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指揮道:“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揍他孃的土匪,砸死他們。”
這些投降的土匪雖然心中害怕,但是畢竟還沒有短兵相接不是,沒有什麼傷亡的情況下,還有一點點的勇氣,敢與扔扔石頭,放放冷箭的。
不少往山上衝鋒的土匪半路就被弓箭射死,被石頭砸死,雖然死的不是很多,但也讓土匪們的攻擊勢頭一緩,也不敢大搖大擺的衝了,而是小心的突進。
劉玉他們守東石谷的人數上看起來有將近兩百人,看上去還廖子瑜說的兵力差不多,加上劉玉承認自己就是劉元忠,所以徐黑虎倒是沒有絲毫懷疑,下令全軍進攻了。
不過徐黑虎手下的鳥銃兵衆多,而且身上披着棉甲,40個鳥銃手對着山上的劉玉部放銃,十多個冒頭舉着石頭和放箭的土匪被打死了,劉玉部的攻擊勢頭也是受到了阻礙,不少人都不敢冒頭,在這一道山坡後貓着腰,胡亂扔石頭,射箭了。
一時間,土匪的傷亡急劇減少,土匪們見此士氣大增,紛紛提着刀,拿着長矛,就往劉玉部衝去了,很快,土匪們離這道防線不足50米了。
劉玉見事不可爲,知道一擔短兵相接,自己可就不好跑了,反正自己是完成誘敵任務,做到這樣已經可以了,當即下令,“弟兄們,快撤。”
說完之後,也不管那些投降的土匪,帶着自己的親信就臨平溝跑去,那些三當家和四當家的部下見着當官的都跑了,他們哪裡還想打,也轉生就跑了。
那些黑虎賊們有些發懵,這什麼情況,老子的大刀還沒見血呢,官兵就跑了?這他孃的也太沒用了吧,連硬碰硬的碰一下都不敢,白白浪費了老子們的激情。
黑虎賊們像是要進入高潮了,突然就軟了,令他們有些無所適從,一時都忘了追擊,反而和自己的兄弟們大眼瞪小眼,在那迷茫三聯。
徐黑虎見官軍跑了,也有些發懵,擺脫,你們是看道老子們就慫了嗎,你他孃的剛纔這麼囂張,老子還以爲你他孃的是條好漢,今天還能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結果官軍果然又是一些軟腳蝦。
媽的,白費了老子這滿腔的怒火,本來快要釋放出來了,你這突然逃跑了算什麼回事,徐黑虎突然覺得空蕩蕩的,內心有股頗爲奇怪的感覺,他也描述不出來這種感覺是什麼。
他縱橫這麼多年,敢跟自己放狠話的,都他孃的有點子實力好嗎,像今天這種情況,老子也是第一次見,媽的,這麼廢物的東西,居然還敢如此囂張,真不知道你他孃的哪來的膽子。
等會,這不是自己大敗蘇家厚的那一招嗎,難道那姓劉的給自己來了個故技重施,先是激怒自己,然後讓一些廢物在前面引誘,然後再埋下伏兵,徐黑虎越想越覺得這纔是事情的真相。
徐黑虎謹慎的發號施令道:“傳令,讓弟兄們停止追擊,緩步推進,以防敵軍有詐。”
徐黑豹有些不解,道:“大哥,咱們怎麼不乘勝追擊,那些官軍就一百多號人,他們哪裡還有人手伏擊咱們。”
“黑豹啊,凡事都要動點腦子,咱們大敗蘇家厚用的是什麼計策,你不覺得今日這情況極爲相似嗎?還有,山上有些人你不覺得眼熟嗎?”
“大哥,你是說他們還有埋伏,那些人看上去有些像三當家的人。我說這些官兵能全殲了三當家的不該這麼廢物,連打到沒打就跑了,原來他孃的藏着這樣的壞心眼,大哥,咱們接下里怎麼辦。”
徐黑虎老謀深算,慎重的道:“讓人探查兩邊的山麓,前方就是臨平溝,那些官軍既然在這裡布的是疑兵之計,那等會臨平溝埋伏的一定是他們的主力,讓弟兄們都穩着點,沒有我的命令,不得亂動,咱們現快速通過這東石谷,到了臨平溝看那姓劉的怎麼佈置,再作計較。”
不少攻山的黑虎賊都是從山上下來了,既然大當家的不讓追,那還待在山上幹嘛,下來走大路不香嗎?
黑虎賊在兩側山頭上各安排了十人,查看是否還有埋伏,大部隊直接從東石谷的大道上穿行,出了東石谷就是臨平溝了,這臨平溝雖然沒有山峰,但是大道兩邊都是樹林,也是比較適合埋伏的,看來那姓劉的也算有點本事。
“黑豹,派幾個人去樹林裡面看看,我估計那姓劉的必然在樹林裡埋伏好了人手,炮手和鳥銃手都給老子裝填,等那些官兵一現身,狠狠地打他孃的。今日老子定要滅了那姓劉的。”
徐黑豹點了點頭道:“大哥,你放心吧,我明白,五當家的,你派幾個弟兄去樹林裡面看看,讓弟兄們注意安全,小心着點。”
五當家的這次倒沒什麼意見,畢竟那些官兵剛剛跑了不是,這要是不是大當家的料事如神,自己等人被埋伏了還不知道呢。
五當家的指派了是個嘍囉,五人一組分別去查看道理兩旁的樹林。這十個黑虎賊可謂是膽戰心驚啊。
畢竟不久之前的曹四等人就是自己的榜樣,他們在內心祈禱,狗官兵,你們快點跑了啊,不要在這埋伏老子啊,不然大家都活不了。
這說什麼來什麼,張鐵柱看着徐黑虎謹慎的派人探查樹林,心中對劉元忠的敬仰之情,那可是提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這徐黑虎果然有幾分本事,不過,你在聰明,還是逃不出大人的五指山。
劉玉在一旁謹慎的問着張鐵柱,“鐵柱哥,咱麼現在就打嗎,大人果然是料事如神,咱們這次贏定了。”
張鐵柱聽劉玉的意思居然有些輕敵,當即板着臉道:“不急,等這幾個小嘍囉走進點再說,反正他們也活不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要是因爲咱們的疏忽,是大人的計策失敗,你我難辭其咎。”
那幾個小土匪走的磨磨蹭蹭的,走了幾分鐘之後,還是不可避免的靠近了張鐵柱等人,當他們看着面前數十個身穿棉甲的明軍時,他們知道自己完了。
張鐵柱也沒給這幾個可憐蟲一些反映的時間,當即河道:“放”。
將近二十杆鳥銃打的這些黑虎賊身上冒出數個大的血洞,當場斃命。
張鐵柱大喊一聲道:“弟兄們,剿匪建工就在今日,殺土匪啊。”
隨後就帶着將近一百的“劉家軍”和一百多人的土匪降兵,朝黑虎賊發動進攻,不過,張鐵柱得了劉元忠的命令,讓他只在樹林之中喊殺,卻不讓他們出去殺敵。
這主要還是徐黑虎的火器較多,在樹林之中,有樹木阻擋,徐黑虎的火器造成不了太大的傷亡,還能消耗黑虎賊的火藥,而張鐵柱等人的攻擊就不同,那管道之上,空無一物,就是個很好的靶子。
徐黑虎見這些官軍果然有埋伏,心下大喜,這些官軍也是黔驢技窮了,自己今日勝局已定。
徐黑虎大叫道:“弟兄們,那些傻逼官兵就在樹林裡,給我殺光他們。殺一個官兵我上你們五兩銀子。”
這一仗他也是下了血本了,不過想到劉元忠家中的上萬兩白銀,這些銀子就不算啥了。
不過,令徐黑虎有些意外的是,這官軍喊殺之聲大作,可確沒有一個官軍跑出樹林。他心中有些鄙夷,這些官軍看來早就沒有了和自己野戰的膽氣。
徐黑虎決定先往裡面打一輪火炮看看情況再說,喊道:“陳狗子,往樹林裡面打一輪試試,張邱你帶着火槍隊,也打一輪試試,我帶藥看看這些狗官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陳狗子和張邱兩人自然不敢違抗命令,當即下令,“開火”。
佛郎機炮和鳥銃的響聲大作,彈雨紛飛,不少的樹木都被打中,佛朗機炮的實心鐵球打斷了兩顆樹之後就卡在了一顆樹的中間,而鉛子門打在第一顆樹上就停住了,只是將那些樹打的啃啃哇哇的。
張鐵柱得到了劉元忠的命令,聽到炮響之後,立刻讓軍士們臥倒,因此這些“劉家軍”和投降的土匪們沒什麼大的傷亡,只有少數幾個倒黴蛋被打中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手臂等不是要害的地方中單。
張鐵柱知道黑虎賊想要再次裝填,那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而這段時間恰好是自己等人的還擊機會。
張鐵柱大喊一聲,“還擊”。
兩門虎蹲炮立刻發出一聲怒吼,這些虎蹲炮裡面裝的可不是實心鐵球,而是散彈,上百個小鐵珠呼嘯而出,擋在它們面前的二三十個土匪一下就報銷掉了,其中還有不少是鳥銃兵。
與此同時,三十杆鳥銃也是一齊開火,重點瞄準着徐黑虎的鳥銃兵,不少黑虎賊的鳥銃兵紛紛中彈,雖然它們身上穿着棉甲,但是此刻兩軍的距離不足五十米,棉甲還是防不住的。
這一輪打擊下來,黑虎賊的鳥銃兵們就只剩下10來個了,而這十來個也是大爲驚恐,這轉眼之間,自己身旁的三十多個弟兄就涼了,你說他們能不驚恐嗎?
徐黑虎也有點蒙了,他知道自己這一輪打擊下來,自己吃了大虧,那狗賊躲在樹林之中,自己朝他開火。
不但打不到他,還白白的浪費火藥,反而那狗賊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等人的位置,而且自己等人沒有掩護,他們可不像那狗賊能躲在大樹後面。
徐黑虎知道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要是在這麼打下去,下一輪,自己的火器部隊就報銷了,到時候,那狗賊都鳥銃能打自己,而自己打不到他,今日豈不是要大敗虧輸。
徐黑虎不再猶豫,他知道自己當前唯一的勝算,就是自己手下都是幾年老肥,手中的本事可不小,那些官兵絕技不敢和自己真刀真槍的幹,不然他們也不會躲在樹林之中了。
徐黑虎當機立斷,大喊一聲:“弟兄們,那些狗官兵真刀真槍的幹,絕對不是咱們的對手,衝進去,殺光那些官兵。”
張鐵柱見鳥銃和虎蹲炮已經重新裝填好了,立即喊道:“放”。
又是一輪彈雨射出,咋眼之間,土匪就倒下了不下20人,不過這時不少土匪都衝進了樹林之中,因此也是傷亡大減。
徐黑虎看着這一幕,內心都在滴血,這可是他的老家底啊,今日若不將那姓劉的挫骨揚灰,絕難消除他的心頭之恨。
此時不少黑虎賊已經進入了樹林之中,兩軍相距不到三十米了,張鐵柱知道自己這次還是要拼一拼的,不然那徐黑虎必然起疑,只有讓他認爲自己這些人就是全部的官軍才能讓黑虎賊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