸下,甩過頭顱張大了嘴巴,一口咬了過來。
‘噹~’
上牙與下牙碰撞後,發出一聲輕響,這怪物只咬到了一縷青煙。
片刻後腿傳來的劇痛讓它發哀嚎一聲,身子一歪在地上打了個滾,甩尾翻身而起,四處看餘志仙的身影。
經歷過流雲身法全力運行短暫別扭,餘志仙露出身影,再次站在石圈內部。
他可不認爲,自己一劍就能夠讓這個怪物知難而退!
昨天怪物那捍衛不死的模樣,還在餘志仙的腦海中迴盪。
果然,這怪物看見餘志仙的身影出現,用僅剩下的那條腿騰空而起,撲了過來。
這怪物的身體剛飄過石圈,一個接一個的陣法啓動,迷霧升騰而起,將廢墟連通街道全部籠罩起來,半透明的光膜如同波紋,一陣接一陣的擴散。
看着在陣法中摸不着頭腦,左右瞎晃的怪物,餘志仙御劍而出,寒泉劍斜切而下,偌大的頭顱掉落,這怪獸的身體抽搐兩下,癱倒在地。
酒樓上的人,只聽到撕裂布匹的聲音穿來,霧氣慢慢散開,露出將那頭怪物斬殺後,嚴陣以待的餘志仙。
“築基初期的前戲結束了,後面的半步金丹,你這小師弟有把握嗎?”
陳六指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不過聽高明師伯和我曾祖母都曾說過,餘師弟如果願意,可殺半步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