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畫被眼前絲毫不含情感的眼神嚇住了,蘇媚與寒相望,心裡同時哀嘆:糟了!!
慕容卿發着顫“小小,快跑!千萬……千萬別讓他抓住你!!”語氣裡含着不能忽視的抖,只要讓他一回憶起年少時,心裡就止不住的顫抖,只因太可怕,眼前男子的執念與手段太過可怕,根本就不配稱之爲正常人。
連城侵着掠奪的眼眸,一步一步穩穩向前,似帶着末日的壓抑,樓之畫驚恐的睜大雙眼,節節敗退,雙手死捏住衣領的前襟,纖手上青筋暴起,緊張得不能自已。
“你……你想幹嘛……”樓之畫牴觸到牆壁,瞪大清眸,緊張的望着眼前越來越近的危險,顫抖出聲。
連城暗着琥珀色的眼眸,輕闔神情,四周的氣壓卻在迅速降低,好似可以凍結成冰,一切靜止。
慕容卿再也按耐不住,一個閃身,站在嚇得身體都快站不穩的樓之畫面前“二哥,她是小小,你冷靜一下,千萬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快清醒清醒!!”伸出雙手,少有的放低語氣,甚是勸慰道,星辰的眸子裡,也跟着閃動着急急的驚慌。
漸漸的男子像是聞所未聞,依舊低垂着眼眸,緩緩有力的,步步接近,四周的氣壓也跟着越來越低沉,連城周身似盤旋着一股陰氣的黑霧,銀髮飛揚,白眉平和,朱脣欲滴含笑,前襟的彼岸花越開越烈,帶着股死亡前的氣息,似來自地獄的妖魔,令人自然畏懼,不敢侵犯。
連城失了理智的身體,卻在樓之畫一米處停了下來,含着暴風雨前的眸子,赫然睜開,琥珀色的瞳孔裡,卻凝着與衆不同的流光溢彩,蘊含着嗜血與溫柔的綜合,怎麼看怎麼怪異。
在所有人的驚恐中,他扯出妖嬈衆生的笑意,優雅向眼神裡唯一倒映出的女子,伸出青蔥如玉的右手,緩緩道:“貓兒,隨我回家……”嗓音似夢似幻,差點迷了所有人的心神。
不僅讓人讚歎,多麼恐怖的佔有慾,這就是慕容家的神秘二子——慕容連城,蘇媚妖媚的眼眸中,忽然黯下,望着離她明明只有一步之遙的主人,好似遠隔了一個世紀,觸摸不着,皆是虛幻。
蘇媚常常想,如果十年前沒有發生那件事,現在的主子是否會如三公子般,雖活的不自在,可至少看起來像一個正常的男子一切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無力垂放在身側的纖纖雙手,死死緊握在一起,指甲似要掐進血肉裡,這一切,這一切都要怪誰!!怪誰!!,蘇媚美目擡起,含着無窮毒辣,燃燒着燎原烈火,似要灼燒燬一切,可怕而又含着深深的痛惜。
寒悄然側目,望向至始至終都當作局外人的蘇媚,暗眸擡眼,再轉向受到驚嚇的樓之畫,一陣黑影閃過,站在慕容卿的一旁,抱劍恭敬的望向失常的主子,一臉的堅定道:“望主子三思,寒如有得罪,自會回墨宮領罰!!”
蘇媚緩緩放開快摳出血的雙
手,黑影一閃,整個人來到寒的身旁,緊盯着自己快守護了大半身的主子,黯眸靜然不語。
雪看局面真快控制不住,他也是見過二爺失常性時候的恐怖,認命的飄到樓之畫的身邊,做保護狀,樓之畫被四人靠着牆,圍成一圈,瞬間安全感爆棚。
慕容卿擋住了男子的恐怖視線,樓之畫微微放下心,站直身體,從最角落,拽住雪僵住的衣角,悄悄露出半隻腦袋,睜着凝着還未散去的晶瑩清眸,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還真跟無辜小賤的貓兒一個樣。
“你們倒是要與本宮作對,難道想搶本宮的貓兒,哼,找死!!”連城整個眼睛裡,只牢牢鎖定,對面悄悄露出半隻腦袋的女子,伸出的手停在原處。
看來並未有收回的意思,薄脣卻給出嗜命的警告,內力暗動,紅衣飛起,四周受到壓力,擴散至四周,連城的周圍,一剎那間,空無一物,好似索命的閻王,劫人心魄。
對面的四人紛紛戒備,見有四位高手護着,量連城也把她沒招,樓之畫卻收回身體,沒心沒肺的想着:今天到可以看場免費的高手決鬥,也是賺了,緊着前襟,慵懶依靠在冰冷的牆面上,一副局外人看好戲的姿態,全然忘了她自己纔是真正的目標。
火線一觸即發,卻在這時,原處隱隱有兩隻全身通白的信鴿往屋裡飛來,分別乖巧的停在連城與慕容卿肩上,絲毫不畏懼現場低到零點的氣氛,碧綠的鴿眼,靈動的轉動着,像是在視察着什麼。
樓之畫望着近在咫尺的信鴿,在心裡暗歎:這就是名貴的碧蕭鴿,相傳此鴿生長西域,極通人性,可數量極其稀少,只要稍加訓練,其作用不可小看,這一來還是兩隻,暗着清眸,也不知又在盤算些什麼。
“回府!!”連城凝氣出聲,俊臉上一片陰沉,似要屠殺一切,琥珀色的眼眸再次望向隱在幾人身後的女子,薄脣輕珉微微道:“貓兒今日便放過你,可要在這蘭桂坊裡乖乖候着,等我來接你!!”一個閃身,火急火燎的消失在樓之畫的眼前,蘇媚和寒隨後跟着隱去身影。
慕容卿打開信鴿帶來的紙條,臉色大變“走!!”還未來的急與樓之畫告別,與雪一個旋身消失在她的眼前。
揚起一陣琉璃瓦的灰塵“咳咳……”樓之畫使勁的用袖口扇着眼前的灰塵,止不住的咳嗽出聲,房間裡瞬間從回寂靜。
這時,破口的屋頂上,閃電的竄過一道火紅色影子,速度快的難以琢磨,一條長長的狐狸尾巴高翹起,迅速的窗口隱入最靠樓道的臥室裡,窗柩微動,一會兒停住晃動,似一切都未發生。
樓之畫緩緩走到屋子中央,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有些頭痛的扶額,不知道要如何與杜娘解釋,就說兩絕世美男爲她大大出手,恐怕騙鬼也不信。
在看看四周被打碎的瓷瓶,桌椅,樓之畫心裡忍不住的在滴血,都是錢啊,雙手不自覺拂上衣
兜,摸着懷裡那疊厚厚的銀票,嘴角這才扯開笑意,不禁暗歎幸好自己機智,不然今天可虧大發了。
樓之畫不禁轉頭又想,今兒個她就怎麼如此倒黴,開張的第一天就遇上這麼要命的事,以後她可還要怎麼混啊,薄脣輕啓喧罵出聲:“TMD!!今天的事我也是醉了!!!”
擡腿準備喚人進來打掃眼前的一片狼藉,樓之畫提上裙襬,餘光恍然瞟見慕容卿遺留在地的信箋,彎腰撿起,帶着好奇展開,只見雪白的宣紙上寫道:鳶閣失火,夫人重傷,速回!!
樓之畫隱眸,把宣紙胡亂的揉成一團,塞進懷裡,提裙打開房門,叫人進去打掃,也不管樓裡的丫鬟如何驚訝,隨意的交代幾聲,輕快的向自己臥室走去。
當樓之畫打開房門時,瞧見凰莫邪正乖乖的裹在被窩裡小憩,紅狐曲圏成團,溫順閉眸的靠在他的頭頂,場面勝似和諧。
特意的放輕腳步關門,準備踏進屋裡,卻見杜娘陰着臉,火急火燎的向她走來,樓之畫不用想,也知道所爲何事,無奈轉身出屋,關上臥室的門,迎着老鴇,輕扯出笑道:“喲,媽媽走這麼急,是要上哪兒??”
“上哪兒?我的姑奶奶呢,那雅間是怎麼回事,媽媽是叫你陪那位公子唱唱小曲,聊聊小天,可沒叫你把雅閣給拆了啊,那可是我花了重金裝修的,我就說中途怎麼有這麼大動靜傳來,這可好,你這是要急死媽媽耶……”杜娘移上前,口若懸河一股腦的開始抱怨,雙手用力的揪着手絹,堆滿胭脂的臉蛋上,全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
默默在心裡哀嘆一聲,樓之畫懊惱的伸手摳摳耳朵,雖早知道這杜娘要念叨,可也沒想到是這麼個難受法,摸向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兩千兩銀票“這下總夠了吧,喏,拿着吧,那位破壞的爺留下的”順手扔到杜娘懷裡,懶着身子順靠在牆壁上,清冷的面容上一片頑昧。
杜娘手捧三千銀票,瞬間整張臉上堆滿笑意,有錢好說話,全拆了都沒關係,可以重裝重建嘛“好好好……那姑娘休息吧,今天就到這裡,媽媽就不叨擾了”轉身對知一繼續道:“知一我們走!!”一臉的諂媚,那還有剛纔的一絲氣憤。
“那媽媽慢走不送……”樓之畫立正起身,心裡不禁望着漸遠漸行的杜娘,感嘆出聲:“真是有錢就是好啊!!”心裡也在不禁偷笑,摸上懷裡,她怎麼就如此機智,太佩服自己了,清冷的眼眸裡瞬間凝滿笑意,直達眼底。
推門關門進屋拂案墨硯一氣呵成,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絲毫未驚動榻上還停在睡夢中的兩位,半掩的窗戶外熱鬧聲漸淡,月色竄進的光芒越來越弱,看似以致深夜,樓之畫低頭墨硯,不禁暗歎今天早早便起,卻生生折騰到這個點,平鋪上潔白的宣紙,握筆,腦洞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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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