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彪一行人來到寨門附近時,遙遙地已經看到寨門口的地上躺了一地的人,除此之外,還有二十幾人在糾纏着,互相扭打,一眼看去,這些互相扭打的人中處在下風的大都是烏金寨的人。而巫泰等幾個爲首之人則矗立在遠處,面帶微笑,靜靜地觀看着這一幕。見此情景,孟彪臉色頓時就變得很是難看。
“叮呤呤呤……去!”隨着計騰一聲冷哼,手中現出一隻攝魂鈴,緊接着便把攝魂鈴快速搖動了起來,在他背後的十具原本有些呆滯、僵直的戰屍,黑洞洞的雙眼頓時射出兩道可怖的森冷幽光,揮舞着粗壯的雙臂,蹦跳着衝上前去,撲向那些佔了上風的信朗寨村民。猝不及防之下,那些村民頓時被這突然衝出的殭屍擊飛出去,一個個噴吐着鮮血摔向遠處。
在攝魂鈴的急促催動下,救出了烏金寨村民之後,十具戰屍再次撲出,攻向其他佔了上風的信朗寨村民。
不過,這次十具戰屍沒能順利攻擊到目標,在十具戰屍即將攻到目標的時候,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十個信朗寨村民,憑空消失,而他們的消失,讓十具戰屍同時將一雙銳利的爪子插進了倒在地上的烏金寨村民的胸膛,血箭飆飛。
待戰屍將爪子退出胸膛,連帶得內臟、腸肚都一股腦地被勾了出來,散落了一地,血腥味頓時充斥在這一方空間,令人聞之作嘔。
被嶽擎達救下的村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是臉色發白,嚇得不輕,對嶽擎達充滿感激地行禮道謝,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若非是他及時將他們及時救下,恐怕此時被勾出肚腸的就不是那些烏金寨的村民,而是自己了。
嶽擎達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客氣,旁若無人地察看之前被十具戰屍轟飛的那些村民的傷勢,察看之下,發現他們都中了屍毒,不過好在中毒不深,還沒有發生變異。
於是嶽擎達伸出手指,虛空點畫之下,一道道金色的字符在空中成型,聚成一個個散發着強烈波動的符文,隨着嶽擎達的接連彈指,這一個個符文準確地落在那些村民的中毒傷處,隨着一陣輕煙升騰而起,村民們中毒傷處的黑色範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減、消失。
隨後,嶽擎達又打出一道道刀兵符,分別落在村民們已經消去屍毒的傷口,那些傷口也以同樣的速度飛快的結痂、癒合、消失,轉眼間,一個個原本深受重傷的村民,都重新變得活蹦亂跳起來。
這神奇的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信朗寨衆人,眼見他出手之下,不僅將所有己方參戰的村民悉數救下,而且揮手之間,便將所有中毒之人的屍毒清除殆盡,就連傷口也都恢復如初。嶽擎達這樣神奇的手段,令他們不自覺地平添了幾分敬畏之心的同時,也讓他們必勝的信心更加足了幾分,巫泰父女的眼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
與之相反的,烏金寨的孟彪等人原本就陰沉的表情,卻是更加地陰沉了幾分。
“辟邪符!”見到嶽擎達那一手虛空畫符的手段,和構成的符文將屍毒瞬間清除的情景,計騰驚呼道,臉上原本的輕蔑之色頓時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重凝重之色,死死地盯着嶽擎達。
符按製作的難易程度從低到高分爲法符、靈符、仙符和神符。法符製作最爲容易,只需要有一定法力的人就可以製作,理論上築基初期修爲的人就可以製作。
至於靈符,只有法力比較深厚,能調動天地靈氣的人才能製作,理論上要調動天地靈氣,最少要達到元嬰期纔有可能。因爲只有元嬰期修爲的人才能溝通天地,在一定範圍內調動天地靈氣爲其所用。
當然,也有特殊的個例,比如嶽擎達這種就是,因爲修煉周天星辰太清玄功的原因,嶽擎達在築基期的時候就可以做到溝通天地,調用周天星辰之力。那時,他就已經可以調動天地靈氣爲其所用。而今,他踏入化氣巔峰只差一步就結丹的境界,再加上他上丹田的變態能力,對於天地靈氣的操控更是達到了一個讓人無法想象的隨心所欲的地步,因此,以他現在的實力,製作靈符可謂是輕而易舉,揮手即成。
至於仙符,那需要以仙力貫注,書寫符文,理論上需要施符人最少具有仙人的實力方可成功。仙符,對嶽擎達來說,並不陌生,在傳承來的記憶之中,當年車候元可是書寫過無數的仙符的。
而神符,已經是一個傳說了,那是需要以神力貫注,書寫符文,理論上需要施符人最少具有神人的實力方可成功,當年車候元還是七鹹天大羅金仙時,曾有幸收藏過一張神符,可惜後來那張神符不知所蹤,也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對於現在的嶽擎達而言,法符和靈符還是比較實用的,仙符對他來說,還是太遙遠了些,至於神符,現在想都不要想,別說他了,就算是與他融合的車候元也製作不了神符。
比起嶽擎達,計騰就差得更遠了,別說仙符和靈符了,就連最低級的法符,他都不會製作。
辟邪符雖然只是符中最低級的法符,但制符之法在各派之中都是秘傳之術,不是直系弟子絕不可能得傳的,而且就算得傳,還得看各人的修爲和天賦,就算有修爲、有天賦,也不代表就一定能制符成功。
有時消耗大量真元法力,制上十張百張,也不一定能成功一張。所以哪怕是最低級的法符,在尋常修真者中也是極爲珍貴的。像計騰,雖然貴爲湘西葉家直第子弟、後輩翹楚,到如今也是不知如何製作最簡單的符祿,只得到家中長輩賜了幾張符祿以備不時之需。
嶽擎達因爲將修爲隱藏在了築基初期,跟計騰的化氣中期差了很多,但因爲他這一手虛空畫符的手段,就由不得計騰不刮目相看了。
這小子如此精擅符法,莫非是龍虎山正一觀門下?這正一觀位列神州修真界六大宗派之一,符法威力無窮,頗具盛名。我湘西計家雖然實力不錯,但與這正一觀相比,還是遠遠不及的,惹下這種強敵實在不妥。
計騰雖然狂妄自大,卻不是什麼沒腦子的人,想了想,決定忍下心頭的這口惡氣,朝嶽擎達抱拳道:“我們湘西計家長輩跟龍虎山正一觀的長輩還是有些交情的,不知這位小兄弟是不是正一觀入世歷練的子弟,若是,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只要小兄弟不再插手此間的事,之前的事情就算揭過如何?”
聽得計騰將自己誤認作龍虎山正一觀的弟子,嶽擎達不由心中一動。
本來他準備以強勢姿態出場,毀去十具戰屍,抓住這計騰,讓他帶自己前往計家,徹底清除後患,以確保信朗寨的安全的。可現在見對方把自己誤認作龍虎山正一觀的弟子,一個更好的主意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嶽擎達當初擊殺玉泉觀衆人的時候,從他們的記憶中瞭解過當今神州修真界的情況,對於龍虎山正一觀的情況還是有一定了解的。當今神州修真界有六大宗派,龍虎山正一觀就是其中之一,一個擅長符祿法門的宗派。而計家雖然在湘西很出名,但在修真界的六大宗派任意一派面前,屁都不是。更巧的是,正一觀的五行雷系符法剛好是計家殭屍術的剋星。
如果自己藉着龍虎山正一觀的名頭,毀掉這十具戰屍,再將這計騰教訓一頓,只要不擊殺他,諒那湘西計家就算知道這裡的情況,也不敢擅自對信朗寨採取什麼報復行動,因爲他們要考慮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龍虎山正一觀的怒火。這樣一來,不僅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而且可以繼續保持低調,不至於過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雖然自己不怕麻煩,但並不意味着自己就喜歡找麻煩,能清靜的話,還是清靜一點比較好。
心中主意打定,嶽擎達避重就輕地嘲諷道:“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湘西計家乃是出了名的殭屍家族,修煉的是邪魔歪道的殭屍術,而我正一觀乃道門正宗,又豈會與你們這些邪魔歪道沆瀣一氣、狼狽爲伍。我正一觀弟子行走天下,本就是要誅你這樣的妖邪,今天既然在此遇上,我自當誅滅爾等妖邪!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暫時不想狠下殺手,所以你現在退走還來得及,再遲恐怕就要永遠留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