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見那個剃了個板寸的保安頭叫自己“老闆”,再看對方那假得不能再假的恭維神態,週末心中暗自不爽,但也沒表露出來。
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
週末停住跨出大門的腳,然後站在原地,他用那雙乾淨地眼睛盯着保安頭和他手底下的五個同伴,一面笑一面說:“保安大哥,有什麼事嗎?”
週末的笑雖然也是明面上的,但是,比起那個保安頭不合規格的笑,不知道要高明多少。也正是因爲笑得太純粹,讓保安頭和他的同伴覺得週末這位小青年有問題。
當下,保安頭再不廢話,領着自己的同伴就迎向週末,加上保安頭一起,總共六個保安,一個個都是身材魁梧的那種。
週末也是打過好幾次架的人,看得出來這幾個保安都或多或少有些拳腳上的功夫,最起碼是退伍兵出身,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帝皇龍庭保安系統的牛叉之處。
以保安頭爲首,一衆保安有意將週末圍住。
將對方的意圖看在眼裡,週末心中一突,沒能忍住,脫口而出:“難不成你們保安還要打劫不成?”
週末說這話的時候,依然是一臉的笑意,以至於讓保安頭等人誤以爲週末是在開玩笑,隱隱地還覺得週末是個傻子。
“哥們,你真逗!”保安頭保持着一貫對付帝皇龍庭的大人物的表情,強壓着心頭的不快對週末說,“我們是帝皇龍庭保安部門的乙級保安,例行對出門的人進行檢查。”
保安頭說這話的時候挺含蓄的,但是,週末還是聽懂了對方的用意,敢情是把他當成賊了,再看自己肩上扛着的旅行包,有麻袋那麼大,而且還脹鼓鼓的,也無怪保安頭等人會納他當賊處理。
嘭!
週末乾脆將自己肩上扛着的旅行包扔在面前,說:“要檢查是吧?請便!”
“……”沒想到週末會這麼爽快,保安頭楞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老闆,您別建議,這都是例行的。”
“例行的嗎?那我怎麼看到剛剛有輛車出去,你們沒攔下來檢查?”週末嘿笑着反問了一句。
他哪裡不知道這些保安是看他沒開車纔會懷疑他是小偷?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在哪兒都會發生。
“那個……”保安頭頓時語塞。
好在,保安頭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他手底下那些同伴不乏伶牙俐齒之輩,見老大吃癟,其中一個長得五大三粗、身高直追一米九的壯漢甕聲甕氣地說:“頭兒,和這樣的窮吊有什麼好說的?直接盤查他的別墅編號和身份,再搜身不得了?”
“呵呵!窮吊?”週末笑得更淳樸了,他平時喜歡以窮吊自居,但不代表別人認爲他是窮吊的時候他會很開心地答案,這個詞,是對剛起步的小青年的歧視,“大塊頭,別以爲你套上一身保安服就牛叉了,十年之前,你和我一般年紀的時候,未必就不是窮吊吧?”
“說話說了吧,我也不想和你們在這裡糾纏下去,我是帝皇龍庭九號別墅的主人,如果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去你們的保安中心查。”
“九號別墅?”那個大塊頭的保安一聽週末這話,頓時就樂了,“小子,你蒙誰呢,九號別墅是跨國大老闆阿爾卡特先生的住宅好吧?也虧得你小子敢想,竟然把自己當成九號別墅的主人。”
保安頭微微皺眉,大塊頭保安說的是事實,週末撒謊了。
“小兄弟,說吧,你來帝皇龍庭做什麼的,還有,你的旅行包裡裝的是什麼。”保安頭說這話的時候,手底下的幾個同伴又將週末圍得緊了一些,至於大塊頭,那雙牛眼已經鎖定了週末放在地上的旅行包。
“頭兒,我把旅行包打開,看着小子還有什麼說的。”大塊頭說做就做,大手一開一合便扯住了旅行包的拉鍊。
“不準碰我的東西!”週末哪能讓人隨隨便便搜身?這關乎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也難怪他會生氣。說這話的同時,週末一把抓住大塊頭想要拉旅行包拉鍊的手,“把你的髒手拿開,否則,我不介意將它捏碎。”
“你……”週末說這話的時候,乾淨的眼中閃過一絲森寒,大塊頭被嚇得差點就把手縮回來了,但是,男人的面子讓他不能這麼做。
一個小青年而已,有什麼好囂張的?
大塊頭暗自不爽,臉上卻不表現出來,他嘿嘿一笑,說:“小偷,我們有權檢查你的旅行包,如果你以爲你能捏碎我的手,我不介意你試試看,但你要做好被打掉門牙和關進局子裡的準備。”
“這可是你說的。”週末眉頭一挑,抓着大塊頭的手突然用力。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啊……”大塊頭狂妄的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一聲慘叫。
咔嚓!
嘭!
伴隨着大塊頭保安的五指骨節發出的脆響,週末的另一隻手捏成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大塊頭滿是黃牙的嘴上。
立時,兩枚黃牙混着血水從大塊頭的嘴裡滾出來,滴溜溜地落在地上,異常地刺眼。
“啊?”保安頭見事情鬧大了,驚呼一聲,神色大變。
同一時間,保安頭的幾個同伴也都同時色變。
“我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既然你們要查,那就查吧,不過,你們只可以打電話去你們的總部問問九號別墅是不是週末的,不能翻我的包,要不然,下場就是這樣!”週末不顧那些保安畏首畏腳地將他圍住,說這話的同時,一耳光甩在大塊頭的臉上,將前一秒還囂張跋扈的大塊頭給打得踉蹌着倒退好幾步。
大塊頭也是識趣的人,無怪週末會說他是狗眼看人低,吃了癟後,他不叫囂了,只是埋着頭捂着嘴巴和臉部,至於那隻被週末捏碎了骨節的手,這時候無力地垂着,疼,但是他不敢叫啊,要是惹怒了面前的這位煞星,難保另一隻手會不會被對方捏碎。
週末抽在大塊頭臉上的耳光要多清脆有多清脆,把保安頭和其他保安全都震住了。
當即,保安頭撥通了保安中心的電話,他明明知道九號別墅是跨國大老闆阿爾卡特先生明顯的房產,可還是沒能忍住通過電話裡的女客服確認。
讓保安頭怎麼也沒想到的是,說話清脆悅耳的女客服給出的答案竟然是:“您好,帝皇龍庭九號別墅前幾天剛過戶給一個叫週末的老闆……”
“周……周……老闆……”掛掉電話後,保安頭一臉的歉疚,他再度打量眼前的小青年,一身陽光的打扮,稚氣剛脫的俊俏容貌,怎麼看怎麼像是學生,怎麼就能從阿爾卡特這樣的跨國大老闆手中把九號別墅買過來呢?
那得多少錢啊?保安頭都不敢想象。
沒有誰比周末更清楚九號別墅是女妖精李關緋的房子,這些保安口中的跨國大老闆阿爾卡特先生應該是李關緋刻意化名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能夠從這些保安的眼中看到震驚、崇拜、難以置信等等神色,週末很爽快,雖然是狐假虎威,但卻讓他極爲受用。
“查清楚了吧?”週末見保安頭看自己的神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故作鎮定地問了一句,“九號別墅是阿爾卡特的還是我的?”
“是……是您的……周老闆……九號別墅是周老闆您的……剛纔我們多有得罪……對……對不起……”
保安頭彎着腰,小心翼翼地道歉,至於大塊頭和其他幾個保安,雖然一個個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但是,也都和保安頭一般低聲下氣地道歉。
“沒事,我這人大度,你們繼續例行檢查吧,我趕時間。”週末再度露出他那副淳樸的笑容,擡手扛起地上的旅行包就走。
保安頭、大塊頭等保安就週末扛着旅行包彎着腰如同扛水泥的搬運工那般離開,暗自鬆了口氣,保安頭一邊抹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和同伴敲警鐘:“記住了,這位周老闆是九號別墅的主人,下次別犯錯了,媽的,能夠從阿爾卡特手中買下這棟中式別墅,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過江龍。”
……
帝皇山到康城郊區,週末來的時候是坐車的,這條筆直的路,凱琳把跑車的油門都差點踩到底了,所以,雖然遠,但是週末也不覺得,但是,這會兒徒步走回去,週末就哭爹喊娘了,最要命的是,今天的太陽很,這才大早上呢,太陽就火辣辣地曬起來,弄得週末滿頭大汗的。
如果有出租車公交車什麼的路過,週末也不會省那幾塊錢,可問題是在帝皇龍庭住的,哪一個沒有一輛名牌轎車?公交車和出租車要是跑這條路,司機指定是要餓死的。
粗略估算了一下,從康城城郊的火車站到帝皇龍庭,那距離起碼相當於繞着康城的新區和老區跑五圈了,這麼遠的路,週末要想走回去,晚上都不一定能到寶寶旅行社。
頂着烈日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週末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他想用暗勁來着,但是這大白天的,要是讓人看到了,指不定要被人當成是外星人什麼的,所以,最終週末頹然地坐在馬路邊。
“尼瑪,老子有錢了,一定要買一輛車!”
摸了摸褲兜的蘋果手機,週末只得把手機開機。
這麼多天手機都是關機狀態,週末可以想象一旦開機,會有多少條祁寶寶發來罵他的短信。
果不其然,手機剛開機便有無數條短信飛來,震動的頻率都差點把週末的手機震麻木了。
“週末,你這個混蛋去哪兒了?”
“你媽的,要是再不開機,老子就提着菜刀滿世界找你。”
“混蛋,你到底去哪兒了,好多人在找你啊!”
“……”
除了女悍匪祁寶寶發的短信,再然後就是周小沫發的短信,全都是些擔心的話語,被祁寶寶那些恐嚇短信嚇壞了的週末再看到周小沫的短信,不免心中愉悅。
除此之外,閆青菜也發了短信過來。
閆青菜發的第一條短信是回覆當初週末關機時發的那條短信:“哥哥,我不在你身邊,你記得照顧好自己,想你。”
另一條短信是昨天發的:
“哥哥,你回來了嗎?我有事需要回家幾天,現在已經上飛機了,如果你回來,記得聯繫我哦。”
看到這條短信,週末心中咯噔了一下,正要回撥過去,哪知道正巧有電話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