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街道辦的主任帶了點小禮品過來,誇讚了高芸一番,表示她也算爲他們街道爭光了,以後街道辦寫稿子文件之類,她可得沒事過去多多指導啥的。
緊接着便是一些鄰居上門。
他們倒是沒帶禮物,主要就是過來湊湊熱鬧,見一見稿子能上報刊的人。
之後學校不少老師也來了。
大多是曾經投過稿,但是一直沒能順利過稿的幾個老師過來,打聽下過稿的要求,甚至帶着自己稿子徵詢意見。
好在高芸這段時間沒少查資料,並且閱讀各種各樣的文章,故而雖說不至於給那些老師多大幫助,但至少也沒把他們往溝裡帶,多少給了點有用建議。
同時自己也沒露餡啥的。
如此熱鬧了好幾天,直到高芸表示自己要閉關寫稿子,總算將大多數人拒之門外,勉強恢復些寧靜。同時她自己也不大好經常出門,畢竟都對外說要閉關寫稿子了,還沒事出去逛顯然不妥。
所以很多本來她自己可以乾的事。
接下來全都被委託給了高天養。
不過好在高天養也確實有時間,更不至於耽誤他上學,所以也沒啥問題。
讓他辦的事,就兩件而已。
一是讓他去寄信取信,把高芸先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的那些稿子,逐一的投寄出去,順帶看看郵局那邊有沒有報刊或者出版社的回信,並且直接帶回來。
省得還得慢慢等待郵差送上門。
她這急性子,是真的等不了。
二就是讓他將一些大型包裹送到郵局,並寄到高芸提前寫好的那些地址。
如果某個作者如今的家庭地址高芸十分確定的話,那就直接寄到他家。不確定,哪怕只是有一點點不確定,爲了保證東西順利送到指定人手裡,高芸也都是儘量先將東西寄到那個作者比較熟悉的報刊社。然後再由報刊社轉寄給作者本人,雖然要多出點郵費,但至少可以保證那些東西能寄到指定人員手裡。
不至於出現問題,再退回。
隨着那些包裹一個個不斷寄出,高芸的心理壓力以及心理負擔都在變得越來越小,心情也顯得相對愉悅了許多。
思如泉涌,創造了不少新作品。
自己寫的新作品。
可惜的是,後來再仔細看,越看越覺得眼熟,上網一搜,好吧,查重率高達百分之五十以上,她習慣性把一些耳熟能詳的歌詞寫進去了,有些歌詞寫的太深入人心,寫作的時候再一時興起。
雜糅進去簡直再正常不過。
失望歸失望,日子還得過,這一批不行那就放一邊去,繼續寫唄,有時候寫的頭疼,又不想看綜藝,就索性翻出小人書看看,打發時間,舒緩下腦子。
雖然故事沒那麼多精彩反轉。
但挺淳樸自然,看着還算有趣。
要不是不會畫畫,感覺畫小人書也挺賺錢的,版權問題都好解決,不畫那些近現代作品,畫些古代作品就是了。
可惜啊,她是真沒這才藝。
總不能去未來世界用AI來畫吧。
……
在高芸那些物資包裹寄出去半個月後,離他最近的劉才家,便順利收到了包裹,領包裹的是他母親,但因爲並不認識寄件人,所以也沒敢私自拆包裹。
而是等中午家裡人都在家,纔將包裹拿出來,並直接詢問起了自己兒子:
“這個包裹是寄給你的,拎着還挺重,估計裡面有不老少東西,寄件人是個女的,看名字像是個女的,叫高芸。
你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
平常有些女讀者寄信也就罷了,還算正常情況,可寄這麼多東西過來,總不會還是讀者吧,你得老實交代,可不能對不起小蘭,說,到底怎麼回事?”
因爲自己兒子這個所謂詩人,以前就跟女讀者有過來往信件上互相曖昧交流的情況,夫妻倆個差點因此鬧離婚。
崔薔則對自己兒媳相當滿意。
故而之後,對自己兒子的那些信件防的就比較嚴了,她兒媳婦曹蘭對此也比較敏感,這也是她爲什麼要將包裹當衆拿出來質問,並準備一起拆的原因。
坦誠些,有什麼誤會及時解開。
總比偷偷摸摸拆了。
然後互相懷疑裡面有其他東西好!
“不知道啊,我也沒聽過這個讀者的名字,媽,還有媳婦,我真的從那往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女讀者的信了,只有確定寫信的是男讀者,我纔敢回信!
所以我是真不知道這個高芸是誰。
哎呀,你們打開看看不就好了!”
劉纔是真心覺得委屈,因爲他確實對這個高芸一無所知,他親孃和他媳婦看他這麼坦然,心情也好了些,嘴裡一邊嘀咕着我就知道,這下子總算能放心了吧,一邊就直接拆解了那個大包裹。
但等拆開,並看到裡面的東西后。
全家人都驚住了。
因爲那包裹裡都是吃的,七八條鹹肉,好多根臘腸,硬糖奶糖,還有不少認不得的糖,另外就是散裝,也不知道是奶粉還是什麼粉的粉末,再往下面翻甚至還翻到了牛肉乾,奶酪幹,以及不少認得或認不得的果脯、水果乾之類。
加起來估計得有好幾十斤,花錢買的話,別說去黑市買了,就是去百貨商場買,沒個七八十塊錢恐怕都打不住。
說句不大好聽的,把這些東西當聘禮都夠把劉才娶回去了,讓他倒插門。
一堆東西,下面還有一封信。
被這些物資驚住的劉家人,一時間誰都不敢碰那封信,總感覺那封信可能是個雷,能把他家炸的四分五裂的雷。
緊接着,最先緩過來的是家裡兩個孩子,兩孩子當即歡呼起來,一邊嘀咕着,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好東西,一邊詢問他們能不能吃啊,只吃一點點。
緊接着便是曹蘭心態相當崩潰的怒吼道:“不認識,你竟然還跟我說不認識那高芸,哪家不認識的會送這麼多好東西給你?你當年娶我,送到我家的彩禮都沒有這麼多,這麼值錢,這麼好!
我……我……我跟你拼了。
這……這個高芸到底是誰……
你們倆是什麼關係啊?”
說到後面,語氣中已帶着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