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珠城人民早上好,我是伯克利。”
時間指向九點三十分,珠城電視臺畫面頓時一轉,那是一間空蕩的房間,以白色粉刷牆爲底色。
在視頻的中央出現了一名身材較高,淺色膚色的俄國人。
這俄國人頭型較長,鼻子高突,鼻樑呈直形,頭髮和眼珠色淺,是典型的北方俄羅斯歐羅巴人種。
只看見這俄國來的專家穿着灰色西服,頭髮雖然泛出灰白,但一雙眸子卻如同老鷹一般犀利。
只是在視頻中央那麼一站,就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氣勢!
“不愧是外國來的城市規劃專家,只是站着都沒怎麼動就有這樣的氣勢。”
電視機前,有小年輕議論着。
“從外形上看好像很乾練,我估計規劃出的城市也會很精煉!”
“我現在越來越期待新的城市規劃了。”
“外國的專家和華國專家確實有着區別。”一人評價道:“我們國家的專家一般都斯斯文文,一副柔軟的模樣。可看看這俄國來的專家,即使年齡不小了站在那都宛如一隻棕熊一般!”
“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氣勢。”
而與此同時,在珠城還有着另外一股截然相反的評價。
“哼,這是要去打仗嗎?這外國佬行不行?”
一頭髮有些白,鼻樑上架着老花眼鏡的老人敲着柺杖嘟囔個不停。
“看看他把我們珠城給規劃成什麼樣,如果珠城不再是我記憶裡的珠城,看你能講出花來!”
“不靠譜,不靠譜。”
“伯克利?”在白家,白天略微蹙着眉毛輕聲呢喃着。
“他有沒有能力?”白父看着白天,面色嚴肅,沉聲問道。
“城市規劃專家,這個俄國城市規劃專家在國際上名頭倒是不顯。”只看見白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沒聽說過這個人名。”
聞言,白父的表情變得越發肅穆了,一雙眸子緊緊注視着電視裡那俄國專家。
那伯克利說的是俄語,在說完一句話後有着同步的翻譯。
“我在歐洲、美洲許多國家參與過百餘座大大小小城市的規劃。”那伯克利繼續說着,眉宇間不經意的就流露出一絲絲高傲:“類似與珠城這般的城市我有着極爲豐富的經驗!”
“在這次的規劃中,我大致將其分爲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早期是由2015至2020年,第二階段中期是由2020年至2025年,最後晚期則是到2030年。”
俄國人從容淡定,侃侃而談:“此次規劃的城鎮體系規劃範圍包括珠城所轄的三縣四區範圍,總面積爲5952平方公里。”
說着,只看見伯克利右手一揚,從房間的上空緩緩落下一投影幕布。
整個珠城,數十萬乎的家庭都在仔細思索傾聽着這外國人的演講、分析,每個人的表情反應均是不一樣。
“珠城的城市性質是什麼?”伯克利一雙眸子炯炯有神:“珠城是華東地區的綜合交通樞紐之一,是華東地區的先進製造業基地之一,應當是皖北中心城市和現代化山水園林城市!”
“根據我與團隊的分析,珠城地理位置極爲優秀,與如今的地位是完全不符合的。”
只聽見伯克利如是的說道:“我們將一切的源頭歸結於珠城落後的城市規劃!”
“交通流線紊亂,商業區重複以及浪費,居民區的零散...”伯克利皺着眉毛,聲音顯得有些尖銳,似乎很是嫌棄:“城市利用率極爲低下。”
一個個電視機前的珠城市民沉默不言,想要反駁可似乎這俄國人說的每一點都直指要害。
白天靠在沙發上,眸子裡不停的閃爍着莫名的光芒。
“在我的規劃與珠城發展目標中,我會抓出大交通改善、承接產業轉移和自助創新實驗區,建設華東地區先進製造業基地,發揮華東交通樞紐的作用。”
“整合外部優勢,交通樞紐借勢,適度極化發展..”
伯克利每講一點,身後的投影都會跟着相應變化。
“城市區域統籌發展,我會將商業區、行政區以及居民區進行整體統一,最大程度的提高城市利用率。”
話音落下,只看見在伯克利的背後,那ppt上浮現出了珠城的地圖,地圖被分割成一塊塊區域,每塊區域都用不同顏色覆蓋。
“我將不同的城鎮與區域分成不同的職能類型,它們分別爲綜合型、工業型以及商貿型,完美的利用資源。”
時間一點點流逝着,數量衆多的珠城市民沒有再繼續議論,而是專注的聽着伯克利所講的每一點。
可以預見,新的城市規劃科學性極強,功能分區明顯,最大程度的做到了便民、利民以及發展珠城的宗旨。
“這些地方是珠城調整比較大的幾處區域。”伯克利繼續着,投影上顯露出幾張圖片:“這些建築打斷了城市規劃的完整性需要遷移或拆毀!
每一個圖片上都有一個大大的漢字,漢字是紅色的表示警戒!
珠城最古老的街道二馬路-拆!
珠城龍子湖畔旁古民居-拆!
珠城最古老的建築禹王宮-拆!
‘拆!’
‘拆!’
‘拆!’
一個個血紅色的大字直看的一衆珠城市民心驚肉跳。
這每一個‘拆’字背後都有着衆多珠城市民無數的回憶。
“被時代所淘汰的建築總歸是要被淘汰。”那伯克利雙手一揮,聲音驟然拔高:“爲了迎接更美好的未來,我們必須要做出相應的犧牲!”
“謝謝大家的聆聽,伯克利在這裡向珠城人民拜個早年。”
最後一句收尾,那俄國的專家對着衆人做了一輯。
話音落下,屏幕隨即跳入廣告。
‘呼。’
數十萬珠城市民長吐出一口氣。
腦海中回想起那一條條熟悉的道路,一座座熟悉的建築,回想起那血紅色的‘拆’字。
就在這時,不同的地方,只看見近乎一半相對年輕的珠城市民們面露狂熱、雙眸一凝,臉色一橫,咬着牙喊出一個字:“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終究是時代的遺留物,終究是要被淘汰!”
“一切都是爲了更美好的未來。”
一道道低語響起,似是在安慰自己,又似是在肯定着什麼。
“這些怎麼能拆?這些怎麼能拆?”
“不能拆,這都不能拆!”
另一處,有頭髮花白的老人呼吸急促,口中不停的低吼着。
“這些都給拆了,我們珠城還是珠城嗎?”
“我們珠城還是珠城嗎?”
一聲聲質問響起。
“小天,這個外國佬規劃的怎麼樣。”大廳內,白父沉着臉向白天問道。
“很科學,目的性很強,很乾練。”白天身子坐直,張口道。
“你是說我們應該贊同這樣規劃?”白父一雙眉毛豎起,聲音驟然拔高,質問道。
“不,雖然科學,但人文氣息卻極度缺乏。”白天搖了搖頭,又道:“伯克利的規劃是工業時代無數城市規劃的模板。”
“只是從地形科學出發,卻沒有從我們珠城人文歷史文化出發!”
“這片土地誕生出的城市是獨一無二的,而不應該是伯克利那般如同工廠生產的一般。”
“空降來的市長畢竟不是本土市長,對這片土地沒有感情,只想着在最短時間內能出最大的政績。”
珠城此刻,年輕人們被征服,咬着牙願意犧牲一切;可老一輩人卻很焦慮,焦慮家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