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地火蜥的尾巴距離自己的腦袋越來越近,宋徵甚至到了能夠聞道那尾巴上腥臭的氣息,他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異的神色,沒想過這頭地火蜥竟然這麼聰明,還懂得知道借己之長,攻彼之短。
如果換個普通人的話,現在恐怕已經命喪在地火蜥的尾巴之下了,不過宋徵可不是普通人,咫尺天涯身法可是風階中品的身法,單論速度而演的話,就是與一階五品的妖獸相比,也不落下風。
當即,宋徵展開咫尺天涯身法,身體急速的向後偏移,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地火蜥這陰險至極的一擊。
地火蜥見一擊不中,愣了一下,多年來,它用這招坑殺過多少跟宋徵實力相近,甚至比宋徵實力更高的人,沒想到今天竟然被宋徵躲過去了。
看着地火蜥眼中的驚愕,宋徵的嘴角劃過一絲譏笑,畜生就是畜生,真以爲自己學了點策略,就能天下無敵了。
不過,就算是沒事,被地火蜥坑了一下,宋徵也是有了些火氣,當下右手仗劍一橫。
“來而不往非禮也,畜生,吃我一劍!”
宋徵冷哼一聲,腳尖在地面一點,身體藉着反震之力騰空而起,向着地火蜥的雙眼奔去。
“我就不相信你的眼睛也能像鱗甲一樣堅固!”
地火蜥好歹也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束手就擒,眼看着宋徵的劍尖刺來,地火蜥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淡淡定定地閉上了眼睛。
“嗆!”
青雉劍刺在地火蜥那赤紅色的眼皮之上,竟然發出了金鐵交擊之聲。
看到這種狀況,宋徵愣了一下,他沒現想到地火蜥竟然會用這樣一個看似全然不合理的辦法,躲過了自己的攻擊。
不過因爲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宋徵倒是沒有放鬆,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地火蜥還沒來得及展開攻勢,宋徵就已經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離開了剛剛的位置。
“嘭!”
地火蜥一尾巴沒砸在宋徵的身上,反而將面前的土地砸的粉碎,激起了陣陣的塵土。
離開地火蜥數丈,宋徵站定身體,目光透過那漸漸稀薄的塵土,望向地火蜥那通體赤紅色的身體,眼中閃過了一絲凝重。
從前只是聽說過地火蜥的麻煩之處,現在自己親身經歷之後才發現,這地火蜥根本就不是麻煩,而是無解。
地火蜥全身被鱗甲包圍,基本上沒有縫隙,以宋徵現在的實力而言,在不動用斷劍的情況下,能夠傷害地火蜥的地方只有一處,那就是眼睛。
可地火蜥剛剛用事實來證明了,我就是給你破綻,你也打不了,因爲宋徵沒辦法快過地火蜥閉眼的速度。
打,打不過;走,又不捨得,宋徵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界。
宋徵滿目愁容,地火蜥可不會看在這種情況下,就會手下留情,不僅不會,地火蜥的攻擊比起剛纔來看,反而更加的劇烈了。
粗壯的短腿在地上一蹬,地火蜥踩着轟轟的步伐,整個身體化成一道赤紅色的流光,欺身撞向宋徵。
很
簡單的攻擊,但卻很有用。
因爲就目前而言,宋徵是拿這個狀態的地火蜥是毫無辦法的。
看着地火蜥仗着鱗甲堅硬,肆無忌憚的追着自己四處衝撞,宋徵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兇狠的光芒。
別當泥人沒有火氣,更何況宋徵原本就不是什麼泥人。
“畜生,還真當自己的鱗甲天下無雙了是吧!”
宋徵冷哼一聲,當下收起青雉劍,取出斷劍,然後運起焚心訣,體內兵氣全力運轉。
取出斷劍,就說明宋徵要速戰速決了,畢竟斷劍要消耗的兵氣可不是青雉劍能媲美的,如果在兵氣消耗完之前不能將地火蜥抹殺的話,那宋徵就只能任人魚肉了。
所以,爲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宋徵上來便是殺招。
“疾風劍訣!”
宋徵爆喝一聲,疾風劍訣全力發動,頃刻之間,四周的風力盡數被斷劍吸納而去,肉眼可見的淡青色氣體,在黝黑的斷劍之上凝聚,將斷劍染上一層可怖的青色光暈。
當光暈凝聚到極點的時候,驟然化爲一道淡青色的劍芒,朝着地火蜥奔去。
“吼!”
這下攻擊可不比剛纔,地火蜥明銳的察覺到了其中所蘊含的危機,這看似淡淡的青芒,有着能夠傷害它的威力了。
“牟吼!”
當下,地火蜥眼中兇光一閃,張口咆哮了一聲。
隨着地火蜥的咆哮,它的尾巴上染上了一絲赤色的血紅,仿若赤蓮,宛若鮮血,這根粗壯的尾巴挾裹着赤血的光芒,惡狠狠的撞向宋徵的淡青色劍芒。
“嘭!”
青赤相交,爆發出了一股猛烈的氣浪。
黝黑的斷劍頂着赤紅的尾巴,兩者就這樣在空中交織在了一起。
眼看着自己如此強橫的一擊,竟然還是無法給地火蜥造成傷害,宋徵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狠色。
這一擊包含了他近半的兵氣,本來想一舉重創地火蜥,沒想到卻被它給擋了下來,耗費了足夠多的兵氣,卻沒能起到預料之中的效果,這讓宋徵很失望。
但是,這時候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盡力一搏。
想起之前荊戈的戰鬥,以及跟風魔貂的戰鬥,宋徵的眼中頓時一片清明。
“原來如此,本該如此。”
修煉本就是與天相鬥,與命運相鬥,如若縮手縮腳,那還修煉什麼兵道,做什麼兵者,還不如當初不出那個小鎮,做個鐵匠來的自在。
“既然選擇了這麼一條路,那就不能退,不能避!地火蜥算什麼,鱗甲算什麼,不就是硬而已,我就不相信這世上有破不開的鱗甲!”
宋徵心底怒吼,當下焚心訣全力運轉,兵氣在焚心訣的刺激下,急速的在宋徵的體內運動着,藉由經脈,向着斷劍源源不絕的輸送過去。
“封脈劍法!”
疾風劍訣尚未完全撤銷,在此基礎上宋徵又是一招封脈劍法用出,如若是原本的宋徵,是不敢這樣做的。
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單是同
時使用兩種劍法的危險性就能打消宋徵的想法,不過此時明瞭內心的宋徵,卻是毫不猶豫的用了出來,並且還成功了。
宋徵原本也不過是個設想而已,沒想到拼命之下竟是真的用了出來。
原本淡青色的斷劍上,此時又是多了一股黝黑的光澤。
以疾風劍法做本,以封脈劍法做葉,將疾風劍法對自身的增幅,並且在此基礎上,將封脈劍法增幅的方式使用了出來。
這兩項兵技相加,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結果,這種增幅的威力,已經超過了宋徵的想象,原本牢不可破的鱗甲,在這一擊之下直接被刺了個對穿!
凜冽的兵氣藉由着斷劍刺出的傷口,飛速的竄進地火蜥的體內,在它的內部肆意的破壞着。
“封脈!”淡漠的話語自宋徵的口中傳出。
一擊得手,宋徵毫不停留,右手繼續發力,將斷劍的劍身整個的刺進地火蜥的身體之內,兵氣在地火蜥的體內蹂躪,使其經脈麻木。
“牟吼!”
尾巴被刺了個對穿,劇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地火蜥的大腦,只見它怒吼一聲,原本褐色的雙目竟是染上了一層血色。
“狂暴!”
宋徵吃了一驚,驚呼出聲,不過心中更多的卻是竊喜。
這下好了,本來還擔心後力不繼,沒辦法殺死它呢,這下倒是省事了,只要躲過了地火蜥狂暴的這段時間,它就只能任由自己宰割了。
作爲一個兵者,宋徵當然知道“狂暴”對於妖獸來說意味着什麼,這就好比人類的暴走,不同的是,妖獸在狂暴期間能擁有強於平時的實力,卻會完全丟失靈智,更致命的是,一旦結束狂暴狀態,妖獸便會力竭,就算不死,也落得個氣若游絲的重傷下場。
當下,宋徵從地火蜥的尾巴上拔出斷劍,咫尺天涯身法全力展開,在林中不停地閃動。
劍刺進身體是一種劇烈的疼痛,但是拔出的疼痛更加強烈,本就被疼痛刺激得已經狂暴的地火蜥,在宋徵拔出斷劍之後,怒氣又是更上了一個層次,行動之間,不要說是理智,恐怕連思維都已經察覺不到了。
地火蜥整個身體化爲一座獸型的伐木機,在林中肆意的凌虐着,發泄着心中的怒氣。
但令人悲哀的,受地火蜥殘暴對待的卻只有一些無辜的樹木,而作爲罪魁禍首的宋徵,早就已經出了地火蜥的攻擊範圍,在一邊回覆着兵氣了。
地火蜥凌虐了好一會,體力終於開始慢慢的不支,動作也漸漸地慢了下來,看到這種情況,宋徵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喜色,他知道這是地火蜥狂暴時間要結束的徵兆。
也就是說,只要再稍微等上片刻的時間,他就能的得到地火蜥的妖丹了。
想到這裡,宋徵眼中掩飾不住有些狂熱,他似乎已經拿到了地火蜥的妖丹,併成功突破至兵體五重,對抗陳谷的把握大了許多。
但是,事情往往都不會盡如人意。
就在地火蜥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淡,身體也越來越無力的時候,變故卻驟然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