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方歌擔心這神獸爲禍人間,又用法術將這裡都給封住了。
適才先離開的獵魔人許紫煙已經變成魔女。
她還記得自己與方歌的事情,卻是沒有了感情,心裡對這個世界只有仇恨。對方歌愛得越深,此刻心中的恨意就越深。
回到地面後,她獨自混跡城市裡,讓身邊的人動輒得咎。
就算是撞到她的男人,明明已經道歉,都被她出手殺死了。
在地鐵裡,有兩個男人故意站過來調戲她,佔她便宜。等她離開地鐵的時候,才聽到裡面傳出了尖叫聲。細看地上,有一灘血。
地鐵裡,那兩個男人已是人頭落地,身體還在不斷抽搐。
後來依靠系統趕到這裡的方歌見到這一幕,心裡動了一個念頭:“看來她已經不是她了,我現在還要救她嗎?或者,我應該如她之前希冀的,殺了她。”
兩日不到,瀰漫於福建省的恐怖就蔓延到了廣東。
警方四處通緝許紫煙,更是懸賞一千萬。假如有人能抓到許紫煙,就能得到一千萬。又兩天之後,一千萬的懸紅升級到了八千萬。
到了這時,方歌深知:“就算我救了她也沒用了。但我一定不能讓她再害人。”與此同時,代城方面傳來消息,警方已經逮捕了那夥人。
當方歌打電話回去詢問時,李部長也表明:葉輕塵平安。
這回兒方歌可以放心做自己該做的事了。李部長那方面也稱全力支持方歌,因爲廣東方面已經來人邀請,沒想到方歌就在福建。
他們更想不到的應是:方歌和許紫煙還是朋友,許紫煙還是方歌的師傅。
晚間八點多,深圳的大街小巷一如過往那般繁華。
在深大附近的工業園區,某間餐館裡,方歌正獨坐着吃飯。
此時他心亂如麻,想道:“是她教我獵魔,而我要獵的第一個魔竟然是她。”那埋在他心底裡的掙扎,是熙來攘往的旁人看不出的。
而現在更主要的問題是:許紫煙貌似知道不是方歌的對手,在有意躲着方歌。
之所以會來到這裡,也是因爲追蹤到許紫煙的蹤跡。在人海中,方歌與現如今的許紫煙照過一次面。卻見她先行失蹤了,猶如突然人間蒸發一般。
就當結賬時,方歌又感知許紫煙就在附近。那濃烈的魔性,是一般妖魔鬼怪不可能有的。所以方歌判斷,在附近的:要麼是殭屍鼻祖旱魃;要麼就一定是許紫煙。
“不用給這麼多。”老闆在說話時方歌已經聞着氣味離開這裡。
追蹤到一條隱蔽的馬路之後,方歌感覺後面有人,這纔回過頭去。只見在那臺階上,一人正緩緩走起來,行動十分僵直。
那一人,正是許紫煙。
這一刻,方歌的頭皮竟然有些發麻。並非因爲害怕,而是心理壓力很大。他雖然已將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但知道自己難以下手。
從一級級大臺階走下來之後,許紫煙便停下腳步。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很久不見。”
方歌起先不想回答,但覺得興許還有挽回的餘地,便說:“不久,才幾天。不過你倒是變了很多。”
“哦?有嗎?”許紫煙說着轉開臉,陰鷙一笑。
方歌深深倒吸了一口氣,通過魔氣來判斷許紫煙現在的能力。初步估計,許紫煙現如今的能力,起碼是當初相識之時的幾倍之多。
“有,你的眼神都變了。”方歌回答說。
許紫煙這才輕蔑的轉過臉來,笑着說道:“看起來你不也變了?幾天沒洗澡了?呵呵,那一身的汗臭味,讓人聞着真是覺得噁心。”
說罷,忽然見她眼神一變。就當方歌眨眼之際,那一隻如同爪子的手掌已經迎面撲來。在撲來的同時,指甲迅速生長出來,猶如鋒利的刀片。
啪嗒一聲,是方歌舉起左手抓住了許紫煙的手腕。
那五個又長又尖銳的指甲離方歌的眼眸只差分毫。
將許紫煙的手臂掰開之後,方歌有些心疼的說道:“跟我回去,我能救你。不要再害人了,我已經取到天缺石。”
“回去?”許紫煙暗暗掙脫,想要抽回自己被扣住的右臂,“回去了你就會和我在一起嗎?如果你說會,那我就回去。但是你必須保證,只和我在一起。”
方歌低下目光,想着先答應她騙她回去。卻被她看出來了,只聽她說:“你想要騙我?”沒想到如今變成女魔頭的她也能看穿人心。
話音剛落,她的左手便是劃過風,向着方歌的側臉抓了過來。方歌急忙鬆開了她的手,揮動手肘撞在了她的手掌上。
這一下,便是將她的手臂撞開了。
只見她連連轉身,往後退開。
這一退,便是退出了二十米遠,和方歌保持着一定距離。遠遠的,她站定後便看着方歌,嘲諷說:“呵,想不到你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回望了她一會後,方歌便是用九字真言對付她。其實知道這法術根本對付不了她,但心裡還是抱着一絲希望:期盼用回憶勾起她的人性。
眼見方歌用九字真言的一剎那,她眼中確實閃過了一絲過往那般的溫柔,但轉瞬即逝。很快的,她那目光又變得果決。
更聽她說:“這法術也想對付我?可笑!”
當一道金光射去時,她一個轉身就避開了。當她避開站穩之時,纔看見方歌已經來到自己面前。就在驚愕的一刻,方歌的右肘都已經撞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一下,將她撞得連連往右走了好幾步。
瞧她沒被自己撞暈,方歌亦是一驚,心道:“看來下手輕了。”
卻見她捂着脖子,恨恨說道:“忘恩負義的東西。”說罷,她興許是更加知道自己不是方歌對手,轉身要走。
來到臺階,當方歌追上之時,她迅速轉過身,用雙手抓住鐵欄,踢起了右腳。這一腳,踢得特別高,一直到她自己頭頂上。
落下時,方歌急忙將雙手舉到頭頂,這才擋住了這一腳的攻擊。
僵持之際,二人又是雙雙對峙。
夜空中的風雲忽變,原本遮住月亮的烏雲被風吹動,緩緩飄開了。月光從高空中照射下來,正好灑在了許紫煙那雪白的臉孔上,增加了她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