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知地名的深山中。
兩道流光慌忙逃竄,身後數道流光緊跟不捨。
白素貞和法海面色凝重,知道他們又被人算計。
不過是泛舟遊湖,調戲(被調戲)一下。
不對!是就陰陽大道論證一二。
竟然就這樣被人鑽了空子,莫名其妙地背上黑鍋。
尤其是法海,他覺得自己異常倒黴。
更覺得下山前,佛祖說得那番至理名言,言之有理。
天命之女雖氣運深厚,但也是個大麻煩。
他出現的時機不對,剛下山就被天命之女纏上,如今已經被迫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佛祖,我對不起您老人家的厚望啊!”法海在心中默默感慨一句,跟白素貞加快遁光。
朝着遠處飆射。
後面的遁光同樣加速,緊追不捨,甚至距離越拉越近。
夾雜着風雷聲的怒吼,自雲層中傳來。
“白素貞,法海,你們人妖狼狽爲奸,蛇人一窩,膽大包天,不僅爲禍人間,犯下滔天殺業,還敢害我龍族,罪大惡極,我龍族善騰雲駕霧,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脫。
定要將你們這對狗男女,抽魂煉魄,挫骨揚灰,以消我龍族心頭之恨。”
“放屁!姑奶奶做事敢作敢當,不是姑奶奶做的,休想往姑奶奶身上推,你們這些只會在溫柔鄉里醉死的爬蟲,惹惱了姑奶奶,去四海將你們這羣泥鰍盡數剁下一條腿!”
白素貞彪悍的喝罵,讓法海汗顏,也令身後的龍族暴怒。
遁光更加快了幾分。
眼見就要追上,隱隱能看清烏雲中的數道頭生犄角的身影。
“這羣醜八怪,跑得倒真比王八快!”
白素貞回頭看了兩眼,第一眼見到的是咬牙切齒的龍族,第二眼見到的是被幾條龍拽得幾乎跟風箏似的活王八!
那雞蛋光滑似的頭,讓她手癢,恨不得狠狠拍上幾次。
過過手癮。
可惜,羣毆之下,她打不過。
倒是法海忽然掙脫她緊抓的手,停了下來,轉身,雙手合十。
周身沐浴金色的佛光。
淡淡的聲音傳入白素貞耳中,在天空迴響,同樣傳入後面的龍族耳中。
“阿彌陀佛!白施主,此事與你我兩人並無瓜葛,我等何不解釋清楚,龍族能自上古傳承至今,坐擁四海,執掌三界水脈,定是講理之人。
人間一句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你我之間清清白白,又何必再東躲西藏。”
狠狠瞪了一眼忽然腦抽的法海,白素貞恨鐵不成鋼,“你以爲這羣爬蟲會跟你講道理,他們怕只會一哄而上,將你打殺了事!”
這說話的當口,龍族已經追了上來,強大的氣勢壓迫而來,令白素貞和法海呼吸一滯,面色凝重。
追來的一共八人,四人頭頂龍角,四人揹着龜殼。
一個個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氣息,都是在天仙境走得極遠的存在。
其中一名老者,更是鶴立雞羣,一身氣勢遠超他人,赫然是一位真仙境的強者。
“龍族還真是看得起姑奶奶!”
杏目圓睜,白素貞狠狠瞪了一眼那個最強的龍族老頭,手掌暗自攥緊,肌肉緊繃,更是招出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劍。
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沒想到這條小蛇妖長得倒還是不錯,還有的都有,玲瓏有致,身材火爆,容貌上佳,可比咱們在龍宮玩得哪些海女蚌妖,還要強上不少。”
其中一頭青年龍,嘴角噙笑,目光肆無忌憚地在白素貞身上打量。
“二哥,說不得你那小舅子,就是因爲沒抵住這女妖的美人計,才被吸食得一乾二淨,連魂丟給勾了去。”
“二哥,呆會等咱們把此女擒拿,先封了她的法力,既然你那小舅子沒命享,咱們就滿足一下他沒來及說的遺願。”
劍光一閃,寒光化作數道匹練,朝着幾頭出言不遜的青年龍而去。
嚇得他們紛紛出手。
砰!
尚未碰撞,白色匹練就轟然炸開,無數的白色粉末洋洋灑灑,飄落而下。
落得幾頭青年龍滿頭滿臉。
雲層上多了幾個雪人。
“哈哈哈!”
看着狼狽不堪的幾龍,白素貞放肆大笑,“還以爲多了不起,原來竟是胡吹大氣的小崽子!”
“白素貞,你這妖女!”
“待會兒本太子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幾頭青年龍氣得哇哇大叫,瞬間出手,雷霆聳動,呼風喚雨。
白素貞也是俏臉含煞,眼中殺機瀰漫,手中長劍再次劃出,劍意沖霄。
眼見就要大打出手,血濺長空。
“阿彌陀佛!”
一聲熟悉的佛號,法海將白素貞擋在身後,“幾位施主,稍安勿躁!”
“小僧與白施主,當日雖同在西湖,但也是泛舟遊湖,並不曾入湖底龍宮,與西湖水君相見,水君遇害一事,當另有隱情,還請諸位施主,莫要捕風捉影,被流言蜚語所導。”
“哼!法海,你說你與這白蛇並不曾謀害西湖水君,那老夫問你,你與這白蛇,一人一妖,同乘一舟,相談甚歡,又是爲何?”
那真仙境的老龍開口,眼神銳利,咄咄逼人,“你說你與這妖孽無辜?你乃佛門中人,爲何見此妖孽,不出手降服,反而任由她帶着,一路遊山玩水,又是爲何?
別跟老夫說些你要以真心度化此妖魔的廢話,你佛門的度化之術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夫可比你個小禿驢還要一清二楚。”
真仙老龍越說越來氣,“自上古開始,佛門創立,不少龍族後輩被強行度化而去,你說你清白,那你跟這妖孽在船上幹什麼?”
老龍的質問,讓法海啞口無言,低聲誦唸佛號,他總不能說,是自己單方面被調戲了?
更不能承認,自己這個佛門才俊,連只女妖都打不過,更可恥地被對方生擒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