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瀾釋放神壓,一路向正北方而去,看向手中地圖,辨別方位,當眼前出現斷崖時,四周徘徊的怨靈膽怯般逐漸後退,恐懼的不再繼續跟隨。君瀾見此嘴角上揚,眸帶嘲諷,絕對實力面前,怨靈也怕死。
靠近斷崖,放眼遠望,濃厚怨氣低浮,如雲海,斷崖下方怨氣如迷霧聚集,黑色怨氣涌動如暗流般翻滾,大有隨時涌上崖頂,吞噬萬物之感。似乎有莫名的力量壓制使其順從,不得反抗,使其脫離不出擺佈,在此匯聚。不用懷疑,如有修者靠近,立刻會被吞噬殆盡。
見此景,君瀾確信這裡便是師叔提及的穹奇之淵無疑。拿出一枚水滴狀令牌,握在手中,揚起手臂沉聲道:“本尊君瀾,求見旋洛前輩。”過了許久沒有迴應。沒有得到迴應,已在君瀾的意料之內。
君瀾依然沒有變換姿勢,手持令牌再次道:“本尊君瀾,求見旋洛前輩。”這次見下方涌動的怨氣,有一瞬的靜止,似乎是齊齊觀望君瀾,對君瀾充滿好奇。
見此君瀾嘴角上揚,第三次道:“本尊君瀾,求見旋洛前輩。”這次濃密黑色怨氣有序,漸漸散開向兩旁退去,顯現出一條通往遠處的石階,墨黑色石階光滑整齊有序排列,與四周荒蕪對比,顯得異常詭異。
君瀾微頓,擡步,踏上臺階,頓時感到來自足上的灼燒感,神魂似有千斤重,目光威廉,洗華嗎?卸去神力,洗去神魂雜質,呵呵!修爲低的恐怕神魂都被洗的乾乾淨淨,徹底的乾淨,什麼都不剩吧!
擡步踏上第二道臺階,頓時感到灼熱感加劇,神魂重量劇增。擡眼看向遠處,嘴角微勾,滿目冰冷,考驗麼?再次擡步,三步、四步、五步……當走到第二十五步時,額頭滲出細汗,舉步艱難。
此時君瀾停在第二十五步臺階上,神魂重量使得舉步艱難,口中腥甜。血跡順着嘴角流下,但目光堅定注視着前方,想起臨行前無道師叔的提醒,幽冥渡深處,居住一位上古神帝,旋洛。此人性格古怪,按照修爲應早已飛昇,離開這片大陸,但受三十六道天罰後,成功脫離天道法則限制,所以自成一方世界,久居此地。當年東離淵獨闖天下時,誤入時空裂縫,跌入穹奇之淵,與旋洛相識,可謂一見如故,東離淵出事後,旋洛曾大肆尋找東離淵的下落,尋多年無果,把隨身誅神令牌贈與少時無道,如有東離淵的消息立馬帶此物來尋他。自此回到穹奇之淵,未曾出世,也就成爲世人口中的傳說。
其實當君瀾踏入幽冥渡時,旋洛就已經知曉,一直微觀君瀾,年歲大了,實力還行,氣勢冷冽,不討喜,評價完就不在關注。感知到東離曦的生魂誤進入,細看純正的生魂,還帶有天罰之氣,立刻來了興趣,沒想到他們相識,結伴而行。接下來的發展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神魂按理說他人不可觸碰,不聞其聲纔對。似乎還是揹着生魂前行,還在悠閒聊天,放肆!拿我這幽冥渡當後花園麼?還休閒的散步。生魂來這幽冥渡可謂是不知天高地厚,這小子修爲神階巔峰修爲,那又能怎樣,哼!看你能護她幾時!
旋洛在這繼續微觀,等着生魂被萬靈啃噬,君瀾狼狽不堪的場景,哼!來到幽冥渡,這小子還一身狂勁,不討喜。見他臉色難看,哈哈,別以爲躲進封魂盞,就能萬全,雖說封魂盞是上品神器,但是到了我這幽冥渡,如雞肋的存在,無用之物罷了。
突然封魂盞自封,瞬間淨化方圓百里的怨靈,細看生魂入定,進入冥想狀態,這個有意思了,這生魂有趣,可以留下陪自己玩。
此誰也沒有想到,就因爲東離曦的自保,引起了旋洛的興趣,後期幽冥渡重見天日,冥界崛起,在世界上成爲獨立,任何人不得干預的一界。
君瀾面色蒼白,氣勢不減,再次擡步,踏上第二十六道臺階,嘴角的血再次滴落,溼了衣襟,君瀾毫不在意,擡步踏上第二十七道,嘴角血快速流出,打溼前胸,透過衣襟,滲透封魂盞之上,此事君瀾並未留意,正注視着眼前臺階,遠處至少有上百階臺階,盡頭隱沒在怨氣之中,如果不經歷洗華,無法到達盡頭,這明顯是旋洛出的第一道難題,憑藉武力可以渡過,但想拿到他的幽冥石無望。
君瀾再次擡步,踏上第二十八道臺階,神魂重量猶如萬斤,壓得身體無法承擔,順勢身體各器官移位,一口鮮血噴出,單膝跪地,艱難擡手按住胸口,見封魂盞無異常,目光冷冽注視前方,不能放棄!
君瀾的按壓使得衣襟上的血跡大面積附着在封魂盞之上,使大量血液滲透封魂盞之上。
封魂盞金光大盛,接着發出嗡鳴聲,嗡!!!成放射性四散開來,一瞬間淨化、驅散周圍怨氣。四周立刻變得清晰,洗華臺階懸浮在空中,漏出被怨氣覆蓋的涯底,放眼涯底,只見不計其數,各種族的森森骸骨,均被怨氣侵蝕變成黑色,哪怕是君瀾,也被眼前看到的震懾,感到心驚。
但很快回神,立即拿出封魂盞,擔憂細細感知東離曦是否安好,此時封魂盞發出淡淡金光,隨後一股暖流順着手掌,流淌到經脈,君瀾始終注視着封魂盞,見她並沒有異樣,還是冥想狀態,嘴角上揚,揮動袍袖,盤膝而坐手握封魂盞,淡淡金光漸漸流入君瀾體內,潤澤受傷筋脈,君瀾驚喜神識想追隨金光,隨即淡淡金光膽小退縮了,見此君瀾神識不再探索,放鬆,全身心接受,金光滲透身體各部位,金光見此慢慢繼續修復受傷經脈,君瀾嘴角上揚。
此時的旋洛,震驚、好奇,而後眉頭緊鎖,放任異物流淌經脈,何等兇險,神階巔峰不止的修爲,不會不知道,是太信任,還是自負狂妄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