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的做法很快傳遍了後宮,當然有人給德妃叫屈,也有人指責張勝不辨是非,康熙全部一笑置之,最終所有人都閉嘴了,很多人明白這是康熙在補償張勝。
另一方面,胤祥的軍隊在京城裡到處抓人,所有天地會的據點被一窩端起,回春堂連老弱婦孺都進了監獄。
不光如此張勝根據自己的記憶,將天地會那些隱秘的據點也全部端了。
五天後,花木春幾經輾轉在寶生林見到了張勝,鼻子裡出現熟悉的香味張勝慢慢睜開眼睛,目光在樓梯口看了一眼,接着目光轉了回來,看一眼放在脖子上的寶劍張勝目光微沉。
“你走吧,我不想殺你們兄妹,這件事和你們無關,別爲了那些卑鄙的政客葬送熱血和青春,這是我和朱家人的私怨!”
拿起茶杯張勝喝了一口,看都不看花木春,這件事張勝針對的就是花玲瓏和朱五太子,在張勝看來兩人是一夥的。
“張勝,你破壞了自己的諾言,說好的一起恢復漢人的江山……”
“看到我的傷口了麼?天地會滲透進入皇宮的探子舉報我是張勝,漢人,然後派人在天津衛通往京城的道路上截殺我,若非我的人及時趕到你已經可以祭拜我了!”
“我原本以爲能夠和一些有識之士合作恢復漢族人的天下,奈何我有心向明月,明月照溝渠!朱五太子威脅要我的一切,輔助他做皇帝,我不答應他就威脅要讓我的身份暴露,我原以爲是個玩笑,事實證明有些人比我的想象的還要卑劣,小肚雞腸,你該離開這個卑鄙的組織了,別爲了不該服務的人葬送了青春!”
從袖子裡拿出朱五太子的冊封詔書張勝放在桌子上,接着背過身去,花木春臉色不斷變換,單手拿起詔書一目十行看望。
再看看張勝桌子上一些審訊記錄,都是粘杆處裡面潛伏天地會成員的口供,花木春的臉色逐漸變色。
“這不會是真的,你是撒謊的,你捏造的……”
“是不是真的找一下你們的總舵主即可,作爲漢人你們殘殺同族,作爲朋友你們背叛我們相互之間的諾言,所有的一切都怪不得我,不要再回來了,否則我會殺了你!”
“當!”
單手彈在寶劍上,花木春的寶劍被張勝彈出去好遠。
看着張勝身上的傷口,花木春嘴脣哆嗦幾下,想要說什麼但是始終說不出來。
張勝與天地會合作是花木春促成,總舵主還是花木春的姑姑,一切都和花木春有關係,現在對方差點沒命,就是因爲不能夠完全按照朱五太子的要求去做。
這件事在單純的花木春看來是完全難以理解的,天地會不是明明說好了是爲了恢復漢人江山努力麼?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人和人之間除了利用就沒有別的關係了麼?看到張勝身上的傷勢花木春開始懷疑自己的世界觀,想了好一會將一瓶金瘡藥放在桌子上悄然離開。
風兒飄過,張勝轉過身子,白玉瓷瓶拿在手裡張勝嘴角升起苦澀,接着將海望叫進來。
“秘密更換蘇小小身邊的人,把蘇小小這階段的行蹤和見過的人都報告給我,從現在開始給我秘密監視蘇小小的一切!”
張勝今天的行蹤是絕密,只有蘇小小和海望知道,海望張勝絕對信得過,那麼出問題的地方唯有一個,張勝不願意自己的猜測成真,只是事實證明有時候基於事實的推理比感官更加值得相信。
傍晚的時候蘇小小的所有行蹤出現在張勝的面前,一條條看完張勝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按照上面的顯示蘇小小不斷在和幾個安徽口音的大掌櫃在接觸,接觸時間已經有半年以上。
按照張勝的習慣,寶生林的大項目要提前申請,張勝的錢財也需要提前做計劃。
蘇小小沒有進行彙報是第一點,第二點今天張勝記得清清楚楚在關鍵位置佈置了崗哨,蘇小小臨時把人調走了,那是花木春常常進入的點。
這些是巧合還是故意,張勝現在已經不敢肯定,有了朱五太子的例子張勝已經不敢於再玩什麼感情用事了。
命令海望找人緊盯着蘇小小,防止對方出事。
夜晚時分張勝返回府邸,貝勒府內大堂裡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那裡,張勝眉頭皺了起來。
“奴才年羹堯……”
“滾!”
見到張勝進來年羹堯趕忙起身行禮,張勝一聲大吼打斷,海望對着年羹堯做了個請的手勢,年羹堯咧咧嘴,心裡微微一沉知道自己原本的心思被對方知道了。
雖然年羹堯手裡牢牢握着張勝是假冒的證據,但是這個已經沒用了,現在康熙的心裡張勝就是胤禛,誰再有任何舉動都沒用。
這幾天年羹堯曾經幾次試圖和康熙彙報工作,都被康熙拒之門外,後來劉洪點撥:你是四阿哥胤禛的奴才,年羹堯如夢方醒。
仔細琢磨後年羹堯敏銳的意識到從今以後自己的命運牢牢地和張勝綁定在一起了,一榮俱榮一辱俱辱,爲了自己的命運年羹堯如同受氣的小媳婦被海望趕了出來。
但是年羹堯不敢離開,就那樣跪在外面。
一跪就是兩個時辰,最終還是蘭馨看不下去了找來思霽張勝才擡起頭。
“知道外面那是誰麼?粘杆處第十三佐領年羹堯年大人,什麼包衣奴才,那都是表象,這幾年年大人進京城無數次從來也沒到過我們的府邸來一次,就在今年年大人進京就有五次,最近這次是配合安玲大人想整死我,他哪裡是我的奴才,我是他的奴才,我的生死都攥在年大人的手裡呢,趕緊給年大人配一個八擡大轎送到粘杆處去吧,粘杆處的大人物我們惹不起!”
年羹堯的秘密一直是張勝身上的一塊石頭,趁着這次機會張勝一定要知道所有的秘密,防止年羹堯再次反水。
屋外的年羹堯停的很清楚,內心裡各種翻騰,目光四下看了一下,最終落在頂門槓上面。
“海望,你也是主子的心腹,小弟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對,還請您幫幫忙!”
拿過頂門槓年羹堯把胳膊粗細的槓子交給海望,接着塞過一張銀票,海望假意推辭幾下,最終拿起槓子。
“砰……”
“噗!”
沉悶的響動從外面傳來,張勝看都沒看,蘭馨跑到門口看的心驚肉跳,年羹堯雙手扶着牆壁,海望手裡的頂門槓不要命的轟下去,直到槓子被打斷。
“貝勒爺,您開開眼吧,那麼粗的槓子都斷了,再打下去年大人會死的……”
拉着張勝的手思霽大吼道,張勝這才從書裡面擡起頭,讓他進來吧,你們都去後堂,海望十丈之內全部肅清!
這種傷是致命的,最起碼能夠保證年羹堯活不過五十,張勝心裡已經有底了。
年羹堯不愧是練武的出身,腳步雖然有些沉悶,但是仍舊是自己走進屋子的。
“還有什麼尾巴沒有?”
翹起二郎腿,張勝貌似不經意的問道,年羹堯身子微微一動,心裡知道張勝說的是什麼。
“在江蘇渾成鄉有兩位老人是張勝的親戚,只要死了就沒人知道張勝的事情了,我這裡有一張他們兩人的畫像,主子可以派人看一下!”
從懷裡貼身位置找出畫像,年羹堯雙手遞給張勝,張勝直接放在桌子上,目光盯着年羹堯的目光看了好一會直到年羹堯低下頭。
“反水我可以容忍一次,但是絕對不允許有第二次,聽說現在吏部有一個杭州將軍的缺,我把你送到杭州,然後會派一個寶生林的掌櫃到杭州開設寶生林,你要好好表現,我會把利潤的一成歸屬你,怎麼表現你自己捉摸着辦!”
敲打完畢張勝送上一個甜棗,年羹堯心裡一陣狂喜。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個官職年羹堯已經覬覦很久了,只是沒有條件獲得現在終於有機會,年羹堯知道自己這次選擇對了。
“奴才年羹堯一定爲主子登上皇位竭盡全力死而後已,任何人膽敢跟主子作對都是奴才年羹堯的敵人,奴才與他不死不休,另外從今以後粘杆處的情報奴才都會給主子一份,皇上有什麼奴才就給主子送來什麼!”
擲地有聲的回答張勝很滿意,命人帶領年羹堯下去休息,老獨臂出現在屋子裡,送給張勝酒葫蘆老獨臂拿着啤酒放在嘴裡。
“這個人天生反骨,不易相與!”
望着年羹堯的背影老獨臂冷冷的說到,自從張勝發明了啤酒老獨臂也逐漸換了口味,擼串配啤酒好主意。
“我明白,這種人用好了是開疆闢土的能臣,用不好是一隻老虎會反咬一口!當年諸葛亮就是擔心魏延反咬要自己一口,可是最終把蜀漢的天下丟了!我要成就自己就要各種人都用,拿捏到位即可,就如同這啤酒和白酒你也不是專喝一種,有句話聽過麼?別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面,萬一籃子落了就沒有雞蛋了!”
對着老獨臂笑了一下,張勝腦海深處出現蘇小小的身影,不知爲何張勝內心裡出現些許的痛處,在張勝看來蘇家兄妹無疑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可是現在蘇小小究竟在做什麼張勝不知道,而且天地會現在也沉寂了,張勝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幾個時辰後,京城一座大宅子裡面,花木春踉蹌的站起身子,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前方不遠處劉奎冷麪站在那裡,不遠處幾個帶到黑衣人站在那裡。
“我姑姑究竟在哪裡,不交出我姑姑我與你們戰鬥到底……”
花木春說完話手裡的寶劍指向劉奎,劉奎的嘴角升起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