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這幾日嘉豐帝的身體都是沈代靈在照看着,所以對於傳旨進宮之事,容燕啓和沈代靈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不過介於沈代靈現在的身體狀況,容燕啓決定陪她一起去見嘉豐帝,卻在出門時,與趙天磊相遇,看對方的神態,定有要事。
“你去處理,我自己進宮就好。”沈代靈推拒他的手臂催促。
容燕啓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放於她臉上,語氣慎重地提醒道,“在父皇面前說話、行事要謹慎一些。”
“知道了。”沈代靈應下。
沈代靈所乘坐的馬車離開之後,容燕啓才一臉嚴肅的看向趙天磊,“你哥怎麼會回來?”
駐守將領,無詔令回京,若是被發現,那可是要砍頭的。
趙天磊神色凝重地道,“大哥說有些事,需當面和王爺說。”
容燕啓深邃的雙眸一沉,隨即下令去見趙天義。
養心殿。
“皇上只招七王妃覲見。”護衛攔住跟在沈代靈身後的書琴。
“王……”書琴臉上浮現擔憂。
沈代靈投義安撫的微笑,“你就等在此。”說完轉身向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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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到此次看病,另有深意,然而卻萬萬沒有想到會見到應該被關押在天牢的赫連敏。
“兒媳參加父皇。”她上前在嘉豐帝面前跪下行禮。
“給大皇子妃診脈,朕要知道她身體的真實情況。”嘉豐帝直接下達命令。
“是。”沈代靈迴應後,靠近跪着的赫連敏。
赫連敏微微chong她點頭,然後將手臂伸出,沈代靈順勢將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
‘咚咚咚……’手指下脈搏的跳動強勁有力,與上次診脈時截然不動。
這不科學,一個月前還是一個將死之人,如今身體就與正常人無意,怎麼會是這樣?
“七王妃,本宮的身體如何?”赫連敏雙眸中帶着惴惴不安的神情。
沈代靈雙眸一沉,“從脈象上來看,與常人無異,倒是大皇子妃的神態看上去疲憊不已,要多加休息纔好。”
“與常人無異?”嘉豐帝低聲道。
沈代靈轉動自己的身體,直面嘉豐帝,“大皇子妃的脈象確實沒有異常,父皇若是存有疑慮,可去太醫院,找太醫前來查看。”
不提太醫院還好,一提嘉豐帝原本就冷然的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七王妃即說本宮的身體無異,那前段時間爲什麼會流傳出本宮命不久矣的消息?”赫連敏聲音糯糯的,彷彿只是在自言自語。
沈代靈神情一愣,她這話明明就是在質問自己,一直以來她的身體都是由自己在救治,現在卻出現截然不同的兩個結果,她這是要打擊自己的醫術。
“大皇子妃,沒人說過你命不久矣,前段時間是你認爲沒有了活下去的目標,意志消沉而已。”沈代靈淺笑着看向她,“如今大皇子妃能夠重拾活下去的信心,比任何湯藥都要好似。”
“七王妃,你認爲這番說辭,誰人會信?何況父皇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赫連敏態度冷冽,話語中更是有着對沈代靈的指認。
沈代靈皺眉,不明白她爲什麼忽然扯上皇上?
“一個人如果沒有活下去的信念,確實喝再多湯藥都無濟於事。”嘉豐帝爲沈代靈撐腰,隨後不耐煩地道,“你有什麼話就說,不要耽擱七王妃給朕診脈。”
“父……皇上。”赫連敏態度堅定的跪立與嘉豐帝面親,“臣女,要指認的人就是七王妃沈代靈,是她煽動父王謀逆,想要一舉將皇上和大皇子拿下,好扶持七王爺繼任皇位,她來當皇后。”
一口氣,她將準備了很久的說詞,講出來。
“哈,我煽動攝政王謀逆?從攝政王回京之後,我和攝政王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竟然還說我和攝政王謀逆,赫連敏你現在是出門都不帶腦子了嗎?”沈代靈實在是忍受不了,被這樣愚蠢的污衊。
赫連敏一臉淒涼的看着沈代靈,“是,你是沒有和父王接觸過,但在那段爲父王治病的日子裡,你可是一天十二個時辰留在攝政王府,想要趁機找機會和父王相處,又有何難?”
沈代靈一口氣提到胸口,憋得難受,“當時攝政王昏迷不清,是大皇子妃強行將我留下,照顧攝政王,現在卻指認我要挾攝政王謀逆。”
“還請大皇子妃繼續往下說,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到底是怎麼讓攝政王聽話的。”
赫連敏眼淚從眼眶中留下,隨後向着嘉豐帝恭敬的叩了三個頭,“皇上,父王在回京途中遇襲,您是清楚的,當時嚴一央將軍等人進行營救全部犧牲。”
“父王對於這件事一直很內疚,關於嚴一央將軍,那次來京除去給嘉和長公主祝壽之外,還有一事就是爲嚴大公子前來求醫,奈何最後還沒有得到七王妃出手就病逝。”
“當時爲了這件事情,七王妃還鬧過一陣子,但在救治過父王之後,就不了了之沒有再提,隨後父王雖然得以救治,但身體經常出現各種不明疼痛。”
“在那段時間裡,父王經常對我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後來就發生了謀逆之事,臣女一直以爲是父王的錯,但就在前幾日回府去祭拜父王時,府上一老奴不忍父王承受謀逆罪名,交給臣女一份信,一份七王妃寫給父王的承諾書。”
“信中所寫爲何?”嘉豐帝幽冷的聲音響起。
赫連敏深吸口氣,從衣襟中取出一張紙。
李公公在得到嘉豐帝的示意之後,接過來遞給嘉豐帝。
信箋上歪歪扭扭字跡,確實如沈代靈所寫的一樣,根本無需去進行比較。
不過身爲君王的嘉豐帝,又這麼會就憑這一點點指證,就相信。
“七王妃身爲大夫,開過很多藥方,想要模仿她的字記最爲簡單,就憑這點,你認爲朕會相信。”嘉豐帝直接將信箋扔與地上。
赫連敏縮一下脖子,“父王當時也覺得只有一張書信難以作爲憑證,所以……”
她伸手扯開脖頸處的衣領,肩上一朵彼岸花鮮豔欲滴,“七王妃說,這是成爲七王爺內院女人的印記,她的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