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真正的團隊,彼此視彼此爲親人、兄弟。
而也只有在這個團隊裡,纔能有這般震撼人心的決定!
這是一羣天之驕子,是真正的精英設計師,可以說他們是比當今社會絕大多數人優秀的。
他們不夠驕傲嗎?不,他們每個人都高傲無比,是比尋常人還要高傲!
可在這一刻,爲了那最後的希望。
這些驕傲的精英設計師們卻是做下了這樣的決定,這個普通人也永遠做不出的決定。
林城郊外,思聰等人的目的地,那個這些天來已經去過無數次的村落。
在村落深處,一間明亮的房間中,房間內有十數人。
明媚的光束自窗外照射而入,自窗戶向外看去,有翠綠的樹葉、有歡愉的鳥兒...
彷彿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生機勃勃。
“通知族人,讓族人們做好最後的告別吧。”
阿榨鬼主深深的抽了一口旱菸,蒼老的臉上無悲無喜,也許悲喜早已被藏在了內心的最深處。
“秦大師,後天就麻煩你了!”
說着,阿榨鬼主又看向另一邊穿着中山裝,髮絲灰白的老人,沉聲道:“秦大師對我族的大恩大德,我古彝族無以爲報。”
阿榨鬼主從木椅上站了起來,那木製的椅子發出‘咯吱’聲。
與此同時,齊齊火父子、阿魯以及其餘所有族人站起。
“大恩大德,我古彝族來生做牛做馬,以報之!”
在阿榨鬼主的帶領下,所有人神色間肅穆極了,口中認真的說道就如同在向上蒼起誓,腰深深的躬下。
“使不得,使不得。”
只看見那秦大師趕忙雙手將阿榨鬼主扶起,同時說道:“這是大功德,於天地、於蒼生的大功德。”
“來生我不用,我們所有人都必定不會做牛、做馬!”
“來生,我們所有人必定順風順水,鬼神易闢!”
“來生,我們所有人必定集享上蒼的鐘愛!”
“來生.....”
秦大師神情虔誠,眼神明亮,看着衆人高聲道。
‘啪啪啪!啪啪啪!’
就在這時,那木門突然被敲響,急促的敲門聲頓時吸引了房間內所有人的視線。
“日木少族長!”
日木在這房間內最是年輕,理所當然的上前開了們。
這是前些日子被白天撞飛那位青年漢子,也不知爲何,這漢子臉上竟是有着了一絲絲驚歎、敬佩。
漢子在看清房間內一衆老人時心中一驚,縮了縮脖子,話語都小上了許多:“那些..那些瘋..”
“那些設計師又來了!”
‘瘋子’到了嘴邊卻硬生生轉變着,用着了略微恭敬些的‘設計師’稱呼之。
“好了,我知道了。”日木眉毛皺着,擺了擺手,沉聲道:“攔在村口,別讓他們進來。”
日木說着就要把門關上,可當門就要合上時,一隻大手卻突然又給擋住了。
大手的主人依然是那個彝族青年,這青年彷彿也不在敬畏房間內一衆老輩,看着日木臉上有些觸動,認真的說道:“這次不一樣。”
“他們四十多人在村口排成了幾排,所有人都雙膝跪在了地上!”
話音落下,日木臉上同時一滯。
“我明白了,我等會過去。”
日木沉默着,隨即說道。
木門被合上,日木臉上表情不變,心中卻是複雜極了。
‘這些設計師竟然能爲隊長做到這個地步...’
‘可惜,不是我不願..實在是我不能..’
早在幾天前,日木他們就已經知道這些設計師如此懇求的原因所在,可那又如何?
“那些設計師?”
阿榨鬼主看着日木,問道:“發生什麼了,有四十人跪在我們村口?”
“所謂何事?”
一雙雙視線緊緊的看着日木。
“阿爸,你可記得前些日子來參觀我們村子的那些年輕人。”日木向屋內走了走,隨後苦笑着說道:“他們是一羣建築設計師,被黔省政府、林城政府邀請來設計一座綜合性博物館。”
“當珊兒帶他們去百花湖後....”
日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衆人。
“你是說那個白天小友?”
齊齊火聞言,臉色頓時一驚,高聲道:“白天小友陷入了執念?必須要在百花湖設計博物館才能走出?”
“怎麼會這樣?”
齊齊火同樣顯得很震驚:“所以說,村口那些設計師是白天小友的同伴,跪着是爲了懇求我們將百花湖授權給他們設計?”
“可..這怎麼可能!”
“那湖..那湖...”
齊齊火劇烈的反應引得阿榨鬼主等人很是不解:“這白天小友有什麼特殊的嗎?”
“那日,秦大師曾算過這白天小友的命格。”齊齊火也不隱瞞,看了一眼秦大師隨即說道:“秦大師曾斷言,他是千古難遇的帝皇命格,尊貴至極!”
“秦大師,如你所說,這白天小友的命格是能夠影響十數億人的命格。”
齊齊火看向那中山裝老者,沉聲問道:“可現在似乎進入了死衚衕。”
“百花湖..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給這位白天小友設計做用地。”齊齊火頓了頓,又說道:“而白天設計師因這百花湖入魔,陷入了執念!”
“走不出就會止步於此,如此還怎麼達成那帝皇的命格?”
秦大師一雙白眉抖動着,老臉上露出思索,好一會後纔是嚴肅的說道:“命格是尊貴的命格,可不代表他的路途上會一帆風順。”
“也不代表,他就能夠達到這個極點!只能說有這個潛力,但會不會夭折誰都不能預料。”
“正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就是這個道理。”
也不知是爲何,又或者說從這一事件中秦大師有所了領悟。
‘建築設計師?’
在聽見這五個字時,老人驟然有心悸產生,彷彿遺漏了什麼,又彷彿絕望中誕生出一縷生機。
秦大師閉上了眼睛,右手快速的掐捏着。
在村口,以思聰爲首,四十餘位設計師臉上表情嚴肅,雙膝跪在了地上,可腰桿卻挺得筆直。
十人一排,衆人整齊的跪了四五排。
風華正茂的精英設計師悽慘的可憐,鼻青眼腫,衣衫襤褸...
衆人跪着的正面朝向空無一人,零星的彝族青年站在一側,似乎是不敢承受這些設計師們的跪拜。
這幾日,雙方時有摩擦。
可這一刻,彝族青年們對這些設計師卻再無了不滿、鄙夷。
人常說,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可思聰衆人,卻跪的這般堅定,這般義無反顧!
村口巨石上的老者不知何時走進了村子,老人雙手背在身後,手中攥着一杆煙搶。
ps:不會讓思聰他們白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