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慶曆新政是什麼內容?”
趙匡胤顯得有些激動的,望着韓成出聲詢問。
他之前,聽了太多關於自己大宋的窩囊事兒。
這個時候,終於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自然心情會變得不一樣。
韓成沒有賣什麼關子,當下就給趙匡胤道:
“慶曆新政總的概括起來,可以分爲三個大的方面。
第一就是澄清吏,第二是治富國強兵,第三是厲行法治。”
聽到韓成說出這話,趙匡胤心裡頓時變得好處不少。
覺得這些人,確實抓到重點了。
制定的還挺不錯。
但是,在感到不錯的同時,又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但具體是什麼不對勁,一時之間倒還沒有想出來。
“其中,這澄清吏治總共包含五條。
一爲明黜陟。
仁宗時,官員升遷採用“磨勘”制度。
只講資歷年限,不講政績。
導致官吏因循苟且,無所作爲。
范仲淹對此提出新的考覈政績,破格提拔政績卓著的官員,撤換有罪和不稱職的官員。
並規定京朝官及郡縣官吏,有人保舉在三年任期屆滿即與磨勘升遷。
否則便要等到滿五年之後,方行磨勘。
二就是抑僥倖。
宋初以來,恩蔭制度造成官僚濫進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有任學士以上官職的,在二十年內通過恩蔭,其兄弟子孫出任京官的就有二十人。
范仲淹對此提出限制中、上級官員的任子特權。
防止權貴子弟親屬壟斷官位。
第三就是精貢舉。
改革科舉考試內容,把原來進士科只注重詩賦改爲重策論,把明經科只要求死背儒家經書的詞句,改爲要求闡述經書的意義和道理。
令州縣立學,士子必須在學校學習一定時間,方許應舉。
這樣,學生有真才實學,進士之法,便可以依其名而求其實了。
第四是擇長官。
針對當時分佈在州縣兩級官不稱職者,十居八九的狀況。
范仲淹覺得,官員的升遷要嚴格依照政績。
建議加強對官吏的考察,獎勵能員,罷免不才。
並主張由各級長官保薦下屬。
第五是均公田。
重新規定官員,按等級給以一定數量的職田。
調配給缺乏職田的官員。
以責其廉節,防止貪贓枉法。
公田,即職田,是北宋地方官的定額收入之一。
但分配往往高低不均。
范仲淹建議朝廷均衡一下他們的職田收入。
沒有發給職田的,按等級發給他們。
使他們有足夠的收入養活自己。然後,便可以督責他們廉節爲政。
對那些違法的人,也可予以懲辦或撤職了。
富國強兵這方面,則主要分爲三個大方向。
一是厚農桑。
范仲淹建議朝廷頒佈詔令,加強農桑立法。
命令全國各路轉運使,及其所管轄的鄉縣真正重農桑,獎農桑?
使農業的好壞,作爲考察官吏、官吏黜陟的重要內容。
二是減徭役。
宋代的賦稅與力役,基本上沿襲了唐末及五代的制度。
宋初雖作了一些調整,但賦稅殘酷、力役煩苛,賦稅、徭役迫使貧苦農民紛紛破產。
也激起農民起義反抗。
對此,范仲淹主張合併戶口希少的縣邑,以減其地人民的傜役。
節用、節儉,裁減統治者的奢侈耗費。
做到均賦稅、寬徭役,減輕百姓負擔。
三是修武備。
在這件事情上,范仲淹主張恢復府兵制。
建議在京城附近地區,召募強壯男丁,充作京畿衛士。
用來輔助正規軍。
這些衛士,每年大約用三個季度的時光務農。
一個季度的時間來聯繫戰鬥,寓兵於農。
實施這一制度,可以節省給養之費。
厲行法治主要分爲兩條,一是重命令。
針對朝廷過去頒佈的法令“煩而無信”的弊病。
范仲淹提出朝廷今後頒行條令事先必須詳議,刪去繁冗。
審定成熟後再頒行天下。
一旦頒行,必須遵守,不得隨意更改。
否則要受到懲處。
這樣,朝廷的命令便不至於經常變更了。
二是推恩信。
宋代皇帝三年一郊祀,照例大赦天下、免除百姓多年積欠的賦稅。
但多未徹底施行。
范仲淹要求取信於民,相關衙門若有人拖延或違反赦文施行。
要依法從重處置。
除此之外,必須向各路派遣使臣。
巡察那些應當施行的各種惠政是否施行。
這樣,就不會發生阻隔皇恩的現象。
這些,大致上可以概括爲慶曆十條。”
聽了韓成所說的這些話後,趙匡胤點了點頭。
覺得這慶曆變革倒還不錯。
這慶曆十條,切合實際。
各個方面都給考慮到了。
但是再仔細想想,他還是覺得,這慶曆新政,有一些地方不太對勁。
如此想了一會之後,突然之間腦海當中,一下子生出了不少的想法。
明白了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
那就是太多了,太全了!
他們弄的慶曆新政自然是好的,而且從這慶曆新政當中,能夠看得出來。
這趙禎還有這些大臣們,確確實實對當前的局勢,有着很切實的擔憂。
並且還是真的想要改變時局,讓大宋變得不一樣。
可是,他們太急了!
真的太急了!
大宋雖然各個方面,都有着各種各樣的問題。
但是,事情不是這麼做的!
這些事,需要有個側重點,一項一項的進行。
這變革,哪一項都會觸碰到無數人的利益。
而一般能夠從這裡面獲得利益的人,大多身份都還不低。
歷來推行新政,就最容易受到很多人的阻礙。
一項一項的推行,有皇帝支持倒還好說一點。
可是他們現在,卻一下子把各方面的事情,都給一股腦子頒發了出去。
如此一來,那阻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可以說,除了他們這些支持新政的人之外,其餘各方面的都給一網打盡,推到了敵對一方。
如此,將會產生多大的阻力可想而知。
這事兒需要循序漸進,一件一件的來。
這樣的話,在沒有涉及到切身利益之時,很多人就會選擇作壁上觀。
甚至於,還可以用一些辦法,把其中的一部分人給暫時拉攏到自己這邊。
讓他們也支持新政。
等到一些事情落實,取得了一定成就,並以此而拉攏了一些,新政的受益之人後。
再對其方面進行動手。
這就叫做各個擊破。
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要保證自己的這邊的力量佔據優勢。
這就和作戰是同樣的道理。
結果范仲淹他們這些人,推行新政卻根本沒有管這些。
不分主次,不講究策略,不問青紅皁白,把所有該得罪的人,一股腦子全都給得罪了!
涵蓋的內容太多,涉及到利益階層也同樣太多,變革太大!
想要一口吃個胖子。
這樣豈不是很容易會被噎死?
這事兒只怕是難以爲繼。
這些人是不懂兵法啊!
他們是在改革啊!
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那是真真正正的打仗!
雖然和戰場之上的那種真刀真槍的拼殺不一樣,卻也一樣兇險萬分。
需要全力以赴,也需要講究策略。
他們現在這樣的做法,那簡直就和在自己剛建立大宋之時。
在那各個國家林立的情況之下,以大宋一地,和周圍的所有國家同時開戰,是同樣的道理!
在這種情況下,豈不是會被對方給滅掉?
越想他就越來氣,越想就覺得這些人太不會辦事了。
想法是好的,但這做事的辦法。卻真是全憑理想化。
這些人,不會真讀書讀傻了吧?
世間的事兒,若真這麼好辦,那就好了。
如此想着,再想想這趙禎被稱之爲宋仁宗。
可見性格是一個軟弱之輩,不是堅定之人。
而這又是變法之時的一個大忌。
變法之時,除了需要有敢於鬥爭之人,有識之士,採用合適的手段來推行。
最爲重要的,還需要有一個非常堅定的,站在變革派這邊的皇帝。
對他們進行大力的支持,毫不動搖。
這也是爲什麼商鞅變法能夠成功的一個重大原因之所在。
這趙禎,被稱之爲宋仁宗,脾氣肯定很好。
而這樣好脾氣的人往往有一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耳根子軟。
很多事情上,容易搖擺不定。
偏聽偏信。
“這慶曆新政,只怕……結局不是太好吧?”
腦海當中,一瞬間閃過了諸多的想法。
趙匡胤深吸一口氣,把這諸多的想法壓下來之後,望着韓成出聲說道。
聲音都顯得有些低沉,心情也一樣是無比的沉重。
雖然韓成還沒有說出結果,但他也覺得自己所想的這些,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差錯。
事情就是如此。
韓成聞聽趙匡胤所言,對趙匡胤的感覺,頓時也變得很不一樣。
不愧是宋太祖,能夠被寫進詩裡面的人。
眼界,見識,各方面都非同一般。
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居然就憑藉着自己所說出的這些,看出了慶曆新政不可能成功。
當下便點了點頭道:“對,慶曆新政失敗了。
“慶曆三年十月,朝廷任命張溫之爲河北都轉運按察使、王素爲淮南都轉運按察使。
沈邀爲京東轉運按察使、施昌言爲河東都轉運按察使。
這樣,十條中的第四條擇長官,就開始行動起來。
在選擇諸路轉運按察使時,范仲淹翻閱班簿,發現不稱職的一筆勾去,毫不留情。
富弼不無擔憂地說:一筆勾下去,就會有一家人痛哭啊。
范仲淹則回答說:一家哭總好過一個地方的百姓哭!
十月二十八日,仁宗下詔,施行磨勘新法。
新法實行後,明黜陟也就見之於行動。
十一月十九日,朝廷對恩蔭制度,作出新規定。
二十三日,下任子詔,增加恩蔭的年齡限制和恩蔭範圍。
但對高、中級官僚的子孫及期親、尊屬仍用舊制,沒有任何限制。
慶曆四年三月十三日,頒佈貢舉新法。
加強儒家經典在科舉中的比重,並允許州縣立學。
把學校教育,與科舉考試結合起來。
慶曆三年四月,新任樞密使夏竦剛回到京城。
即因受到諫官的彈劾而被免職。
北宋時著名學者,被後世稱爲宋初三先生之一的石介。
當時任國子監直講。
認爲宋仁宗專心求治,范仲淹等積極進行改革,感到革新政局有望。
遂作《慶曆聖德詩》,以抒發內心的喜悅。
詩中稱頌仁宗召用范仲淹、韓琦、富弼、歐陽修等人,是“躬覽英賢”?
而“手鋤奸桃”,則是暗指剛被罷職的新任樞密使夏竦。
《慶曆聖德詩》一經上奏,朝野上下一片譁然。
范仲淹深感石介褒貶有失公允,面對政局發生的巨大波瀾。
也說,‘爲此鬼怪輩壞事也’。
然後,就有人開始說范仲淹等人,結黨營私。
范仲淹提出“小人之黨、君子之黨”的說法予以反擊。
歐陽修也撰寫《朋黨論》一文上奏仁宗。
慶曆四年五月,范仲淹與韓琦上疏趙禎,‘再議兵屯、修京師外城、密定討伐之謀’等七事。
並奏請擴大相權,由輔臣兼管軍事、官吏升遷等事宜。
改革廣度和深度進一步增加……”
聽到韓成說出來的這些之後,趙匡胤忍不住用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並使勁揉揉太陽穴。
不是……這些人真就是隻有滿腔的理想?
做起事情來,沒有切實可行的辦法嗎?
事情做的,着實是有些太過於不行了……
哪有這般自吹自擂的?
本來就是衆矢之的,卻還這般的高調。
這豈不是授人以柄嗎?
最關鍵的是,面對別人攻擊他們爲朋黨的言論。
應對的辦法,當真是一言難盡。
這等事兒,那是死都不能承認。
絕對應該在第一時間裡向皇帝進行澄清。
做出有力的回擊。
說什麼也不能被帶上朋黨的帽子。
結果他們倒好,不僅僅沒這麼做,反而還弄了什麼君子之黨,與小人之黨之類的說法進行回擊。
這不明擺着告訴皇帝,他們就是結黨了嗎?
因爲有着唐朝著名的牛李黨爭,還有其餘一些著名的黨爭的例子在。
所以做爲皇帝的他,也很清楚,這皇帝對於結黨營私這事情的敏感程度。
黨爭,那是能夠威脅到皇權的。
哪個皇帝都不願意看到。
這些人的應對辦法,真讓人無法言說……
他能夠看到這些人的決心,也能夠看到他們的高尚品質。
也能看到他們爲了變法,而不惜做出各種事情。
但是,他們做事情的辦法,是真不行。
事情不是這麼辦的!!
韓成看到趙匡胤的這個舉動,也深有同感。
也覺得范仲淹他們這些人的慶曆新政,不少事情,都弄的有些草率。
比如,這一直在那裡堅決反對的夏竦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夏竦原本是要被稱爲樞密使的,結果人還沒到任,就被歐陽修這些人給弄的免了官。
這就不說了,得了便宜之後,要懂得悶聲發大財。
可結果他們倒好,還很高調的寫了這首詩。
稱讚范仲淹歐陽修這些人,以及宋仁宗,把他們誇上了天。
同時又在裡面弄出來了一個小人,進行諷刺。
雖然沒有點名,但被打上小人名號的人是誰,懂得都懂。
這不平白樹敵嗎?
夏竦能力還是挺不錯的,實力也夠。
以往幹出來的政績,也能拿得出手。
現在,只是因爲以往和呂夷簡走得比較近。
就直接被扣上了一頂奸邪小人的帽子。
在名聲大於天的年代裡,尤其是身份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文人。
這口氣誰能忍得了?
而且夏竦本身就不是那種吃了虧,不說出來的人。
平白惹上這麼一個勁敵,真讓人沒法說……
“慶曆四年四月,因新政實施後,恩蔭減少、磨勘嚴密,希圖僥倖的人深感不便。
於是毀謗新政的言論逐漸增多。
指責范仲淹等是“朋黨”的議論再度興起。
宰相章得象,聯合臺諫官員,攻擊范仲淹、歐陽修等人是“朋黨”。
說他們“欺罔擅權”“懷奸不忠”。
夏竦利用石介曾向樞密副使富弼上書,責以應像商代伊尹、西周周公那樣,輔佐仁宗中興宋朝之事。
散佈流言蜚語,將石介原書中的“伊、周”,說成是“伊、霍”。
意思是說石介要富弼仿效西漢的霍光,廢掉當時的皇帝,另立新皇帝。
還誣稱石介已爲富弼起草了廢舊立新的詔書。
以此陷范仲淹、富弼、石介等於大逆不道之罪。
其實,夏竦誣指的石介爲富弼草擬的廢立詔書,是夏竦指使其婢女模仿石介的字體所寫的。
宋仁宗雖表示不信流言,也未對此事作出處理。
但實際上,心裡面將這一筆筆的都給記下來。
並且,也很誠實的,做出了相應的舉動。
慶曆四年末,邊事再起,范仲淹請求外出巡守。
趙禎任命他爲陝西、河東宣撫使。
仍保有參知政事的頭銜。
八月,富弼亦以樞密副使離京,出爲河北宣撫使。
慶曆五年正月二十八日,范仲淹被罷去參知政事,知邠州、兼陝西四路緣邊安撫使。
同一天,富弼亦被罷去樞密副使,改任京東西路安撫使、知鄆州。
第二天,杜衍被罷爲尚書左丞,出知兗州。
二月初四,罷磨勘新法、任子新法。
三月初五,韓琦罷樞密副使,加資政殿學士,知揚州。
至此,主持變法改革的主要人物,全被逐出朝廷。
二十三日,廢除科舉新法,恢復舊制。
八月二十一日,歐陽修罷河北都轉運使,改知滁州。
至此,慶曆新政徹底失敗。”
聽到韓成這話,趙匡胤雖然是一點都不意外,但還是忍不住爲之嘆息。
心情顯得低落。
這事兒辦的,是真讓人覺得不甘。
明明終於出現了一些新的希望。
看到了一些不一般的東西。
覺得很有可能,自己大宋要變得不太一般了。
可哪能想到,這慶曆新政纔不過剛剛出現了一年,直接就沒了。
這事兒越想就越讓人氣悶。
這次變法失敗,也標誌着自己大宋,繼續在積貧積弱這些事情上,接着沉淪下去。
越陷越深……
“慶曆新政,倒也留下了一些東西。
比如所提倡的興太學,以及在各縣衙等地新建學校這事,被保留了下來。
最爲重要的是爲今後進行的變革者,提供了相應的經驗教訓。
能夠讓後面的變法者,摸着石頭過河。
在他們的基礎之上做得更爲完善一些。
比如後面的王安石變法,便是如此。”
聽到了韓成之所言,宋太祖趙匡胤失落的心情倒是一下子好轉了不少。
居然還有變法?
聽起來似乎要比慶曆新政好上不少,這又讓他生起了一些希望……
“趙禎因膝下無子,故而在景祐二年將濮王趙允讓第十三子趙宗實接入皇宮,交給曹皇后撫養。
但在寶元二年,苗妃生子趙昕後,趙禎又將趙宗實送出宮。
慶曆八年閏正月十八日夜間,坤寧宮附近一帶,崇政殿親從官顏秀等四人密謀叛亂,殺人放火。
一度危及趙禎的安全。
事後,趙禎寬大處理被牽涉的人員……
趙禎的身體一向不好。
早在景祐元年八月,趙禎便出現“不豫”的狀況。
至和三年正月,趙禎在臨朝受文武百官參拜時,忽然手舞足蹈,口出涎水。
同日,遼朝使者正在紫宸殿拜見趙禎,趙禎語無倫次。
宰相文彥博只好對遼使解釋爲飲酒過量所致。
此後數日,趙禎病情愈益加重,整日大呼“皇后與張茂則謀大逆”等荒唐的言語。
至二月才逐漸康復,開始處理政事。
趙禎的健康狀況欠佳,且連失三子,心情沉重。
朝廷內外對皇嗣問題深爲擔憂。
經宰相韓琦及大臣包拯、範鎮、司馬光等反覆勸諫,趙禎於嘉祐七年,八月正式立趙宗實爲皇子,賜名曙……”
聽到韓成的這些講述之後,趙匡胤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如此沉默了一陣後,他望向韓成道:“韓小哥,我們大宋存在了多少年?”
韓成想了一下道:“南北兩宋加起來的話,三百一十九年。”
三百一十九年?!
趙匡胤愣了一下。
這個數字,是真的遠超了他的想象。
不是……自己大宋,從趙光義開始就這麼的窩囊。
是怎麼存了三百年的?
爲之驚愕的同時,忽然又想起了韓成所言的南北兩宋。
頓時目光爲之一凝。
這南北兩宋,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