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代靈帶着容燕啓快速的離開了皇宮,路上遇到招呼的人,也只是隨便的應了兩句。
回到了王府內,她立刻將容燕啓送到了房間內,讓他躺在牀上。
拿出溫度計量了一下體溫,三十九度,確實是在發燒。她將昨夜的藥液再次掛上,準備了一部分的消炎藥。
手忙腳亂的做完了這些,發現容燕啓的視線在她身上,她卻沒有旖旎的心思,而是厲聲說道:“你給我聽清楚了,接下來不準亂來,哪裡都不準去,給我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休息。要是傷口發炎感染,你小命難保,到時候可別來找我索命!”
兌換出來的藥品已經全部用完,如果他還這麼作的話,那麼神仙難救。
容燕啓看着她說完轉身要走,問道:“你就這麼打算離開了?”
“你沒有退燒,比較危險,我不會離開。”她這個時候纔來到了容燕啓的身邊,準備看看他的傷口。
剪開了纏繞在身上的繃帶,看到了上面的血跡,沒好氣的道:“你難道沒有痛覺嗎?”
容燕啓搖了搖頭:“這點傷算不得什麼。”
她輕哼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本王福大命大。”
她看到了容燕啓身上的傷勢,真的非常嚴重,有些看起來還是致命傷。
然而在如今這個醫學條件很差的地方,竟然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活了下來,簡直不可思議。
“你如果再這麼作下去,遲早玩完。”她輕哼道。
容燕啓露出了一抹笑容,“現在有了你在,我就更難死了。”
她心頭一動,只感覺自己的心率好像突然變快了似的,她皺着眉頭,轉移話題:“別說這麼多廢話,我給你換藥,你忍着點。”
爲容燕啓換了藥,這才做完了一切。她擔心容燕啓的高燒不退,於是坐在牀邊等着。
可是她現在已經困得不行了,昨天一天時間,昨夜一夜的時間,今天還去了一趟皇宮,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光了。
坐在牀邊的時候,稍微放鬆一點,疲憊感便席捲而來,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容燕啓看着她趴在牀上的模樣,睡得很香,不由得伸出手,放在了她散落下來的長髮上,輕輕把玩。
目前有很多東西他都看不懂,比如眼前的藥物,她偶爾蹦出來的奇怪詞語,還有她的一些做法。
可以說,跟丞相府的大小姐有極大的差距,到底是因爲被他打的腦子出了問題,還是真的變了一個人?
不過,不管怎麼樣,目前這個人的靈魂確實要比以前那個有趣多了。
明明嘴上說着很討厭他,一臉嫌棄的樣子。但是在他身體危險的時候,她一定會摒棄掉一切,全身關注的治病。
在她的心裡,好似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病人才是最重要的一樣。
那在她的眼裡,他也只是個病人?
容燕啓皺了皺眉,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認知不太滿意。
容燕啓沒有睡着,等到液體輸完了以後,他伸手研究了一下輸液管,然後慢慢地關掉。
隨後學着她的樣子,撤掉了針管。
本身就是冬天,就算是屋子內有炭火取暖,也充滿了涼意。
沈代靈睡得不甚安分,凍得瑟瑟發抖。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將趴在牀邊已經睡熟的女人放在了他的牀上,小心翼翼的蓋上了被子。
這麼一番折騰,她都沒有醒來。容燕啓也用掉了自己最後的力氣,在旁邊的位置躺了下來,睡了過去。
沈代靈迷迷糊糊的睡醒,全身前所未有的放鬆。
她伸了伸懶腰,踢了踢腿,然後坐起身看到四周景象的時候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她住的院子。
記憶在一瞬間回籠,想起給容燕啓檢查身體,然後等待他退燒,還有掛着的液體。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書畫出現在房間內,看到她坐在牀上立刻跑了過來,“王妃,您醒了啊,肚子餓了嗎?奴婢去給你準備一點吃的吧?”
沈代靈小心翼翼的從牀上挪了下來,全身不自在的問:“容燕……王爺呢?”
“王爺被太子妃叫出去了,在花園裡談話。”書畫回答道。
沈代靈頓時眯了眯眼,剛纔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低聲自嘲:“看來他的傷勢不重,現在還不忘記去看望美人。”
“王妃在說什麼?”書畫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詫異的偏了偏頭。
“沒什麼。”她搖頭,起身道:“更衣吃飯吧,本宮確實餓了。”
書琴走了進來,開始爲她更衣,書畫則是去準備吃的東西,不一會兒桌子上擺了不少美食。
連續這麼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她確實很餓了,不停地吃着東西。
心裡卻在想着一些事情,越想越覺得不舒坦。
到了最後,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太子妃處處和她作對,哪裡是什麼白月光,明明是一朵白蓮花。
果然是一個真眼瞎,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清楚。
吃了飯,她心裡總是放心不下,問道:“王爺和太子妃在什麼地方?”
書琴詫異的看着她,“他們在書房旁邊的花園。”
“嗯,帶本宮去看看。”她起身調整了一下思緒,她倒是要去看看太子妃究竟想做什麼。
順便問問她給昭陽公主吃那樣的東西,有什麼用意?
想通了緣由,她朝着花園走去。
穿過了幾道走廊,來到了丫鬟所說的花園,果然遠遠地看到了容燕啓高拔的身影。
冬天梅花盛開,書房四周的梅花樹也是最多,看起來爭相鬥豔。
容燕啓一身錦袍,身姿卓越。太子妃赫連敏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連鮮豔的梅花都比不上她。
兩個人正站在一起說着什麼,容燕啓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絲毫沒有挪開的意思。
視線交織,郎情妾意,她站在遠處看着這一幕都覺得無比美好。
有感情的人一看就知曉,沒有感情的話只會言辭冷淡,惡語相向。
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格外刺眼,不願再繼續看下去,轉身向回走。
“王妃,王爺在那邊,您沒有看到嗎?”書畫詫異的問道。
“沒什麼好看的,不看了。”她擺了擺手,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她們說話的聲音引起了容燕啓的注意,回頭便看到了一抹消失的身影,輕輕地揚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