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會兒後,他忽而偏過頭來望向一旁只是靜靜看着他玩耍的少女,問道:“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名字?”少女一愣,旋即搖了搖頭,“我們妖怪沒有名……不,你便叫我朱幻雲吧。”
她臨時想了一個名字,印象之中這似乎是一個曾經見過的女孩的名字。
“好!”盛雲庭笑道,“幻雲姑娘,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
“嗯。朋友……”少女緩緩點頭,眼神中有幾分複雜的情緒。
等盛雲庭玩得盡興之後兩人才緩緩飛回屋內。
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時候已經不早了自然也不好再耽擱休息。末了,他興奮地對她說道:“你既然陪我玩了這麼有趣的東西,明天我帶你一起去外面玩,一定會讓你體會到人間界的快樂!”
“嗯。”少女深深望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而在盛雲庭就要離開房間的時候,忽然注意到桌上那個被自己遺忘了的那個錦囊,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來,拿起它有些緊張地望向她:“朱姑娘,這錦囊是不是對你有傷害?”
他還沒忘記當時的那種灼燒感以及事後的一些灰燼,顯然是有一些威能的。
朱幻雲望向那錦囊,眼神裡仍有幾分忌憚之色,點頭道:“不知公子是從何處得來的這錦囊?它對於我等妖鬼確實有防範之威能。白日時小女靠近想要救下你時,還曾被其反噬了一下……”
事實上,蛇咬對於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傷害,反倒是當時撞開他時正氣的傷害對她更大一些,到得現在還有幾分內傷……
“原來如此!”
盛雲庭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急忙將錦囊收好不顯露在外面,還不放心似的拍了拍免得掉出來,口中解釋道:“這是我一位大哥送給我的,只是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厲害……我以後會注意,一定不會再戴上去!”
“大哥?”朱幻雲眼神裡幾分思慮,但也沒有立刻便多問,只是望着他感激道,“那便多謝公子費心了……”
“沒有費心,只是小事而已。”
盛雲庭撓了撓頭哈哈笑道,旋即小心翼翼走到門邊打開來,確定外面沒有閒雜人等的時候才悄悄走了出去,不過正要關上門的時候,他又不放心一般地探了個頭進來,仔細打量了她一眼,看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怎麼了?”她忍不住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禁歪了歪腦袋奇怪問道。
“沒什麼……”盛雲庭憨憨笑了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我剛走出去你就飛走不見了……”
“撲哧……”
少女有些忍俊不禁,掩嘴輕笑一聲,眼神有些嗔喜:“公子請放心,小女不會隨便就飛走的呢。”
“那……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出去玩。約好了哦!”盛雲庭忍不住又多叮囑了兩句,這才合上門。在門外重重握了握拳,傻笑着神清氣爽地回自己屋子裡去了。
“明天呀……”少女坐回牀邊收斂起笑意喃喃自語,不知在思慮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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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正是在這個夜裡,蘇府裡的杜白再次動用了“山鬼轉祟法”並向着劉府趕去。
不過這次並不是如之前那般找麻煩,而是找一個人——當時那位身懷正氣的少年。
他其實早就想要找對方了,只是中間有些事情耽擱了才拖到了現在。如今稍稍得了空之後,他立刻便抽出時間來找人了。
有許多的事情都需要去認真調查一番,包括當時那個身懷正氣的少年爲何會殘害妖族,也包括他究竟是怎麼學會那種符咒的製作之法的。
這裡面恐怕有許多值得深究的地方。
當他來到了劉府上空的時候,習慣性地想要去那個曾經的院子裡找人,不過這時才發現那個院子已經敗落了很久,蛛塵漫布,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他這時回想起來先前聽聞的一些傳聞,想了想,轉而向府裡此刻最熱鬧的院子飛去。
而在那裡,他果然便看見了那個許久未見的少年,只是此刻對方給他的感覺卻彷彿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有些陌生。
“來來來,喝喝喝!”
比起原先那個狹小黑暗的小屋子要擴大了數倍有餘的寬敞的屋內,此刻正燈火輝煌,觥籌交錯,一衆年輕人圍着一桌酒席歡聲笑語,舉杯暢飲的同時也有划拳笑罵的聲音充斥其中,頗爲吵鬧,而一旁還有衣衫半解的舞女正在舞動身姿,盡顯富豪人家的靡靡之音……
在縣試出成績的當晚,劉家就已經舉辦了一場慶祝宴會,畢竟是這許多年以來,劉家第一次在縣試中得了成績!宴會上邀請了許多生意場上的朋友,當然也有邀請蘇家,不過蘇婉妙不可能去赴宴而已。雖然因爲縣令以及主考官此次爲了避嫌也沒有來受邀參加所以稍稍檔次有些降低,但也算是一次正式的劉家家族聚會。
而最讓人震驚的是,在此次宴會上,坐在劉老爺子身邊最近的不是其他各房的長子,而是一個在這一天之前許多人甚至叫不出名字的少年!
雖然那次宴會上老爺子並沒有多說什麼,但這一個舉動就已經將所有人的視線都隱隱集中在了此人的身上。
而今天這次的聚會則是劉家一個年輕一輩的自己人的聚會,拘束比之之前要少了許多。
此次聚攏的都是劉家目前可以算是有些門道的年輕子弟,無論是否是真情實意,亦或是曾經的那些看不起,如今全都要隱藏在心底裡,在長輩們的呵斥下,腆着臉來討好接近這個以前他們根本不屑一顧的少年。
而作爲衆人交際的中心,劉修平卻是目光平靜,不管身邊的那些雜音,甚至連對那些頻頻向他暗送秋波的美人兒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手持着酒杯靜靜地品着酒味,目光透過身邊晃動的人影望向遠處,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的打算。
這些傢伙的來意他當然是清楚的,無非就是看自己如今得寵想要與自己拉近一些關係以期能夠獲得一些好處,甚至某些細節看得比他們自己還要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