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反應,朱懷甚是無奈。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好了,無奈之下只能稍稍點頭,示意剛剛的李善長說的這些話都是正確的。
“少爺,老夫這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之間就睡過去了?而且毫無徵兆地就會醒過來。這是不是……和大脖子病有關係?”
其實李善長早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之所以說出來,那是因爲自己心中的這些想法不是很確定,需要朱懷來確定。
“李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着您了,您剛剛說的這些話都是對的,這的確是大脖子病導致的。不過您要相信我,您很快就會好了。”
一句話說到這裡,朱懷並未在接着往下說些什麼,而是盯着其看了幾眼,似乎是在等着李善長的迴應。
既然朱懷都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李善長還能在接着往下說些什麼呢?
稍稍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不過此時的他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剛剛甦醒的時候徐達說的那些話,甚是不理解,於是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其身上。
“徐大人,老夫在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您說的可喜可賀是什麼意思?您還是給老夫我解釋清楚一點吧。”
令徐達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李善長竟然將矛頭對準了自己,並且開口對自己說了這些話。
單單在徐達臉上的表情中就能看得出來,此時的他是多麼的無奈。想要說些什麼吧,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好了。
就在徐達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的時候,朱懷卻開口了:“剛剛徐大人說您不用吃海帶湯了,這件事情真是可喜可賀……”
本就是好奇的李善長,聽了朱懷開口對自己說的這句話之後,更是滿頭霧水。不用吃海帶湯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李善長始終沒有想明白朱懷開口對自己說的這句話裡的意思。他轉過身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朱懷的身上,似乎是想讓朱懷來解釋解釋。
朱懷就這樣和李善長兩個人四目相對,不過誰也沒有開口言語。
“李大人,您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出來吧。您這樣子盯着我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到了最後,還是朱懷先忍不住了,稍稍沉思了一小會兒才選擇開口對李善長說了這句話。說完之後,朱懷很快就陷入到了安靜中去了。
“少爺,您之前不是說過嗎,大脖子病是需要喝海帶湯的,但是現在徐大人又說老夫不用喝了,那是因爲什麼?”
直到朱懷聽了他開口對自己說的這句話之後,纔算是徹底的明白過來,原來李善長盯着自己看竟然是爲了搞明白這件事情。
朱懷多多少少有些無奈,想要解釋吧,又覺得就這樣說出來一點緊張和刺激感都沒有。再三思索之下,朱懷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衝着他搖了搖頭。
冷汗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順着李善長的額頭流了下來,他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朱懷的表現,着實是震驚的很。
“少爺,是不是因爲老夫的病太厲害了,喝海帶湯都沒有效果了?是不是這樣子?”
雖然震驚,但李善長沒用太長時間就冷靜了下來。他緩了緩神,最終還是選擇開口對朱懷說了這句話。
朱懷先是看了一眼徐達,看着他那“猥瑣”的表情,之後又將目光重新轉移到了李善長的身上。
稍稍點了點頭,示意剛剛的李善長說的這些話都是正確的。再之後,朱懷就安靜不語了,看這樣子是將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了李善長。
這種結果對於李善長來說,早就已經猜到了,所以稍稍有些心理準備,倒也不是太過於難受。即便是如此,心中的那份失落感還是很厲害的。
“少爺,沒關係的,老夫這樣子不也挺好的嘛?其實就有些費銀子您說是不是,老夫可是很喜歡吃肉的!”
半開玩笑地對朱懷說了這句話之後,李善長在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堪的表情。朱懷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想笑,但是忍住了。
清了清嗓子,他故意裝出一副憂傷的模樣,小心翼翼地開口回答道:“其實這件事情本來不想讓李大人您知道的,奈何您已經聽見了,所以我們也就不能隱瞞了,您說是不是?”
李善長聽了朱懷的回答之後,竟然無話可說。但他依舊點了點頭,示意剛剛的朱懷說的這些話都是正確的。
“沒關係的,少爺,這都是沒關係的。之前您不是說過嗎,大脖子病不要命,只要每天都有肉吃,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李大人,還有另外的一種症狀您忘記了,就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您就會睡着,有可能是在去廁所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在您吃飯的時候……”
“這能有什麼關係?少爺您就放寬心吧。若是依照老夫的意思來看,這樣子做纔好呢,省的每天都很累。若是能時不時地睡上一小會兒,豈不是美哉?”
誰又能想得到,此時的李善長竟然如此之樂觀呢?
“朱大人,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不過還得您拿着去藥房抓藥,隨後再煎藥,反正就是挺麻煩的。”
就在朱懷想要繼續和李善長說下去的時候,好巧不巧,劉掌櫃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將藥方遞給朱懷,轉身對其說了這句話。
說完之後,他才發現李善長竟然清醒了過來。
“李大人,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渾身沒勁?”
反應過來的劉掌櫃倒是沒有再繼續浪費更多的時間,同時也沒有猶豫半分,轉身開口對其說了這句話。
說完之後,他並未在接着往下說些什麼,而是默默的盯着李善長看。
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在等着李善長的回答的。
不過李善長所有的注意力不在他的這句話上,而是在他遞給了朱懷什麼東西。
“劉掌櫃,您說的藥方,那是何物?”
李善長並未直接開口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選擇說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