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下午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宣武區公安局發生軍隊與公安對峙,差點火拼的嚴重事件,而更讓人注意的是雙方當事人一方是公安部治安分局而另一方則是中央警衛局。而更爲詳細的內容則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透露出來。
劉副主席、康慶、陳飛塵三人都坐在沙發上,正好三個人三個沙發,三人的眼神都有意識避開,他們都很注意看着主席。從進來到現在主席一直都在看書,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只是陪同進來的李橋讓他們坐下。
而李橋說完這些就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像是個門神。陳飛塵自然知道主席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不,準確的說是給三人下馬威。陳飛塵雖然自問自己沒錯,但是這影響也確實有點大,給百姓留下極爲不好的印象,這和舊社會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沒什麼兩樣。
陳飛塵不過還是有點底氣,因爲自己老婆被人調戲,就這點足夠!難道就這樣自己還能甘休?換着任何人都不會掖着不吭聲。
想到這陳飛塵第一次眼神裡有絲絲得意神色。陳飛塵第一次看着劉副主席,他看到劉副主席在想着什麼,估計在想着接下去該如何對主席交待吧!陳飛塵有點幸災樂禍想到:反正我是沒什麼職務,再怎麼樣也不過如此,不過劉副主席你可就不同了,嘿嘿。
接着陳飛塵又把目光轉移到康慶身上,他看到康慶那不動明王的架勢,陳飛塵心裡同樣不屑,他心想:你就繼續裝,像是沒什麼事情似得,估計現在也是忐忑的很吧,擔心怎麼處分你吧,嘿嘿。陳飛塵越想這心裡也越是痛快,這個時候什麼前程、什麼未來都不重要,陳飛塵此刻感覺到的就是痛快,如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種坦然般的痛快。
就這個時候,他聽到書放下的聲音,他立刻神色一正,臉上立刻恢復平靜,看上去很像那麼回事,他看向主席的時候,他就被主席如同利劍的眼神給嚇住了。陳飛塵從這眼神裡感覺到了主席的憤怒,陳飛塵立刻低下頭心不受控制狂跳。
他的雙耳則是從未有過的如此用力在聽,在等待主席即將開始的訓斥。他聽到主席淡淡說道:“你們今天有什麼收穫啊?”
還沒等三人有什麼頭緒的時候,主席就開始點名點到劉副主席,接着他就說道:“你先談談吧,三人裡面你的職務最高。”
主席的語氣很平,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心驚,至少康慶以及陳飛塵都是如此。劉副主席卻很坦然看着主席說道:“人的素質很關鍵,這是我今天最大的收穫。”他恐怕是看到自己的夫人以及一些部下如此膽大做派而感到震驚,也感到憤怒。
主席不置可否看向康慶接着說道:“康慶同志,你呢?”
康慶挺直身體、雙眼看向主席,臉上是很慚愧的表情,他說道:“我們幹部的素質教育還需要加強,還需要長時間堅持不斷進行教育,我很慚愧,我因爲。。。。。。”
“好了。”主席斷然打斷康慶的發言,康慶一下子被噎住了,他只能閉嘴。主席接着對陳飛塵問道:“你呢?陳飛塵同志,你的收穫怎麼樣?”
陳飛塵擡起頭看向主席,他發現主席的眼神很平靜絲毫沒有剛纔那種銳利,他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定了定神後才說道:“主席,我沒有收穫,沒想到一個耍流氓的犯罪嫌疑分子會如此難以處置,這其中的困難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現在還在想這是不是家裡有人當大官就可以凌駕與普通人之上,是不是法律就可以赦免這些人?”
聽着陳飛塵到現在還是如此咄咄*人死抓着不放,劉副主席與康慶臉上都是怒氣一現,但很快又消失無蹤。陳飛塵纔不怕這兩人,他認爲只要自己抓住理字就可以。
主席點點頭嗯了一聲,主席這麼一個動作讓陳飛塵臉上一喜,劉副主席與康慶則是臉一黑,可是緊接着主席說道:“嗯,那麼我問你陳飛塵同志,你是不是有權力調動警衛局,或者說你有沒有權力調動警衛局的戰士去包圍公安局?我看你陳飛塵不是沒有一官半職嘛,你現在就是警衛局局長嘛,我看李橋同志這個局長職務應該讓你來當!這樣才更能充分體現你陳飛塵同志的能力嘛!痛快啊!自己老婆被人調戲,看到不公的情況就調集軍隊去包圍公安局,解除公安局武裝,更是與公安部的同志持槍對峙!你很厲害嘛!”
陳飛塵臉上一百,歡喜的心情早就沒了影子,他知道主席要發飆了,剛想完,主席就突然提高音量大聲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可以調動軍隊?誰給你的權力!我看這個問題很嚴重,必須要嚴查!”
主席緊接着就對劉副主席說道:“你認爲如何?”
劉副主席聽到主席竟然要問他的意見,這個問題豈是能如此簡單就能回答的?可卻不能不回答。他硬着頭皮說道:“陳飛塵同志確實犯了嚴重錯誤,但是陳飛塵同志也是一時衝動,畢竟換着誰碰到這種事情都會憤怒!所以我認爲還是批評教育爲主。”
劉副主席這麼一說也讓陳飛塵有點驚訝,他沒想到劉副主席竟然會替自己說話,難道是良心發現?下一秒陳飛塵就否決了,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說是水火不容或許是誇張了點,但也相差有限,那麼他這麼說就肯定是有原因的。
康慶則是心裡對劉副主席暗讚一聲,康慶同樣發現主席的意思,主席其實就是在試探,如果劉副主席要順着主席的話表態,那麼結果肯定是遭到主席更加嚴厲的訓斥,這就是二選一的問題,能如此選擇是最好的結果。
主席接着就是問向康慶:“你呢?你的意見是什麼?”
康慶更加直接說道:“我沒有意見,我服從主席的決定。”康慶就是耍了個小聰明,說是無恥也可以,但這樣的回答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主席看向陳飛塵,主席足足打量了陳飛塵有近二十秒鐘的時間,主席低沉說道:“陳飛塵,你從參軍到現在也有5年的時間了吧?5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你在這5年的時間裡你一些方面的確實得到了長足的進步,可是也有一些方面不僅沒有進步反而更加退步!我一直就說我們黨員幹部就是人民的公僕,不能高人一等,我說這些根本目的就是要善待百姓,要多爲百姓謀福利,從根本上杜絕特權基層的情況發生!可是你是怎麼做的?沒有一官半職卻能調動軍隊,這說是叛變也完全可以,難道你就是因爲一時的不忿就可以攻擊國家機關了嗎?你馬上給我回去呆着,等候處分!在這一段時間裡好好檢討!”
陳飛塵站起來朝着主席敬禮說道:“是!主席!”陳飛塵沒有什麼理由辯解,也無從辯解,主席就是從高處來分析,自己怎麼辯解?何況辯解了恐怕結果更加糟糕。
陳飛塵有點落寞離開,李橋關上房門後,主席對着劉副主席說道:“你是老同志了,我一直說過對身邊人尤其要重視,要重視教育,要關心他們的成長,可是結果如何?如果你能做到,怎麼又會有今天的事情?你的工作也暫時停下吧,把工作就給總理以及陳白同志,讓他們兩位暫時處理,你回去先把身邊的人教育好再出來工作!一屋不掃何以安天下,連身邊的人都沒有管教好,怎麼能治理一國?你也要好好檢討下,檢討自己的錯誤,走吧。”
劉副主席也是黯然退場。當李橋再次把門關上後,主席目光落在了最後一個人身上,康慶再好的心理素質這個時候也不行,壓力,空前的壓力。主席淡淡說道:“你原本想把事化小,這個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卻沒有看清!從一開始你就不可能做成,陳飛塵同志的脾氣你不瞭解?換着我,我不僅不會化小,還會更加支持陳飛塵這麼做,那個年青人算什麼,他是什麼人?他有什麼資格如此?攤上桌面上說也絲毫不怕!關係?還有什麼比黨紀國法還要講究的?你能沒有站到陳飛塵對立面這點很好,說明你還是有原則的同志,你還能有點公心,不錯!”
康慶聽到這臉上剛露出絲許笑容,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了。主席接着說道:“看來你的膽魄還是不行,眼界還是小了,宣傳部需要的是眼界以及膽魄,看來你擔任中宣部部長的職務也是不適合的,你也回去好好學習下,也同志自我檢討下,好好檢討下自己的缺點!我們的位置要是要發錯一道決定,那就意味着重大的損失,就意味着國家要遭受很大的損失!就說到這,你也可以離開了。”
康慶同樣黯然離開。李橋剛關上門。主席又說道:“你也暫時不要管警衛局的工作了,也好好反省下,警衛局是保衛爲主的部門,不是執法部門,更不是特權部門,我讓你配合陳飛塵工作,不是要你配合陳飛塵去造反!好好檢討。”
李橋同樣失魂落魄離開了房間,就剩下主席一個人,主席凝重的表情立刻就變成輕鬆,精神也一下子提高起來,顯得有點振奮,主席點燃一支菸,慢慢抽着,顯然主席還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