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駕崩了,整個大明都充斥在悲傷中。
禮部下發弘治駕崩的消息後,整個國家的百姓無不慟哭流淚,替這名大明盛世明君哀悼。
禮部和內閣就給弘治皇帝商討諡號始終無法達成統一意見,又去問朱厚照,可是朱厚照正在傷心之時,也無法給內閣禮部定奪。
不得已,內閣和禮部尚書馬文升又一同去了陳策府邸請教陳策。
陳策最終給弘治皇帝定‘孝宗’的諡號,這也是歷史本就定下來的,陳策也沒怎麼深入思考。
內閣和禮部又將陳策給出的意見去問朱厚照,朱厚照自然一切都聽陳策決定。
於是弘治皇帝定諡號明孝宗。
正陽門外,徐禎卿和文徵明踏上了西行的道路,唐寅沒有來送他們,因爲皇上大行,所有官吏都不得離京。
徐禎卿嘆口氣,對文徵明道:“多好的皇上,年紀輕輕就……唉!”
文徵明點點頭,不過他心裡是高興的,畢竟朱厚照年輕,沒有弘治皇帝那樣老謀深算,未來他的機會就會變得更多,他相信未來朱厚照一定會看到他的才華,並且重用他!
……
全國默哀七日後,弘治皇帝的棺槨也被送去泰陵。
大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朱厚照雖然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但又不得不面對繁雜的政事。
陳策獨自待在永定河旁邊,望着河面發呆。
弘治皇帝的死對陳策打擊很大,兩人如同忘年交一樣,這七年時間,陳策和弘治皇帝接觸很多,兩人都有某種默契,攜手將大明打造成了如今盛世。
陳策本以爲歷史可能不會按照既定的走向去走,雖然朱厚照的命運確實改變了,但弘治皇帝卻沒有。
陳策沒有能力去治弘治皇帝的病,甚至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
當初弘治皇帝還在替自己操心,誰知道他卻走在了自己前頭。
劉瑾默默的走了過來,“國公爺,劉太醫來了。”
“太子讓劉太醫來給你看病。”
陳策知道朱厚照不想在短時間內連續失去兩名親人,他點點頭,讓劉文泰給自己看病。
劉文泰也有些唏噓,第一次給陳策看病的時候,他還只是個白衣,眨眼七年過去,陳策已經一躍成爲了大明輔國公。
陳策的病依舊很嚴重,隨時都可能離開,劉文泰也沒多說什麼,他早就回天乏術,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
劉文泰估計,陳策也快走了。
劉瑾推着陳策,道:“陳公子,回去吧,不要總待在河邊。”
“你還怕我想不開啊?”
劉瑾苦笑道:“陳公子心裡強大,老奴不擔心,就是感懷多了容易傷身。”
陳策點點頭,問劉瑾道:“太子如何了?”
劉瑾嘆口氣,道:“太子依舊很悲傷,好幾日都沒有視朝,奏疏都是老奴帶着處理的。”
“陳公子若是有空就去皇宮轉轉。”
陳策嗯了一聲,道:“好。”
劉瑾將陳策送回去後,便獨自走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啊!劉瑾仰着頭,眼中也攢着淚花,皇上已經走了,用不了多久陳策也會走了。
老奴能有今時今日,都是這個癆病鬼一手促成的。
這些年來,早就有了感情,劉瑾也很捨不得陳策啊!
……
唐寅來到了府邸,找到了陳策,道:“老師,我知道皇上走了你很傷心,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子啊!”
陳策微笑道:“文徵明他們去西南了嗎?”
“去了。”
陳策嗯了一聲,道:“我沒事,你回去吧。”
“好的。”
看着唐寅的背影,陳策想了一會兒,他決定將徐經也給調回來了。
就在陳策沉思的時候,一名小吏走來,對陳策道:“少爺,外面有一位公子找你。”
陳策哦了一聲,道:“讓他進來吧。”
傅元依舊穿着一席白衣,手中多了一把摺扇,站在陳策面前,臉色複雜的看着陳策。
他在陳策臉上看出了死亡的氣息,這纔多久不見,陳策已經變的傅元有些認不出來了。
傅元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驕傲,那麼桀驁不馴。
“陳純簡,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好了。”
“以後我就在京師了。”
陳策微微笑了笑,道:“好的……嗯,你做的很好,佩服!”
傅元癟癟嘴:“要沒有你,北疆平定不下來。”
“牟斌要退下來了。”
錦衣衛是天子的親軍,弘治皇帝駕崩後,錦衣衛指揮使肯定要換人。
“內廠指揮李珍會上去,內廠現在缺個廠都,等過些日子你就會被調整上去。”
傅元瞪大眼睛,道:“陳純簡,你不是吧?”
“我都完成你所有的交代了,再說了,老子也沒義務幫你做這些事,要不是看在朋友情分上,我早就從遼東回來了。”
“現在你還讓我去做內廠廠都,我纔不去受罪呢!”
陳策無語的道:“人家都掙破腦袋去做這個位置,偏你不願意。”
“楊一清要給你表功,你也不要。”
“爲什麼?”
傅元淡淡的道:“不是和你學的嗎?我說我要比過你!”
陳策道:“我快死了,要這些虛名沒用,你也快死了嗎?”
傅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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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我能活一百歲呢!”
陳策聳聳肩,道:“那不就是了,以後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沒有這麼一層身份,什麼事都會不方便的。”
傅元冷笑道:“你是讓我繼續做朝廷的狗,好能在你走後,幫着你照看皇太子吧……不對,應該是正德皇帝了!”
是的,在弘治皇帝駕崩後,朱厚照就在昨天登基了,禮部定新朝的年號爲正德,朱厚照被稱爲正德皇帝。
陳策微笑道:“想不到都被你看透了。”
“我能調教出來一名出色的皇太子,你呢?”
傅元哼道:“我肯定比你強!”
“那就試一試?”
“呵呵……你激我是麼?你當我是智障啊?你三兩句話就會讓我上當?”傅元淡淡的道。
“我告訴你,我並不是因爲你的激將才繼續在內廠待着,我只想證明,我以後肯定比你做的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