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魯王府內。
此時的魯王府內,各處張燈結綵,充滿了喜氣洋洋的氛圍。
魯王府的院子之中,擺放着近百張座椅,其上盡是美味佳餚。
每張餐桌旁都有坐二三十名將士,這些將士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燒傷,以及身體上的殘缺。
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畢竟他們都是大明的將士,不僅上過戰場殺敵,還與參與了清除蝗災這大功一件。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意外的得知,帶着自己的將領,不是別人,正是早已薨了四個多月的大明皇太子朱標。
這對於他們這些將士來說,可謂是天大的喜訊,他們纔不管朱標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假死逃離皇宮,但是隻要皇太子還活在人世,以皇上對皇太子的寵愛與包容,這天下早晚是屬於皇太子朱標的。
只要跟着皇太子,總歸好過要跟着其他人,一起攪在皇子皇孫的奪嫡之爭。
朱標同戴無憂,朱棣,朱榑,朱桂,藍玉,藍田,朱肇煇,戈妃等一衆親屬家眷坐坐在一桌。
朱標看着一屋子的將士,心中有些悲涼,沉吟了片刻,站起身來,看着一衆將士,舉起酒杯,語氣平靜的說道:
“諸位將士,今天是我們清除蝗災的慶功宴,我們一共不到一萬四千多名將士,現在只能下不到三千人。
雖然相較於那天的蝗災來說,我們僅僅靠一萬多人的犧牲,就殺掉了幾千萬萬的蝗蟲,是一場大捷。
但這些將士卻再也回不來了,他們是孝順的兒子,是他人的丈夫,或者是孩子的父親。
所以在我們慶祝抗擊蝗災大捷前,請先爲這些死去的將士敬上一杯!”
“嘩啦——”
朱標將手中的酒杯一翻,將酒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將士聞言,也都站起身來,大吼一聲,舉起酒杯,將酒倒在了地上。
朱標看着一衆將士臉上都透着哀傷,便將酒倒滿,舉起酒杯笑着對一衆將士說道:
“大家都能別這麼沮喪,死了的兄弟,我們緬懷他們,但是人死不能復生。
我們活下來的人,便要好好的活下去,替那些沒能活下來的人活下去!
這一杯,我敬給你們這些活下來的將士,你們都是大明的英雄!”
朱標說完話,便一仰脖將酒喝下。
一衆將士都知道朱標的真實身份,見到皇太子給自己敬酒,都無比感激,有的將士甚至因爲情緒激動,流出淚來。
燕王,齊王,以及代王,早就提前告知了大家要隱藏起來,皇太子的身份。
衆位將士便都舉起酒杯大喊道:
“吳大人,這杯酒我們回敬你!”
朱標點了點頭,示意衆人坐下:
“好!大家忙了一天都累壞了,開飯吧。
喝完了慶功酒,大家便好好休息,身上有傷或者行動不便的,就在這魯王府裡養傷,傷好以後,就回應天府。
該升官的升官,該致仕的致仕。
身體好的,還覺得能爲涼國公出力的,就調養好身體,過幾日隨我和燕王,涼國公一起,前去應昌魯王城!
去救被困在索命門的藍鬧兒,藍太平!”
“一切聽從吳大人指示!”
一衆將士大吼一聲,聲音響徹魯王府……
慶功宴足足喝了有四個多時辰,所有人都喝的躺在院子裡,朱標和藍玉,因爲傷勢剛剛痊癒,並未喝多少,見衆人皆醉,便招呼了傭人管家,將這些將士們,拖到了給自己的房間。
朱棣,朱榑,朱桂三人還算清醒,和朱標閒談了幾句後,便各自離開。
朱標見衆人都回房了,便扶着喝了兩杯酒,就渾身通紅的戴無憂回到房間。
進了屋子,戴無憂便從朱標的手中掙脫,她顯然是喝醉了,站在屋子裡看着朱標,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媚眼如絲的看着朱標問道:
“吳念哥哥,無憂好看嗎?”
朱標一看戴無憂的模樣,便知道她喝醉了,畢竟原本清純動人的戴無憂,怎麼會有如此做派。
想到這朱標便急忙上前,將戴無憂抱起放在牀上,笑道:
“無憂好看,無憂最好看了!”
戴無憂躺在牀上,雙手摟着朱標的脖子,緊緊不撒手,臉色漲紅,口齒不清呢喃道:
“吳念哥哥,我不知道爲什麼,從我第一在爺爺家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很有好感。
之後經歷了那麼多事,我……”
戴無憂的含情脈脈的與朱標對視良久,隨即探過頭,輕輕的吻在了朱標的臉上,隨即送開手,用手緊緊的捂住了臉。
朱標用手摸了摸剛剛被戴無憂吻過的臉,雖然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但是心裡卻是極爲甜蜜:
“無憂你喝醉了,早點睡吧。”
戴無捂着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朱標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
朱標自己何嘗不想一親芳澤?但自己清楚,戴無憂是真心待自己,今日戲耍與她,本就有些過火,若是真是做出一些越界之時,怕是自己的形象要 再起心裡大打折扣。
朱標本就昏迷了半月有餘,睡覺早就睡的乏了,便走到了魯王府外,打算思考一番接下來的行動……
天剛剛矇矇亮,東方泛紅,魯王府外喝醉酒的將士們,都已經被傭人們擡回了房間中。
朱標坐在一張石凳上,百思不得其解,這韓林兒和劉福通兩個人,因爲楊憲和廖永忠二人的謀反,算是在老爺子的手下白撿了一條命。
他們二人好好的歸隱山林,或者是安分守己的在一些不緊要的地方苟活於世,就算被老爺子發現了,也並不會有什麼閒工夫驅趕他們兩個。
但現在他們二人這麼跳腳,明知道老爺子是個護短的人,居然還敢派人暗殺自己,暗殺朱榑,以及抓住了藍玉的兩個兒子。
這種作死的手段,讓這朱標歎爲觀止,自己穿越到這洪武年已有三年有餘,這麼奇怪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難道光復宋朝,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比生命更重要嗎?”
朱標坐在門前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