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位老爺子在前方行走的背影,陳逸感嘆一笑,其實他柴窯秘法是他運氣之好才發現的,他也只不過是發現者而已。
能夠製作出真正的柴窯來,兩位老爺子的功勞是最大的,雖然在之前通過遠距離鑑定術,鑑定成功了這些柴窯,並且實體化了出來,但是用靈氣形成的柴窯,和真正的柴窯,在心理上,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或許用不了幾天,整個華夏會因爲柴窯再次震動,在進入窯廠的過程中,陳逸已然知道在這窯廠的周圍,都是有着窯廠的工人在看守着,一些想要獲取秘密的媒體,想靠近都沒有辦法,至於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他們還沒有這種勇氣。
以文老和鄭老兩位大師的名氣和號召力,絕對可以影響到任何的媒體,更何況,現在又加上了一個陳逸,一旦得罪了他們這些人,直接宣佈日後的所有發佈會,拒絕他們的參加,那問題就非常嚴重了。
雖然沒有準確得到柴窯的消息,但是鄭老一直呆在景德鎮,這已然說明問題了。
而看到陳逸回內地,也是直奔景德鎮,再聯想到他昨天在拍賣會上所說的話語,這讓許多媒體都是在內心十分確定柴窯的出世,是準確真實的。
不過,越是到這關鍵時刻,這些媒體越不敢造次,對於一個影視明星來說,他們或許是真正的無冕之王,可是在文老和鄭老這種有着極大影響力的大師級人物面前,他們卻根本算不上什麼。
所以,對於他們而言,如果能夠通過正常手段,發現柴窯的秘密就發現了,如果不能,那等到陳逸想要公佈時,是最合適的,對於華夏這位最年輕。最有成就的書畫藝術家,他們要有着最基本的尊重。
陳逸跟隨着文老二人,經過了幾個屋子,來到了整個窯廠最嚴密的瓷器收藏室中,在這個收藏室中,所放置的都是窯廠自成立以來,生產出的最有水平的瓷器。
而上一次帶着他師傅觀看的只是窯廠的展覽區域。裡面所放的瓷器,都是從這收藏室中拿過去的。
這裡面的瓷器。無一不是精品之作,文老爲了安全起見,也是安裝了一個密碼門,除了他和葛大山之外,任何人都進不了這收藏室之中。
來到收藏室中,陳逸面上頓時露出了一抹驚歎,這整個收藏室中,放眼望去,全是一件件精美的瓷器。而且都是由文老等人制作出來的。
青花,五彩,粉彩,還有淺絳瓷器等等,每一個都是精美絕倫,讓人欣賞到了瓷器的燦爛文化。
陳逸也是沒有客氣,一一的鑑定過去。然後用了靈氣吸收術,雖然這些是現代生產的,但是如果是精品瓷器的話,裡面還是會存在靈氣的。
當然,他最根本的目的,就是鑑定這些瓷器。得到它們的資料,至於那些許鑑定點,只是順手爲之罷了。
隨着文老和鄭老的腳步,陳逸來到了最收藏室最裡面的一個櫃子旁邊。
不用二位老爺子介紹,陳逸已然看到了,這一個櫃子上,所放置的那青如藍天的柴窯瓷器。
他沒有猶豫。直接來來到櫃子前方,觀看着離他最近的這一件柴窯大瓶。
這件柴窯瓷器,看起來非常的美麗,在燈光的照射下,上面的青色顯得光彩照人,如夢似幻。
在他的內心之中,升起一種非常強烈的感受,比在香港觀賞用靈氣形成的柴窯,更加的強烈,雨過天睛雲破處,陳逸再次想到了這一個詞語。
這是後周御窯工匠,詢問柴榮要製作什麼瓷器時,柴窯所說出的一句話,雨過天睛雲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這就是對於柴窯真正的形容。
青如藍天,薄如紙張,聲如磬樂,明如鏡子,這四個特徵,讓柴窯登上了華夏瓷器之冠,卻是在後周之後,消失了一千多年。
在這櫃子的旁邊,有着青花瓷器,有着五彩瓷器,都是窯廠歷年所燒製的窯魁和一些精品之作,但是這些瓷器,都沒有眼前的柴窯,那般的讓人感受到一種強烈的美麗。
那一種集歷代青釉之大成的翠色,簡直讓人對瓷器,有了新的觀點,新的看法,這就是柴窯,華夏青釉髮色的最高境界。
看着眼前的柴窯,陳逸非常想要擁有一件,每天不斷的觀賞,足可以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之感,在烏雲過後,藍天突破雲層,許多人都會爲這一瞬間的美麗,而感到震撼,而在柴窯之上,這一瞬間的美麗,卻成爲了永恆,讓人時刻感受到,那一種美妙的心曠神怡。
在香港,陳逸也是時不時的將柴窯實體化出來,那上面的釉色,無論看多少遍,都不會覺得厭煩,因爲它的顏色,可是會隨着光線的變化,而進行變幻,由淺至深,從灰白淡蘭再到濃郁的翠色,這是柴窯最爲獨特的特點,也是其他瓷器所無法複製的,這是真正屬於柴窯的秘法。
或許你可以複製柴窯的顏色,但是這釉色之中的獨特變幻技巧,想要複製,也是沒那麼容易。
陳逸看了看這一個櫃子之中,差不多有着十多件柴窯,其器型也是有大有小,其中有二十件可以算上是精品柴窯,而另外十多件,只能算普通柴窯瓷器。
只是,就現在而言,哪怕是有一些缺陷的柴窯,其價值也不是普通瓷器所能相比的,更何況,這些是合格的柴窯,以文老的眼光,有一點缺陷,都不能算做是合格。
“文老,你們這段時間,又燒了一次柴窯嗎。”看着櫃子中的這些瓷器,陳逸不禁開口向文老問道。
“恩,在試驗之後,我和老鄭又收集了一些材料,花了二十多天,製作了二十件柴窯瓷器,只不過,合格品卻只有十件。”文老點了點頭,看着這些瓷器說道。
鄭老聽到這話,不由一笑,“文老頭眼光高,在我看來,柴窯瓷器的燒製,非常困難,哪怕有着製作秘法,也不是一兩次燒窯所能掌控的,所以,能夠在第二次燒製,達到百分之五十的合格率,已然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陳逸笑了笑,不說這柴窯瓷器,就算是其他柴燒窯瓷器,成功率也是有些不穩定的,之前試驗,他們可以說耗盡心思,在八件試驗品中,合格的也只有五件,而現在大批量燒製,二十件,合格十件,已然算是非常不錯的事情了。
二十多天,製作出了二十件,文老,鄭老,還有葛大山親自下手,幾乎三天一個人才能製作出一件來,足可見這柴窯瓷器的製作之難,可以說每一件柴窯瓷器,哪怕是不合格品,也是精益求精製作出來的。
這也是文老等人爲了保密起見,如果等到過幾天,將柴窯真正公佈出來後,就可以讓窯廠的一些瓷器製作師傅加入到柴窯製作中來。
文老的窯廠,只是生產藝術精品瓷器,所以,每一個瓷器師傅都是有着二三十年的製作經驗,其中有很多都可以加入到柴窯的製作中來。
只要保守住柴窯釉色的配方,那麼,整個華夏,包括整個世界,沒有人能夠成功複製出柴窯來。
就像是現在而言,柴窯消失了一千多年,可是哪怕一些瓷器仿製大師,都無法仿製出柴窯來,當然,或許他們因爲是沒有實物,不能無中生有,可是柴窯就算真正的出現,給了他們參照物,但是想要真正做到以假亂真,卻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這是柴窯自生產出來,一千多年間,無人能夠成功仿製的原因所在。
“文老,能夠燒製出柴窯,我們就應該萬分慶幸了,因爲在我們之前的很多先輩們,都是連柴窯的一面都沒見過,我們卻是真正的燒製了出來,這絕對會載入瓷器歷史當中的一段重要事情。”陳逸笑着說道,對於柴窯的成功率,他並不是十分的在意,能夠燒製出柴窯,這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了。
“哈哈,小逸這句話說的算對了,怎麼樣,文老頭。”聽到陳逸的話語,鄭老開懷大笑着說道。
文老也是連連點頭,面上有些唏噓,“是啊,在我們有生之年,不但能夠見到柴窯,還是自己親手燒製的,此生已然無憾了。”
“小逸,現在這些珍貴的柴窯也看了,走,我們去客廳,說說你接下來的計劃。”鄭老看了看櫃子上的柴窯,最後將目光放在陳逸身上說道。
陳逸點了點頭,他回景德鎮來,除了要真正看到柴窯之外,便就是接下來對於柴窯這種珍貴瓷器的一些打算。
來到窯廠的客廳之中,陳逸請兩位老爺子和自己的師兄坐下來,親自爲他們泡了壺茶,並各自倒了一杯,在他離開景德鎮的這些天中,完全是靠着他們,才能將柴窯真正的燒製成功。
品着陳逸所泡的鐵觀音,兩位老爺子和高存志各有讚歎,這茶湯的味道,是越來越好了,也是代表着陳逸對於茶道的理解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