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茅山!”秦明豁然擡頭,打量紫髯中年男子一眼,眸中仍然閃過一絲懷疑。
“你若不信,那就好好檢查一下這枚令牌。”紫髯中年男子翻手取出一塊令牌,扔了過來,和春秋觀觀主的令牌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小茅山的令牌沒錯,我在宗門典籍內看到過,秦觀拜見前輩,先前失禮之處還請恕罪!”秦明接過令牌仔細看了幾眼,兩手托起恭敬的遞了回去,神情間再無懷疑,惶恐的說道。
春秋觀典籍內有記載小茅山的事情,這個身份令牌千真萬確,絕非僞造之物。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帶我去見一下後面那位道友。”陳師元看到秦觀這個樣子,滿意的點點頭,拿回令牌說道。。
“是,前輩請隨我來。”秦明帶着陳師元來到後山,沈落的洞府外。
沖天而起的藍光異象沒有持續太久,已經消失,但洞府周圍出現卻出現了大片白色霧氣,層層疊疊,將洞府連同周圍的山峰都淹沒在了其中。
秦明試圖靠近,可白色霧氣中充斥着一股強大的阻力,只走進去一兩丈便無法繼續前進。
他心下一急,張口便要呼喊。
“前面這位道友剛剛突破境界,看起來正在鞏固修爲,所以才激發了外面的守護禁制,我們在這裡等一下吧。”陳師元擡手阻止了秦明。
“好。”秦明自然不會有意見。
“現在左右也是無事,秦觀主不如說一說這位道友的來歷?莫非是春秋觀的哪位前輩?”陳師元含笑的說道。
前方的白霧禁制異常玄妙,以他的眼光見識竟然也完全看不出來歷,對於裡面這人的評價又高了幾分,說話口氣也客氣了幾分。
“前輩切莫如此稱呼在下,直接叫我秦明便是,至於洞府內的是我當年一位師弟,叫做沈落,這些年一直在外闖蕩,不知獲得了何種奇遇,修爲突飛猛進,前些時日剛剛回來。”秦明沒有隱瞞,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什麼!他是你的師弟?看你壽元不超過兩百歲,難道你師弟只用區區兩百年,就修煉到了大乘中期?”陳師元吃了一驚,失聲驚呼。
秦明修爲低弱,雖然也覺得沈落修爲提升極快,卻不太明白這個速度多麼驚人,看到陳師元這個樣子,他心裡也不禁嘀咕起來。
只是二人不知道的是,沈落期間還沉睡了一百年,如果他們知道,不知會驚訝到何種程度。
陳師元畢竟是大乘期修士,神情很快恢復了平靜,看着白霧繚繞的洞府,沉吟不語。
“前輩,不知您此次前來春秋觀所爲何事?”秦明看着陳師元,遲疑了半晌,終於還是問道。
“也沒有什麼大事,我奉了小茅山掌教之名,四處查看流落在外的那些分支情況。”陳師元看都沒有看秦明,隨意的說道。
“查看分支?”秦明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春秋觀作爲小茅山一脈分支,歷代觀主無不在渴求着能夠迴歸上宗,只可惜春秋觀的實力都太過弱小,根本無緣面見任何小茅山的弟子,別說返回宗門了。
可是今日,春秋觀終於遇到了一位。
“前輩大駕光臨春秋觀,在下無以爲敬,這些靈材是我春秋觀歷年來積累下的,今日就送給前輩,算是一份見面禮,還請前輩笑納。”秦明微一咬牙,取出沈落贈與的儲物法器內最珍貴的幾樣靈材,送到陳師元身前,恭聲說道。
“秦觀主這是何意?”陳師元掃了一眼秦明手中之物,沒有收下,眼角一挑的反問道。
“前輩是來自小茅山的使者,在下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春秋觀一脈從創派之始便一直有個心願,那就是認祖歸宗,重歸小茅山。前輩修爲高深,在小茅山想必也是處於高位,不知能否幫我春秋觀一臂之力?這些禮物若是不夠,前輩儘管開口,我們春秋觀上下定然竭盡全力做到。”秦明恭敬的說道。
“讓春秋觀認祖歸宗?也不是不可以。”陳師元目光一動,緩緩說道。
“當真?前輩有何要求,但說無妨!”秦明大喜,附身跪拜在地。
“這些靈材我不要,你先收起來吧,待會我要和沈落道友商議一件事,此事對春秋觀和小茅山都大有裨益,只要秦觀主能助我促成此事,我保證春秋觀能重歸小茅山。”陳師元如此說道。
“不知前輩要和沈師弟商議何事?”秦明表情一愣,卻沒有立刻答應,小心的詢問道。
沈落如今是春秋觀支柱,從某種程度上說,比讓春秋觀迴歸小茅山還要重要,萬萬不能做出讓其心涼的事情來。
陳師元看了秦觀一眼,嘴脣微動的和其傳音交流起來。
秦觀臉色一陣陰晴不定,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前輩所言之事,請恕晚輩無法答允相助,那件事畢竟關乎沈師弟的安危,他是否願意,全看自己的意願,我不會將自己的意圖強加於他。”
“你說什麼?”陳師元豁然望向秦觀,眼中冷芒閃過。
秦觀身體一顫,但卻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站在一旁。
“很好。”陳師元很快收回了視線,淡淡說了一句。
兩人接下來都沒有說話,洞府之外陷入了僵硬的沉默中,
洞府內,沈落緩緩收斂體內澎湃的法力,睜開了眼睛,眸中閃過一絲喜色。
這次進階,過程非常順利。
他一邊吸納一元真水內的水之靈力,一邊精純法力,再憑藉夢境中的修煉經驗,水到渠成的突破了大乘中期。
不過那滴一元真水,也被消耗一空,他手中只有混陰元晶和碧玉蛟龍妖丹兩件修煉靈物了,最多能支撐到他修煉到大乘後期,後續的修煉,還得等待黑熊精找來新的水之靈物。
沈落也不擔心黑熊精,憑其真仙后期的修爲,找來幾樣蘊含水之靈力的寶物還是不難的。
“這次閉關足有兩個月,不知春秋觀情況如何,還是出去看看吧。”他暗道一聲,站了起來。
“咦!”沈落神識擴散,立刻感應到了外面的秦觀和陳師元。
“這人是誰?好高深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大乘後期!”他眼睛微眯起來。
春秋觀已經沒落,怎麼會引來這麼一個大乘期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