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軍士們的訓練也走向了正軌。除了每天上午的同一隊列訓練,下午的技能訓練,很快,七天的時間過去了,劉元忠決定舉行一場軍事演武,以後也要按照這個制度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考校下士兵的能力,提高他們的積極性。
“擂鼓,聚兵,擂三通鼓,所有士兵來點將臺下集合,我有事情宣佈。”劉元忠對一旁的一個親衛,名叫劉浩南,此人是劉家的家生子,忠心耿耿。
“是,大人,小的立即去辦。”很快,劉浩南就擂了三通鼓。
分散在各個訓練場地的軍士們聽到鼓聲,都趕緊跑過來集合了。
劉元忠看着這些身穿甲冑的士兵們,內心很是滿意,自己的第一支部隊總算有點樣子了。就算是要自己現在就去剿滅黑虎賊,那自己也是不怕的,自己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被打的狼狽逃命了。
衆將士站在下面按照所屬的隊伍,列好隊形,筆直的站立在下面,無一人說話,都是目不斜視,直瞪着前方。
劉元忠就在那點將臺上站着,一動不動,下面的士兵們也是一動不動,鴉雀無聲,一時間落針可聞。
他們雖然好奇劉元忠把他們緊急集合過來,卻是一言不發,但是這10多天已經讓他們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聽從命令,沒有得到命令,都是不敢亂動。
劉元忠很滿意這種效果,說明他們已經明白了紀律是何物,軍令是何物。
只要自己帶着他們打上幾場勝仗,他們就會蛻變成一隻百戰強軍,到時候擊敗建奴,蕩平流賊也不是不可能,當然那時候的規模也不會是小小的一百多人了,起碼也得要有10萬雄兵。
“今天將大家緊急集合過來,是我臨時有了一個決定,本官決定舉行一場軍事演武,考校下各位士兵的訓練成果,而且以後每隔七天都要舉行一次演武,其中的表現突出者,將會給與獎勵,而表現極差者,也會給與懲罰。”
“其中的獎勵包括銀子和肉食等物資的獎勵,想要多拿銀子,多吃肉,就靠你們的本事了,要是表現得很差勁的,將會要你們增加訓練,別人已經去休息了,你們也還得訓練,直到你們趕上大家爲止。你們有什麼問題沒有,有就提出來。”劉元忠道。
這次確是張鐵柱開口問道:“大人,不知您所說的這個演武,是怎麼個演法,弟兄們都沒辦過,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啊。”
“鐵柱問的好,這演武也很簡單,就按照你們訓練的內容來,比如,長槍兵就用長槍直刺作爲考覈,火銃兵就按照打靶的成績來算,其他的以此類推,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軍士們整齊劃一的大喊道。
“好,就先進行長槍兵的,咱們全部都去長槍兵的訓練地點,這次所有的人都要參與,沒有參與的隊伍就在一旁觀摩觀摩。”劉元忠說完就帶着衆人去了長槍兵們的訓練地點,地上紮了很多的草人,這是供長槍兵練習突刺用的。
“每次十人爲一組考覈,宋先生,麻煩你給我記錄下那些考覈優秀者。”劉元忠對着有些震驚的宋獻策道。
宋獻策已經被軟禁了十多天了,實在閒的無聊,便請求劉元忠,哪怕給他隨便找點事情做也行啊。劉元忠想到自己手下沒幾個人識字,就讓宋獻策在自己手上幹些抄抄寫寫的活計先。
說實話,用毛筆寫字對於劉元忠來說那是極其的不習慣,他這輩子就沒用毛筆寫過上百個。這突然要用毛筆寫字,還真是怪難受的,奈何自己手下就只有自己和月兒會寫字,幸好抓了宋獻策的苦力。
宋獻策看着劉元忠的這些士兵,心中的震撼無與倫比,別看現在只有160人。但是這軍容軍貌,哪裡是衛所兵,比他以前見過的朝廷精兵看上去還要給力一些,至少從賣相上看,要給力一些。
每個人都有一件軍裝,最差的都有一件鴛鴦戰沃,甚至有三分之一的人身披鎧甲,而且站在那整整齊齊。
劉元忠不發話就鴉雀無聲,一發話就動如雷霆,軍紀嚴明,已經有了一隻強軍的樣子了,他一個小小的百戶,不但不貪空餉,喝兵血,反而還多招了士兵,這說明什麼,說明別看此人目前還是個小小的百戶,但是其志向早已不在此了。
而且看此人練兵的本事,若是日後不出什麼意外,此人說不定也會有一番作爲,自己要不要考慮一下此人呢。
不行,此人目前來看,也僅僅只是會練兵而已,要是不修民生,不懂百姓疾苦,此人也最多成爲一個大武將而已,成不了自己想要的明主。且再看看此人其他的本事如何再說。
在宋獻策發散心思的時候,演武已經開始了,長槍兵們端起長槍,朝草人的要害之處直刺,而一旁也會有人統計他們的的得分。
每個人都有三次機會,取最好的一次成績,以示公平。
第一次直刺的人中,有一個家境極爲貧困的人家的孩子,此人名叫劉飛,他們家就是劉家屯的人,他的父親早些年就殘疾了,他母親也身患重病,家中還有幾個弟弟妹妹要養活,幸好劉大人大發慈悲,選了他當兵。
不然今年地裡頭乾旱,不知道自己這一家人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所以劉飛這人是非常感激劉元忠的,平日裡訓練也是極爲刻苦,此時聽到劉元忠說表現出衆的還能有銀子和肉拿,他心裡頭高興壞了。
自己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劉大人看到自己努力訓練的成果,給家人爭光,拿到賞銀說不定就能給娘治病了,不然娘這一天天的不見好,再不抓藥說不定就去了。
安家銀雖然發下去了,可他娘卻死活不肯拿這錢去抓藥,反而說要存着給自己討個漂亮婆娘,這次自己靠本事給家裡爭光掙來的錢,娘總不會再不同意抓藥了吧。
劉飛看着眼前的靶子,彷彿已經看見了母親病好之後,全家人開心的笑容了。他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讓自己集中精力,全神貫注的看着眼前的靶子,好似這靶子就是自己在戰場之上的敵人一般。
終於,在一旁負責考覈的副百戶大人喊出一聲,“刺”,二話不說,劉飛端着長槍直刺那草人的脖子,正中脖子中間,此次刺出去的的成績算是極好了。
一旁的張鐵柱也很滿意,第一組就有如此銳士,大人練兵的手段我不及他萬一啊,以後大人青雲直上,自己也能一展抱負了。想不到自己蹉跎半生,竟然中年走運,真是天意不可測啊。
“陳飛,優等,可得銀2兩,肉五斤。陳飛你還有兩次機會,再試試吧。”張鐵柱在一旁和顏悅色的和聲道。
“是,大人。”陳飛接下來兩次也每出什麼意外,都是優等的成績,看來這人完全不是靠的運氣,而是真正的實力。
劉元忠也是滿臉喜意,第一組就有如此精銳的軍士,也讓他對自己的軍隊信心大增,更何況這些士兵都在中等之上,說明他們平時訓練還是用心了的,放在一般的軍隊裡,也是精銳了。
畢竟大明的軍隊很多能有一個月操練一次就不錯了,像明朝最精銳的戚家軍,也才五日操練一次,像他們這般天天操練,而且還經常變着法子來操練的軍隊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
後面的長槍兵們也一一進行了演武,其中的優等雖然不多,但也有七八人。而最差勁的下等,總共也纔不過三四人,想必他們要是還要點臉面,就會自己去訓練的。
況且,他們的小旗也覺得面上無光,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打算怎麼操練這些人呢。
刀盾兵就是練習的劈砍了,情況也差不多。因爲人數較少,再加上這些人本來就是比較精銳的一部分,所以差等是一個都沒有,優等也有五個。
火銃兵的考覈方式不是他打靶的準度,而是他三次打靶的快慢,因爲這個時候的火銃是滑膛槍,準確性是很差的,很難瞄準,所以靠的還是大規模的射擊,形成一片彈雨,殺傷敵人,因此裝填速度其實才是其中最重要的。
火銃兵因爲是劉元忠親自監督的關係,成績還不錯,沒有下等,優等也有好幾個。
至於炮兵那就要看他們打不打得準了,不然你放空炮有什麼用,而且這個時候的大炮散熱性能差,每打個幾炮就要停下來散熱,所以射擊精度纔是最重要的。成績總體來看還不錯,雖然有所偏差,但也沒差多遠,不過一兩米而已,還能接受。
騎兵的考覈就是在馬上揮刀砍木樁了,一刀兩斷的是優等,砍上去反而連刀都拔不出來得自然就是下等了,這種人上了戰場不就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