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從新吻在了許願的脣上,許願用手引導我進入了她的身體深處,配合着生命的律動,發出誘人的音符。
我感覺到許願不一樣了,我們的這次別離,讓許願在我們的感情上更加的放開了。
彷彿這場別離讓她明白了許多,也變了許多。
等到一切都結束,我忽然感到渾身乏力,這幾天的精神折磨讓我筋疲力盡。
“忽然好睏。”我答道,摟着許願躺了下去,許願用手撫摸我的胸膛,看着我的臉,一直都在笑。
“笑什麼?”我問道。
“我還以爲這輩子見不到你了。有的時候我在想,我要是死了,當鬼是不是就不鬼閻王爺管了,那面都是天堂地獄的。死了之後我要是想見你,估計就不能託夢了。後來我想,乾脆飄回來得了。天天就躺在你身邊,看着你,你要是找了別的女人,我就嚇死她們。”
聽得我心頭髮酸,死了也要跟我在一起麼?
“你不是回來了麼?對了,你到美國到底怎麼回事?有一段時間你音訊全無,我以爲你出事了,嚇死我了。”我問道。
許願神色一黯,緩緩說了在美國這幾個月的經歷。
許願剛剛去美國的時候,一切都很好,按部就班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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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到了她的哥哥,哥哥陪她在周圍玩了幾天,母親在家裡不知道忙什麼,每天都在打電話,填表格。
不過許願並沒有在意,她沉醉於新鮮事物中,每天新的東西太多,讓她根本無暇去管母親做什麼。
一個月左右,忽然許願接到了一個大學的入學通知,然後就是家裡的步步緊逼。
許願傻了,她忽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在美國上學定居,恐怕是很多人的夢想,家裡給她分析利弊,讓她冷靜地看待我們的感情,讓她理智地分析一下自己的未來。
但是愛情既不冷靜也不理智。
當知道家裡不同意她與我在一起,不同意她回國跟我結婚之後,受到壓抑的愛情反倒猛烈地噴發,這種被逼迫感讓許願感到了她更加地愛我,我們在一起的美好被無限地放大。
許願急了,打算立刻就回國,結果發現護照都不見了。
許願的媽媽藏起了護照,後來乾脆一分錢都不給許願,每天接送許願上外語學校,打算用時間讓許願屈服。
但是她忽視了許願的韌性,先是許願的絕食,直到昏厥之後的住院。
但是家裡還是沒有放鬆,她母親出生于軍人世家,有着常人不具備的冷酷與理智,而許願身上的韌性恐怕也是遺傳於她。
即便是死,也要讓她死在美國。
兩個母女的抗爭,最後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許願自殺未遂,她母親傷心欲絕之餘更加堅定了不讓她回來的想法。
終於,另一個參與者屈服了,許願的哥哥不忍心見到許願每日以淚洗面,偷偷把護照還給了她,又給她買了回來的機票,悄悄地把許願送上了飛機。
在許願的輕描淡寫之下,我依然感到她言語中的憤怒,我依然能夠感覺到她生死抗爭的驚心
動魄。
許願一直以來家教很嚴,甚至不敢把我們的關係直接告訴她的父母,但是這次回來,許願完全變了,在抗爭中她不再恐懼自己的父母,甚至可以捨棄一切只爲了跟我在一起。
聽完許願的敘述,我的心裡真的非常的難受。
一個女孩爲了我放棄了一切,不惜與家裡決裂,不惜放棄自己的未來。
不惜去以死抗爭。
而我,在這段時間裡,除了背叛我們的愛情,我又爲她做了什麼?
“親愛的,你看我不是回來了,那些都過去了,我們在一起就好啦。”許願在我的懷中悄悄說道。
“萌萌,你應該跟家裡聯繫一下,否則家裡一定擔心死你了。”我勸道。
“我不,我以後跟他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哼。”許願氣鼓鼓地說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其實許願父母爲許願做得,都是爲了她好。
我這樣的一個窮小子,什麼也給不了許願,換做是誰也不願意用自己女兒輝煌的未來換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
我知道這件事情解決不好,我將永遠都無法被許願的家裡所接受。
許願現在年輕,覺得愛情什麼都可以替代,但是等到將來,她一定會後悔因爲我與家庭決裂。
愛情是消耗品,親情是不動產。
愛情可以替代,親情是無法替代的。
所以現在我一定要盡我所能緩和許願與家裡的矛盾,不能讓許願因爲我而與家裡鬧翻。
我想作爲父母,無論自己的子女做了什麼忤逆的事情,最終都會原諒的。
“萌萌,你乖,要聽話。用我的電話給家裡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很好,別擔心。”我哄到。
許願看了我半天,忽然問道:“你不生他們氣啊。”
“都是爲了你好,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如果將來我們有女兒,碰到這種情況,恐怕我的選擇也與你的父母一樣。”
許願笑了,想了想道:“那你說我們的女兒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當然要像你,像我還能嫁出去麼?乖,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許願點了點頭,跑到陽臺打了十多分鐘電話。
“怎麼樣?”我問道。
“我爸在北京,現在回不來。他說我媽已經往回走了,大概明天就能回國,讓我先回家待着。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他並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但是要從長計議。”許願道。
我點了點頭,只要能鬆口就好。
“你說,這是不是他們的緩兵之計?又想把我軟禁啊。”許願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笑了,拍了拍許願的頭說:“傻瓜,你這麼堅決,他們纔不敢再用硬的呢。”
“那我回去麼?”
“要我說你也先回去,你說我要是娶你,結果你家裡根本就不同意,那以後我們過得也不舒服。你想想,女兒要是沒有個姥姥、姥爺喊,是不是也會難過?”我忽然發現了許願的弱點,她一直想跟我結婚生子,用子虛烏有的女兒勸她,比我還好用。
“是啊。那我明天再回去,你再陪我一天。”
我點了點頭,摟住了許願,許願在我懷裡低聲道:“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誰也無法讓我離開你。”
這一天我倆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就這樣一直在一起,悄悄地說着話。
我小心翼翼地繞過了徐晴的話題,把關於我們的一切都深埋在心裡,不敢透出半點的蛛絲馬跡。
生怕敏感異常的許願會從蛛絲馬跡之中發現我背叛的痕跡。
週一請了一天假,跟着許願纏綿了一上午,等到下午的時候幫着她收拾了一下東西,送她回家。
然後我就趕回了家中,徐晴沒在家,想來是在店裡。
我悄悄進入了徐晴的房間,撫摸着那張我們翻雲覆雨的大牀,空蕩蕩的房子裡似乎還流淌着我們的甜言蜜語。
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我失去了徐晴,迎來了許願。
我忽然覺得可笑,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以爲我失去了許願,迎來了徐晴。
結果命運彷彿一個詭異的圓圈,你看着它向前不停地翻滾,其實又把我們帶回了起點。
而其中發生的一切,恍然若夢。
我近乎失魂落魄地看着屋內的一切,輕輕地撫摸着一切。
戀戀不捨地看着屋內的一切,戀戀不捨地回想着發生的一切。
然後我輕輕地關上了門,把一切都隔絕在身後,隔絕在過去。
過去的終將過去,而我將會有我的未來。
只有許願。
沒有徐晴。
許願回家之後,換了手機買了卡,每天都給我打電話。
家裡似乎已經妥協了,確切的說沒有人表態,她的母親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本來許願想着會挨一頓臭罵,結果她母親就一句:“回來了啊。”就把事情揭了過去。
然後許願又回到了報社上班。聽到這個消息我先是有些驚訝,然後反倒覺得沒什麼了。這件事之後,我根本不信許願說的她家只是普通家庭這類的話,顯然那個總編跟她家的關係也非同一般,這次讓許願出去恐怕都是設計好的。
不過這樣也好,穩定穩定,等到十二月份我的房子下來,我就可以上門提親了。
現在許願真有讓我直接上門,然後她就跟我登記同居的想法。但是我有我的顧慮,我現在算得上是一無所有,到她家我說什麼?
我能給她什麼樣的未來?又能給她怎樣的安穩?
但是等到十二月份房子下來,感覺就不一樣了,至少我們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家,然後兩個人都有工作,不說能養活父母,至少不用父母養活我們。
年齡也合適,還都想結婚生子,本人也沒有什麼不良愛好。
我也算個靠譜青年了。
從這件事上就看出房子對80後的重要了,沒有房子感到說話跟沒有舌頭一樣,隨時隨地別人一句你有什麼就能把你噎死。
房子,愛情,其實早就捆綁在了一起。
只不過我們一直都不願意承認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