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倒是不瞭解加拿大的山楂,他甚至不知道加拿大還出產山楂,沒聽說過啊。
荊偉告訴他:“加拿大當然有山楂出產,那麼大的國家呢,他們的安大略省甚至有個山楂節。”
陳鬆想了想後還是搖頭:“不瞭解,沒聽過。”
“你肯定沒聽過,就跟你們流螢鎮的集市日、冰雪藝術節一樣,那都是野雞節日。”荊偉說着笑了起來。
陳鬆警告他說道:“這話你跟我說沒事,你敢在鎮上說那你小心點,容易捱揍。”
“我又不傻,我幹嘛去挑事?咱們私底下說說沒事,反正這鎮上除了咱倆加上我那傻妹妹和宋姑娘外沒有懂漢語的了。”荊偉拍拍他的胸膛示意他安心。
正坐在旁邊喝下午茶的老爺子微微一笑:“抱歉,荊先生,你可能忽略我了。”
中文說的字正腔圓。
荊偉急忙補充道:“對對對,我把布魯斯給忘記了。”
“害有窩呢,窩也懂。”哥布爾努力捋直舌頭說道。
“靠,你們當我什麼沒說過行嗎?”荊偉老實了。
他送來的山楂都是挑選出來的好果子,個頭大,顏色紅豔豔,外表光滑溼潤,迎着陽光看好像打了一層蠟似的。
哥布爾拿了一個咬了一口,他咂咂嘴說道:“好酸,山楂味很足。”
他一咂嘴,趴在壁爐旁邊睡覺的白哥那倆小耳朵猛的抖了抖,幾乎就在同時它爬了起來,閉着眼睛爬起來就往他們這邊爬,甚至不用張開眼睛。
見此荊偉哈哈大笑:“你養的這狗熊真是個吃貨。”
“北極熊。”陳鬆糾正道。
不過他說的沒錯,白哥是吃貨。
樂顛顛的爬過來後白哥扶着桌子站了起來,它把那顆毛茸茸的大號腦袋擱在桌面上盯着山楂發呆。
它發呆一會沒人理它,見此它便悄悄摸摸的伸出爪子去自己拿山楂。
爲了避免捱揍,它很小心的只撥拉過來一顆山楂,然後叼在嘴裡先去看陳鬆,見陳鬆沒有責罵自己這才放心的咀嚼起來。
沒咀嚼兩口呢,它張開嘴伸出舌頭舔起了鼻子:酸!
陳鬆嘿嘿笑,讓你饞。
安吉麗娜嚐了一個山楂後立馬捂住了腮幫子:“上帝,好酸。”
陳鬆對荊偉說道:“你怎麼想起給我弄些山楂過來?還這麼酸。”
荊偉有些得意又努力裝作平淡的笑道:“也不是特意給你弄的吧,這段時間蘇珊娜喜歡吃一些酸的東西,於是我給她找來了這種山楂。另外,雖然這些山楂源自加拿大,實際上它們是從咱們中國傳過去的品種,所以我給你弄點你種上,好歹有點家裡味不是?”
陳鬆道:“我感謝你,但我們浙西南不種這東西。等等,蘇珊娜有了?你的?”
荊偉微笑着點點頭。
陳鬆問道:“你們倆沒有結婚吧?還是你們結婚了沒有給我發邀請函?”
荊偉說道:“沒結婚呢,結婚能不通知你?”
陳鬆震驚的說道:“然後你們沒結婚,就有孩子啦?”
荊偉聳聳肩道:“你別國內老思想,這在冰島很常見,大家都是情投意合先生孩子而不是先結婚,你什麼眼神?我這不是有傷風化。”
陳鬆說道:“你這不是有傷風化,你這是耍流氓!”
荊偉氣的瞪眼睛:“入鄉隨俗,歐洲和美國差不多,情侶在一起想要孩子就可以先要孩子,他們不着急結婚。”
這點陳鬆知道,在北歐離婚是個麻煩事,孩子的判定、財產的分割很麻煩,另外還有孩子撫養費,這個都是有法律來規定的。
所以對於情侶們來說結婚是很重要的事,相比之下生孩子就沒那麼重要了,如果他們想要個孩子,那就會一起來生下孩子,以後兩人感情出現問題可以分手,孩子歸屬權商量好即可。
另一個是歐美女性選擇情侶靠眼緣,選擇丈夫或者妻子那真是靠真愛了,他們自然希望能陪伴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寬厚、善良、有耐心。
毫無疑問,養孩子是最能體現這些品質的行爲,有些情侶要孩子也是爲了更好的瞭解另一半。
除此之外還有諸多原因造成了這種親子觀,陳鬆了解但陳鬆不管,他鄙視的對荊偉說道:“你個渣男。”
荊偉很鬱悶:“別亂說,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就揍你了。”
陳鬆呵呵笑:“我敢亂說就是因爲我能打呀。”
他送來的山楂數量很多,吃是不行了,太酸了沒法吃,於是陳鬆就琢磨把山楂做成蜜餞。
得知他的想法宋飛泉饒有興趣的說道:“嗨,做什麼蜜餞?我們做冰糕吧,山楂冰糕,我小時候咱們國內生活條件還不太好嘛,冬天北方氣溫低,我爸爸就會花幾毛錢買兩斤山楂給我煮山楂水然後做冰糕。”
陳鬆說道:“你們那時候都有冰箱了還跟我說條件不太好?”
“笨蛋,誰跟你說用冰箱?我都說了室外氣溫低所以纔可以做冰糕。”宋飛泉失笑。
陳鬆恍然,他沒做過這東西,浙西南的條件不允許。
山楂冰糕很簡單,將山楂一切兩半放入水壺裡使勁煮,等到水煮成紅色後放置冰涼,再往裡加入白糖,等到夜晚降臨氣溫降低,把水倒入模子裡放在室外等它結冰即可。
莊園裡有條件,這半年多時間裡蜜蜂們辛勤勞作產下了許多蜂蜜,除了平時做糕點使用外,有一部分被他們給收集起來,所以可以往山楂水裡加入蜂蜜,這比白糖味道更好。
宋飛泉的提議贏得了衆人的支持,一羣人立馬開動起來。
白天時間太短,荊偉趕不回去,他得在這裡住一晚。
這樣他也參與了山楂冰棍項目,切山楂的時候他興致勃勃的說道:“哎呀老妹兒,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小時候家裡也做過這冰棍呢,唉,回頭想想這得多少年了?三十年了!”
說到這裡他大爲唏噓:“三十年啊,感覺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回回頭好像就在昨天。”
布魯斯笑道:“你回頭看到昨天是三十年前,我回頭看到的昨天是六十年前。”
時光的話題總是讓人意氣低沉,荊偉說道:“夥計們,去拿酒,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陳鬆:“等等,這跟酒有什麼關係?幹,你是來吃大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