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他知道本宮身份了
既然你喜歡裝糊塗賣傻,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你繼續裝你的,老夫就把所有名聲全部攬入自己名下,壯大自己的名聲,這不過分吧?
太皇太后周氏要過壽了,朱厚照不知道送什麼。
“小老弟,伱說我家祖奶奶要過壽了,我這個做後輩的,送她什麼比較好?”
陳策也沒給老人過過大壽,不過想來就那麼多東西。
“生日蛋糕?”
朱厚照撓撓頭,問道:“什麼是生日蛋糕?”
“就是用奶油啊,麪糰發酵之類的製作的糕點。”
陳策不知怎麼描述。
朱厚照覺得這很尋常,不就是糕點麼,祖奶奶什麼糕點沒吃過。
不過陳策雖然不知道怎麼描述,但他會製作。
只是有些耗時間罷了,從上午的發麪、醒面一直持續到下午,還要買各種原料,製作起來真不容易。
朱厚照一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也沒多大興趣,直到生日蛋糕被陳策製作完畢,他拎着奶油,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朱厚照看的嘖嘖稱奇,興奮的道:“這糕點咋這麼大?”
“還能在上面寫字啊,什麼都能寫嗎?”
陳策笑着道:“嗯,什麼都能寫,你來試一試?”
朱厚照來了興趣,拿着奶油在上面寫着:“小老弟長命百歲!”
陳策會心一笑,朱厚照掐腰哈哈大笑:“好玩好玩。”
陳策提醒他道:“你可不能給老人家寫什麼長命百歲。”
朱厚照不解的道:“爲啥呀?”
陳策白了他一眼,道:“都是你祖奶奶了,也差不多快百歲了,你寫這個是祝福人家還是盼着人家早點死啊?”
朱厚照捂嘴:“對對,你若不說我都忘了!”
劉瑾嚥了咽口水,心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逼逼了,這糕點看着就好吃,就不能先吃幾口嚐嚐鮮嘛?
咱大明好像還沒這種糕點呢。
劉瑾一臉幽怨。
陳策用手摸了點奶油,在朱厚照臉上摸了一下。
朱厚照愣了一下,道:“這是什麼意思?”
陳策道:“沒什麼意思。”
“好哇!”
朱厚照拿着奶油朝陳策臉上也摸了一下,兩個年輕人同時嘲笑對方像個大花貓。
劉瑾偷偷用手指沾了點奶油,嗦了一下手指頭,雙目忽然瞪大。
臥槽!好吃!
劉瑾有點文化,但不多。一句臥槽好吃,足以表達現在的心情。
“爺,這太浪費了,快吃點嚐嚐味兒吧,萬一老祖宗不喜歡呢?”
朱厚照心道也是這麼回事,於是切了一塊,當奶油和烘焙糕一起入嘴,那綿柔香甜的滋味,勝過了大明所有的糕點,讓他忍不住感慨道:“真好吃!”
陳策也吃了一口,他倒是覺得一般,畢竟條件有限,只是在一旁會心笑着,看着朱厚照和劉瑾狼吞虎嚥的吃着。
他切下一小塊蛋糕,給隔壁吳娘子留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塊大蛋糕就被朱厚照和劉瑾吃的乾乾淨淨。
“你知道怎麼制的啦?”
朱厚照一臉懵逼,他忘了。
陳策也是服了,剛纔他看的那麼認真,合着白看了。
陳策將過程寫下來,交給朱厚照,道:“你親手製的蛋糕,相信老人家會更高興的。”
“不妨制大點,多點,如果家裡人多的話。”
朱厚照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對陳策道:“小老弟,謝謝哇。”
陳策笑道:“謝什麼?”
“謝謝你教我。”
“一塊蛋糕而已。”
朱厚照搖搖頭,道:“不止這個。”
陳策微微愣了一下,裝糊塗道:“其他的我也沒教你,咱們都是聰明人嘛,很多事都是一起商量着來的。”
朱厚照嘿嘿道:“這個沒說錯,相互分享,三人行必有我師!”
天色漸晚。
朱厚照也該走了,今天雖然開心,但離開槐花衚衕又忽然有點失落,心裡空落落的。
劉瑾像是察覺出來什麼,機智的道:“爺!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朱厚照興致不高,問道:“什麼秘密。”
劉瑾道:“你說那陳公子,他該不會知道你就是太子了吧?”
劉瑾越想越不對勁,那鹽引啊,宗室俸祿啊,這些問題是一個錦衣衛能涉足的嗎?
可他卻都對朱厚照說了,彷彿篤定朱厚照能接觸到更上面的決策層一樣。
這難道不奇怪嘛?
朱厚照看了劉瑾一眼,“呵呵。”
呵呵,這是啥意思?
朱厚照道:“你真當小老弟是傻子嗎?”
“他那麼聰明,我這點拙劣的演技,他能看不出來?”
啊?
劉瑾懵了。
“爺,您早知道他知道您是太子了?”
朱厚照點頭。
至於什麼時候朱厚照想明白的,他記不起來了,反正很久之前,他覺得陳策就知道了。
劉瑾道:“那爺……你爲啥不和他說了呀?”
朱厚照看着十月微冷的夕陽,微笑道:“因爲他想騙我呀。”
“因爲這樣他覺得開心呀。”
“因爲這樣他沒負擔。”
“因爲他喜歡這樣相處。”
“因爲他將我當笨蛋。”
因爲……太多因爲了。
可是……他只能活不到六年了啊。
朱厚照望着天空的最後一縷夕陽,以前感慨過,因爲少年不知愁。
現在想感慨,卻感慨不起來,因爲他知道,他真的快失去了這個最要好的朋友,最好的老師了。
他想把最好的都給陳策,可他沒能力,他還只是個太子。
他想讓小老弟開心,可他不知道該如何讓陳策才能開心,他總是覺得陳策和他父皇一樣,他們心裡都藏着很多事。
他們都有很大的抱負。
唯一不一樣的是,他覺得陳策比他父皇更厲害。
劉瑾不敢說話,安靜的站在一旁,眼眶也有些發紅,羨慕陳策,更替他惋惜。
朱厚照深深吸了一口氣,反手一巴掌扇在劉瑾頭上,質問道:“你還站在這裡?”
“小老弟讓買的蛋糕原材料你去買呀?”
劉瑾:“……”
“哦哦,老奴這就去,老奴這就去。”
朱厚照獨自站在人羣,望着夕陽,喃喃道:“時間啊,你能否走的慢一點呢,再慢一點?”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繼續在東宮上那些無聊的課業了,學不到東西,還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