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帶着金雕往邯鄲北門方向走去,由於那名中年人以及十二名匈奴人並沒有戰馬,所以趙雍以及薛子墨他們也只是牽着戰馬行走。
前方一個岔道,一條通往北方的道路上,三人慌慌忙忙往這裡奔跑。那人看見前方有人,對着趙無銘等人高呼:“救、救命……“。
趙無銘等人疑惑,就在此時從北方道路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着箭矢如雨點一般射向那三人。
三人躲閃腳下被泥土一絆,頓時摔倒在地。四十名林胡打扮的人,騎着戰馬將三人團團圍住,一人好似其中的頭目,看見前方岔道的趙無銘等人身後跟着的金雕心中一驚。其中有一人驚呼:“金雕“。
“此事絕密不容有失,分幾個人把他們壓走,其餘人給殺了他們“。那名林胡人頭目,對着四十名林胡人吩咐。
四十名林胡人分出兩人,其餘人紛紛怕打戰馬,提起手中的佩劍殺向趙無銘。
看着衝來的林胡人殺氣騰騰的衝來,趙無銘和孫不二連忙翻身上馬,卻被中年人制止:“大人交給我們吧“。
話音一落,中年人從衣袖中拿出一隻竹簫,輕輕放到嘴邊。一曲無名的樂曲帶着肅殺之氣從竹簫中發出,十二隻金雕齊齊展開雙翼飛入空中。
三十八名林胡人看着這一幕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彎弓搭箭。
十二隻金雕遮天蔽日,在天空中盤旋,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展開陣勢。此時曲風一轉,金雕從四個方向撲向三十八名林胡人。
三十八名林胡人連忙把手一鬆,箭矢射向空中,卻被金雕躲開。
翅膀橫掃,三十八名林胡人紛紛從戰馬的背上,掉落餘地。
就在此時金雕紛紛張開利爪,抓起地上的林胡人往天空中飛去。被抓到天上的林胡人大驚失色,可惜已經遲了。雙爪一鬆,十二名林胡人從半空中摔下來,頓時沒了半條命。
其餘的林胡人,看着吹着竹簫的中年人,一個個露出怒火。拿起手中的青銅劍,就往他那裡殺去。
可是這些人還沒跑幾步,卻見十二隻金雕再次撲來。猝不及防下再次倒地,又有十二人被抓到空中。
金雕的舉動早已驚動了距離此地不遠的青雀等人,十名親衛以及百名邯鄲守軍將士涌來,將那些林胡人團團圍住。十名親衛見前方還有幾名林胡人,不由分說催促戰馬撲了過去。
邯鄲守軍將領看着盤旋在空中的金雕,一隻抓着一名林胡人心中一驚,又聽見有竹簫之聲傳來。順着聲音看過去,對着趙無銘和趙雍一禮:“末將見過成王四公子、太子“。
“你們怎麼來了“。趙無銘看着那名邯鄲守軍將領露出不解的神色。
將領恭恭敬敬的對着趙無銘回覆:“啓稟成王四公子,今日太子逃學而來。大王下旨讓末將帶着人去成王四公子府尋找,才知太子在此地“。
“雍兒、子墨你們又是逃學來的?“。趙無銘對着兩人詢問。
趙雍連忙辯解:“今日和叔父比試騎射,祖母和父王都同意了的,怎麼能算是逃學“。
“啓稟太子、大王有旨今日下午纔是太子和成王四公子比試騎射的時間,可上午仍需去學堂“。將領對着趙無銘和趙雍解釋。
竹簫之聲停止,十二隻金雕返回匈奴人身後,重新站好。
趙無銘的目光看向那些林胡人,隨後轉向邯鄲守軍將領:“把這些林胡人全部押入大牢好生拷問,究竟是何緣由,爲何襲擊我等“。
“遵命“。將領看着那些金雕以及匈奴人心生疑惑,但聽見趙無銘的吩咐,只能把疑惑埋藏在心中。走向那百名邯鄲士兵,對着他們吩咐:“帶回去“。
百名邯鄲士兵押着三十八名林胡人,往邯鄲城方向走去。
趙無銘看着趙雍和薛子墨,故意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回去、今天下午給我老老實實回學堂上學去“。
“叔父“。趙雍不情不願的看着趙無銘。
趙無銘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雍:“金雕不想要了“。
“要“。想到剛剛金雕對敵時候的場景,趙雍和薛子墨兩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趙無銘看着兩人,對着他們一番威脅:“想要就快點回學堂去“。
“叔父“。薛子墨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顯然是不想去學堂。
趙無銘把臉故意沉了下來:“下次在逃學當心叔父我翻臉無情,趁着現在快點帶着你們想要的金雕,回學堂去“。
趙雍和薛子墨兩人互望一眼,同時垂頭喪氣的跟着邯鄲守軍士兵往城中走去。剛剛他們還在想,等各自回家嘚瑟一番,看來是不行了。
將領大舒一口氣,他還真怕不能完成大王的旨意,對着趙無銘躬身一禮:“末將告退“。
說完將領帶着剩下的士兵往邯鄲方向走了過去。
一名親衛快速跑來,對着趙無銘躬身一禮:“主公、前面岔口有五名林胡人。其中有兩人企圖逃走,被我等射殺。其餘三人現已被屬下等人制住“。
“過去看看“。趙無銘這纔想起了那三名喊救命之人。
“諾“。親衛領命帶着趙無銘等人往岔口走去。
秦雀和趙範看着那些匈奴人以及金雕,互望了一眼好似察覺到了什麼,都不在言語。跟着趙無銘,走了過去。
三名林胡人看着走來的趙無銘等人,不僅不害怕反而大舒了一口氣,其中一人對着趙無銘等人出言:“多謝救命之恩“。
“孤可沒有專門救你們的性命“。趙無銘對着那名林胡人回覆,見他年歲和自己差不多,身上的衣服雖然華貴,但卻多處破損。滿臉的風塵,甚至還夾雜着許些疲倦。隨後看向十名親衛:“鬆開他們“。
“諾“。十名親衛躬身領命,鬆開了制住那三名林胡人的手。
那名林胡人整理了下衣服,對着趙無銘鄭重一禮:“我乃是林胡王的獨子林武,方纔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都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林胡王的獨子?那爲何會被林胡人追殺?“。趙無銘對着林武反問,目光中滿是疑惑。
林武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看着趙無銘,對着他詢問:“若在下沒有看錯,大人身後的那十二人,應該是匈奴人。在趙國、不可能有人認識他們“。
“這無法證明你就是林胡公子“。趙無銘微微搖頭,這個理由無法證明他的身份。
林武的目光看向趙無銘身後的中年人,對着趙無銘詢問:“此人服飾和趙國人很像,但有幾處卻又完全不一樣,在加上剛剛以竹簫控制金雕殺敵。又站在這些匈奴人的中間,若我沒猜錯他並非趙國人“。
“不是趙國人,又能是哪一國之人?“。趙無銘聽着林武的這番話,不由得來了幾分興致。
林武看着趙無銘的神色,懸着的心也漸漸落了下來:“在我林胡以北,去歲草原大戰。匈奴、東胡兩敗俱傷。一股名爲漢的勢力,崛起於中部草原。東胡人和匈奴人都爲他們的僕從,不知他是否是漢人。此事僅僅過去一年,在我國以及婁煩。非北方之民,非貴族豪門不可得知“。
“此時只能說明你是豪門貴族,並不能表明你就是林胡公子“。趙無銘較有興致的看着林武,對着他詢問。
林武稍微思索,看向趙無銘:“我國使節就在趙國邯鄲成內,大人爲何不去詢問使節,此事當可明瞭“。
“詢問使節“。趙無銘稍稍思索,緩緩點頭。
林武好像想到了什麼,對着趙無銘再次出言:“大人若詢問使節,只需問林武是否是公子即可,亦或者讓在下和他當面對質。而不是讓他匆匆觀看我的面貌,就對此事下定結論“。
“爲何?“。趙無銘驚訝,不明白爲什麼還需要對質。
林武對着趙無銘解釋:“實不相瞞,此次逃亡而來。使節爲權相之人,一旦他看見在下,必會否認在下不是林胡公子。同時還會想方設法的,把在下殺死在這趙國“。
“既然是林胡王的獨子,就算有權相,又何必逃亡“。趙無銘越聽感覺越迷糊,對着林武追問。
林武稍微思索,剛想出言卻看見周邊之人衆多,露出爲難的神色。
趙無銘環視一下,對着林武解釋:“這些都是孤的心腹之人,有話不用避諱“。
“我族前段時間大肆集結兵力,不知大人是否有所耳聞“。林武見趙無銘這麼說,也不在顧忌。
趙無銘精神一震,不動聲色的看向林武:“略有耳聞“。
“父王病重,權相有意對義渠發動攻勢,以此提高威望順勢篡奪王位。在下召集親信阻攔此事,卻被權相識破遭到追殺,不得已只能逃亡。恰好在下的伯父爲使節副使前往趙國,於是在下便藉助伯父之力逃到趙國,卻不想被正使識破,伯父身死。在下無奈,只能再次逃亡。預計此時,我族已經和義渠開始交戰,可憐無數將士爲了權相的野心血撒殺場。若權相篡國,在下想請貴國幫我復國,我願以和趙國邊境相連的膚施諸地相謝“。林武說完看向一臉期待的看向趙無銘,膚施諸地可是林胡一族十分之一的疆域,也是他能拿得出的最大一塊籌碼。
趙無銘聽着林武的這番分析,心中稍微思索。如果林胡和義渠發生大戰,漢城一定會有消息。不如過幾日回漢城一趟,自然一目瞭然:“你們初到此地,不如就去我府中居住一段時日,至於你的身份以及請求,孤證實之後在轉告給大王不遲“。
“多謝“。林武大舒一口氣,跟着趙無銘一行人往邯鄲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