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訂明天的機票,我要回國。”
七星級酒店,某一間書房內,相田朝着門外吩咐了一句。
隨後也不管有沒有人聽見,從手邊的書架中抽出一本書來沉入了進入。
這相田雖然輸給了白天,但卻同樣達成了目的:挽回島國在巴哈馬的聲譽。
“期待我們再次見面的一天。”
安靜的房間內驀地響起這樣一句低沉的回聲。
系統世界內,白天閉着眼睛,腦海中是華國浩如煙海的建築史。
回溯與封建社會前期建築,略過原始社會與奴隸社會。白天的目光流淌於公元前770年-前476年!白天彷彿佇立於時間長河之上,俯瞰着身下無數歲月。
這時是位於華國曆史上的春秋時期,是華國建築文化真正開始發展的源頭。
被華國無數建築師公認的祖師魯班也誕生於此間。
在春秋建築上的重要發展是瓦的普遍使用和作爲諸侯宮室用的高臺/臺榭建築的出現。
思緒停留在這春秋之時,一條條相關信息浮現在白天的腦海中。
‘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蒼茫之中,似乎響起一道嘹亮的歌聲。
聲音高昂,一句句言語之中卻是透露出一股大氣磅礴之感。
所唱的內容則是春秋時期詩經中所著的內容。
驀然之間,一個大氣磅礴的黃金時代在白天眼前拉開了帷幕,這是中華文明的大黃金時代,被世人稱爲‘諸子百家’時期!
白天睜開了眼睛,一抹光華閃爍後內斂。
緊跟着只看見白天盤膝坐在地上,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土地上劃出了一個平面。
‘這是春秋時代秦國宗廟遺址的平面圖’
旁若無人中,白天以指爲筆,以大地爲圖紙開始了推算。
白天神情專注,好似融入了這一方天地之中。整個人的靈魂被帶入了那個諸子百家的時代,被帶入了那文明的源頭。
距離白天不是很遠的兩位老人相識一笑,華佗祖師將扁擔放下,坐在了地上,隨手將背後的一隻酒葫蘆拿出。
‘咕嘟咕嘟’
暢快的飲上了兩口,華佗祖師神情嫺靜,望着天際邊那飛舞着的鳥兒。
而賴特大師則不知何時站在了白天的身後,注視着白天一步步的推演。
這位西方的建築大師,亦是被東方瑰麗的建築文明所吸引。
起初,推演還算順利,從土地上可以清晰的看見這宗廟正緩緩被推敲成型着。
可是就在這時,白天雙目開始變得嚴肅,眉宇之間皺起着。
望着天外的華佗祖師,再次喝上一口藥酒,餘光撇到了白天的身上,嘴角卻是略微勾了勾。
只看見白天的食指在土地上劃出的痕跡開始凌亂,最後一指更是深入泥土中三寸有餘,狠狠向後拉出長長的一筆。
春秋時期距離當今時代太遙遠了,想要復原建築難度很大。
誰能夠跨越時間的洪流,將泯滅與千年歲月中的事物還原?
推演中斷!
“我還差的很遠。”
好一會,白天長吐出一口氣,眉宇間再次變得平緩,低聲說道。
賴特大師穿着淺灰色的西服,望着地面上的推演圖,垂下的手指在比劃着。
良久亦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即使是這位大師在資料缺少的情況下亦是無能爲力。
“將祖師爺請來!”
好一會過後,只看見白天突然昂着頭望向了天空,沉聲說道。
‘祖師爺’,白天沒有在前面加任何前綴。
這無前綴的‘祖師爺’三個字指的只有一人,他是華國土木建築的鼻祖、木匠的鼻祖!
在華國設計界最大、最權威的獎項就是以其命名。
獲得該獎項,即意味着在華國建築界已然登上了頂點。
“中心如醉,中心如咽。”
白天話音剛一落下,從小鎮主幹道遠遠的就可以看見一個大漢的身影走來。
這大漢走路之時虎虎生威,口中卻是在朗聲道。
白天與華佗祖師聽聞這聲音,立馬都站起了身子。
‘啪啪啪’
白天趕忙將粘在身子上的泥土拍去,隨後整了整衣着,神情認真而嚴肅,遠遠的就躬起了身子。
那大漢大步走來,身材魁梧,臉龐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見過祖師爺!”
待到這大漢走近幾人時,白天立馬朗聲恭敬的說道。
“見過聖祖,久聞大名,卻不曾想到會又相見之時。”
華佗祖師面含笑意,微微頷首表現出了尊敬。
“見過聖祖!”
隨着華佗老師的話語,賴特大師亦是輕輕鞠躬以示禮儀與尊敬。
這被白天稱呼爲祖師爺,被華佗與賴特大師稱呼爲聖祖的壯漢即是生與春秋時期的魯班。
魯班,姓公輸,名班。生長於齊魯大地之上。
一生髮明瞭斧、鋸等木工器械。碾、磨等生活用品,建造了無數橋涵樓閣等建築物!
魯班是世上傑出的工匠、發明家,與墨子共稱爲平民聖人,被世人尊稱百工聖祖!
這也就是白天與華佗祖師所稱呼不同的原因。
白天是建築師,華國所有建築師都尊魯班爲祖師。
而華佗卻不從事這一行業,只是站在後輩的角度敬一句‘聖祖’。
世間多少奇妙,又或者說系統的威力有多麼強大。
在場的四個人,白天、華佗、魯班以及賴特。四個人出生於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地方,在這一刻竟是匯聚於一片土地之上。
這就是華佗先前所說‘不曾想到會有相見之時!’
‘這尼瑪,兩人之間相隔數百年又何嘗會見到。’
神醫、聖祖與西方建築大師的相遇。
除了白天外,這三人任何一人都可謂是一國之寶,得其一都是國家之幸!
依稀可見,有朝一日有一城可匯聚地球千古之中無數人傑,一城之中任意一個居民都胸懷無數的知識堪稱一代國寶。
“哈哈哈哈”
魯班長笑而來,聲音雄厚而大氣,滿是齊魯之人的灑脫。
“諸位快請起,班,當不得這般大禮。”
幾位各行業的大師閒談三倆句,立時就冒出一股知音之感。
道的盡頭是相通的,幾句話間,這三位站在行業巔峰之人已是互相引爲知己。
三人在各自時代也許稍顯寂寞,知音難求。可跨越時間的長河,匯聚無數精粹,知己又怎會難求,環宇之間皆爲知己!
魯班站在白天面前,看着地上推演的痕跡。
“錯了!錯了!大錯特錯!”
少頃,只看見魯班面色嚴肅大喝一聲,趨腿在白天推演的痕跡上踩着。
“班尺乃有曲尺,一尺四吋四分,其尺間有八寸一寸。”
“堆曲尺,一寸八分內有財、病、離、義、官、劫、害、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