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吳一帆忙對安小末說:“小末,我剛纔是太激動了,其實我……”
“爲什麼你不能拉小提琴了?”安小末打斷吳一帆的話,問道,她不想聽吳一帆過多的解釋,只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吳一帆怔了怔,然後說:“我沒有不能拉小提琴,我只是覺得在外地人生地不熟,在國內發展也不錯,就回來了。”
“一帆,你到現在還要騙我?如果不是今天我發覺事情不對勁,這些事你還要瞞着我到什麼時候?”安小末大聲質問,她不敢想象,如果蕭淺沒有讓自己試試現在的吳一帆,那剛纔,自己是不是就已經被他?
想到這兒,安小末的眼中奪眶而出兩行清淚。
爲吳一帆。
也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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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爲方奕霖。
“小末,這種人沒什麼好跟他廢話的,他不說實話,我就打到他說實話爲止!”蕭淺厭惡地看着吳一帆,欲上前揍吳一帆幾大拳,他這種男人,真是給男人丟臉了!
沒本事追求到女人,就想到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氏來滿足私慾,竟慘絕人寰到連幾個月大的孩子都不放過?
蕭淺越想越氣,真恨不得把吳一帆打死了。
一見蕭淺衝動要打人的模樣,吳一帆更害怕了。
“小末,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沒有要害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時情緒失控,所以對你做了錯誤的事,現在我已經悔悟了!”吳一帆說着,欲向安小末靠近。
安小末趕緊向後躲,對剛纔吳一帆對她強來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她怕吳一帆萬一突然情緒失控,那自己和孩子怎麼辦?
這個地方,她真的想快點兒逃離。
見安小末閃躲了,出於安全考慮,蕭淺向前幾步將吳一帆反手抓住,將他制服,然後從身上扯出一根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再將吳一帆的雙手綁住,將他推到沙發上。
吳一帆眼見反抗不過,自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沒想到,自己算計別人,到頭來,卻被別人算計了!
“說,除了展季陽,背後還有誰指使你這麼做!”蕭淺問道,他還記得,剛纔在電話裡聽見吳一帆叫囂着自己得罪了大人物,那麼,那些近來暗中找自己麻煩的人,與展季陽和吳一帆倆人有關?
事情,彷彿越來越有頭緒了。
安小末這纔想起自己還有好多問題要問清楚,她看着吳一帆,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對他的失望。
自己和他曾經那麼好的朋友,如今說變,突然就變了,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回想起來,才發現,歲月匆匆,過去的,就已經失去了。
時間,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我不知道。”吳一帆急了,趕緊喊道。
看蕭淺那個陣勢,是恨不得殺了自己嗎?蕭淺在港城的名號吳一帆多多少少聽說過,他這個黑 社 會上的人,要對付自己,還怕自己不會受折磨嗎?
“小末,你瞭解我的,要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如此對你!”吳一
帆看着安小末,趕緊求救,他知道,她是如今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到底是自己多年的好友,面對吳一帆的害怕,安小末的心軟了下來,她拉了拉蕭淺,然後,向前幾步,問吳一帆:“爲什麼你說你不能拉小提琴了?”
安小末的問題帶領吳一帆回憶起那段他最不願提起的日子,那段往事,他真希望只是一個夢,夢醒了,自己還是那個懷抱着音樂夢想的吳一帆。
“還記得在我出國前的那場港城音樂比賽嗎?”吳一帆擡頭看着安小末,問道。
安小末點了點頭。
“你一直就知道我有多想讓你看到我成功時的樣子,我在心裡告訴自己,我不奢求小末能愛上我,只要她能見證我輝煌的起步時刻,我就別無所求了。可是,你明明都已經和朱晴一起進音樂大廳了,爲什麼只要方奕霖一通電話你就可以放棄我們的友誼去找他?”吳一帆像是在爲自己討一個說法。
“你知不知道我中途出來找過你,見你不在,朱晴幫你圓謊,說是小虎突然生病,你必須趕過去,可我打過電話給小虎,他根本就沒病!小末,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當我失魂落魄站在演奏臺上看着你空空的位子,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嗎?我的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空白,都想不到自己會的曲目!我越是逼自己演奏就越是覺得亂,後來,乾脆就放棄了比賽。”吳一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安小末講清楚,言語中,對安小末,他也是怨恨的。
還不等安小末說話解釋,吳一帆又衝她吼道:“這一切都是方奕霖的錯!爲什麼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在我那麼想在你面前展示自己能力的時候,他卻要將你帶走?你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爲什麼他連一天都不肯分給我!”一想起當時,吳一帆就又激動起來了。
安小末黯然,她記起了,那天,吳一帆的比賽演出與方奕霖的宴會時間重疊了,在方奕霖的威脅下,自己選擇去了方奕霖那兒。
這件事,安小末對吳一帆一直是有愧的,卻不曾想,原來這件事竟對吳一帆的影響那麼大,導致他失去出國的機會?
“我不是安排你去維也納了嗎?你的機會和別人依然是同等的!”見安小末面露愧色,蕭淺忙說。
他不能忍受自己耗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讓安小末看清楚吳一帆的爲人,如果安小末又被吳一帆的三言兩語就說動了,那自己這一天豈不是白忙活了?白忙活一場不說,自己就更放心不下她了!
“能一樣嗎?”吳一帆衝蕭淺吼道,感覺根本沒人能理解自己的心境,“得獎去的人和自費去的人,能一樣嗎?你們真的以爲什麼事情都能靠錢解決嗎?”
聽了吳一帆的話,安小末明瞭的點頭。
是自己忽略了。
吳一帆向來都是好強的人,他失去了在國內比賽的名次,頂着“空降”兩個字的壓力去國外深造,他怎麼可能受得了?他向來是個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只怕他聽了一點兒閒言碎語,就會偏激地想很多吧?
“那,之前所有的事情,
都是你和展季陽、蘇媚聯手做的?你們要打掉我的孩子,破壞我和奕霖的感情?”安小末問這話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恐怖。
吳一帆遲疑了會兒,點了點頭。
“我在國外過着非人的生活,在那兒待着會被人取笑,回國了更會被人取笑,我一拿起小提琴腦子裡就是空白的,絲毫沒有再迷戀它的感覺,後來,有一天,我和一個人發生了口角,扭打在一起,那個人的後臺硬,我被勒令退學,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展季陽出現幫我擺平了所有的事情。”吳一帆說着,對展季陽,倒是流露出了感激。
蕭淺不屑一笑,像吳一帆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吃裡扒外!
一貫對他好的人,他覺得是理所當然,若是突然對他不好了,他會覺得別人是混蛋、對不起他;相反,那要利用他纔對他好的人,不過是給了他一點兒甜頭,他就將別人當做活菩薩一樣供奉着,覺得別人哪哪兒都好。
這種人,自己對他當真是無語了!
“展季陽告訴我,可以和他聯手將方奕霖整垮,還可以將你奪過來,我恨,我憑什麼不能擁有我想得到的一切?展季陽可以給我提供這個平臺,互相利用,何樂而不爲?所以,我回國後會出現在宴會上與你偶遇,方奕霖懷疑我要打掉你孩子的那次,也是我故意設的局,目的就是要讓你和方奕霖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讓你們吵架,從而離婚!”吳一帆說。
聽了吳一帆的話,安小末顫抖地向後退一步,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上,會發生這一連串的陰謀!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忙問:“那盛子萱呢?盛子萱也和你們是一夥的?”
“她應該不是,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好人。”吳一帆秉着坦白從寬的精神,並未對安小末做任何隱瞞。
蕭淺笑笑,這種狗咬狗的事情,聽着還挺好玩的!
當一個壞人說另一個人是壞人的時候,不知道他有沒有從內心去檢討過自己呢?
“那要整我的人是誰?”蕭淺問吳一帆。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展季陽的幕後還有一個大推手,但具體是誰,他們從來沒有向我透露過,我也沒有見過。”吳一帆說。
“你還敢騙我?今天你明擺就是衝着我來的!想置我與死地!那間房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大包白 粉!”蕭淺怒吼,一想起黃楊現在還在監管局裡坐着被人審問,他就恨不得宰了吳一帆。
“我真的不知道!展季陽只是打電話給我,讓我將小末叫到來,然後故意再打電話告訴你小末會出事。他算準了你一定會來營救,然後就會將你引到山上藏有毒品的房子,等我們報完案,就會有緝毒警察來抓你。爲的,是不讓你去美國。”吳一帆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我要去美國?”蕭淺忙問,自己要出國的這件事情極爲隱秘,只有幾個人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其實,我也不過就是展季陽的一粒棋子!”吳一帆慌了,自己把知道的都說了,難道,蕭淺還不打算放過自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