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恕罪!沈榮不知陛下仍在人世,竟敢擅闖武當!這這是臣的不是!”
“哼!”楚澤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沈榮,“你這廝,既知錯,那爲何還助洪承疇爲虐?甚至甚至讓令妹獻身,博取洪承疇歡心?”
“這這.”沈榮額頭冒汗,語無倫次,“陛下恕罪,沈榮沈榮也是迫不得已啊!”
“當日陛下昏迷,洪承疇強登大寶。沈榮不過一介武夫,又怎敢違抗聖旨?”
“再說.再說那賤人,不過區區民女。陛下何必爲她傷神?”
“放肆!”
一聲怒喝,如驚雷炸響。
只見楚澤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沈榮衣領,將他拎到半空。
“宮中發生的事,你未必不知。如今陛下問你,你竟然還敢隱瞞?”
“皇后和太子暴斃,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知情?”
“這這.”沈榮面如死灰,混身顫抖,“陛下恕罪,沈榮沈榮真的不知啊!”
“沈榮若有半分不忠,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楚澤聞言,更是勃然大怒。
他一甩袍袖,將沈榮重重摔在地上。
“混賬東西!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
“來人,給朕拿下!”
話音未落,無數武當弟子一擁而上,將沈榮五花大綁。
“皇上饒命啊!沈榮真的冤枉啊!”
沈榮哀嚎着,淚流滿面。
然而此時此刻,楚澤哪裡還有半分憐憫?
“來人,給朕重打八十大板!打到他招供爲止!”
“諾!”
無情的板子,落在沈榮身上。
一下,兩下,三下.
很快,鮮血淋漓,遍體鱗傷。
沈榮痛不欲生,幾乎暈死過去。
“皇皇上饒命沈榮沈榮知錯了.”
“那你說,宮中之事,你都知道些什麼?”
楚澤冷冷地問,目光如刀。
“回回陛下.皇后和太子之死.與沈榮.與沈榮無關.”沈榮顫抖着說,淚流滿面,“那日.那日沈榮入宮面聖卻撞見.撞見洪承疇寵幸沈妹.”
“混賬!你個昏君,竟敢如此荒淫無度!”楚澤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案几上,青筋暴起,“洪承疇這廝,枉顧人倫,簡直禽獸不如!”
“他他還說.只要沈妹侍奉得好便許沈榮許沈榮權傾天下.”沈榮語無倫次,泣不成聲,“沈榮一時糊塗.這才這才”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楚澤氣得渾身發抖,一腳踹在沈榮肚子上,“爲了權勢,竟然連親妹子都不放過!”
“皇后和太子的死,你也有份!休要狡辯!”
“皇皇上饒命沈榮真的不知情啊”
“混賬!你還敢狡辯?”楚澤勃然大怒,喝道,“來人,給朕打!打到他招供爲止!”
“皇上饒命啊!”
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武當山上。
楚澤卻充耳不聞,只是冷冷地看着沈榮被拖下去。
“張道長,看來此事,果然另有隱情。”
楚澤幽幽道,語氣悲涼,“朕不在的這段時日,京城之中,竟發生了這麼多荒唐事!”
張三丰聞言,不禁長嘆一聲。
“陛下,多行不義必自斃。洪承疇既然敢行篡位奪權之事,必將遭到報應!”他語重心長地說,“如今當務之急,是儘快回京平定叛亂,審明真相,肅清奸佞。”
“還要查明皇后和太子暴斃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爲。”楚澤眉頭緊鎖,冷冷道,“此事絕對有蹊蹺,豈能善罷甘休!”
“張道長,你我即刻動身,火速回京!”
“諾!”
轉眼間,一行人浩浩蕩蕩,踏上了歸京的路。無數鐵騎如山,旌旗招展,氣勢磅礴。
京城近在眼前,卻不知前方還有多少波瀾待平!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洪承疇正襟危坐於龍椅之上。他龍袍加身,冷眼看着殿下跪伏的文武百官。
“諸位愛卿,現在可知,擁戴寡人登基,乃是正確之選?”洪承疇冷笑一聲,目光如炬,“若非寡人雷霆手段,只怕那沈榮早已帶兵殺入宮來,血洗朝堂了!”
百官們聞言,不禁面面相覷。雖然心中各有所想,卻無人敢出聲反駁。
“楚澤雖已身死,但其黨羽餘孽,仍在暗中蠢蠢欲動!”洪承疇一拍龍椅,厲聲道,“寡人令狐衛嚴查,務必要揪出幕後主使,將其斬盡殺絕!”
“喏!”令狐衛領命,抱拳而去。
洪承疇又環顧左右,目光落在衆大臣身上:“至於你們,也要嚴加防範,不可託大!若有誰敢生異心,就別怪寡人不客氣!”
言外之意,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諾,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羣臣戰戰兢兢,齊聲呼擁。
洪承疇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揮手準百官退下。
誰料,就在此時,一個宮女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皇上,不好了!那個那個沈家的賤人,她.她服毒自盡了!”
“什麼?”洪承疇大驚失色,猛地站起身來,“好一個賤人,竟敢如此放肆!”
他一把將宮女拽起,惡狠狠地問道:“人在哪裡?可還有的救?”
“在在御花園的假山後”宮女抽泣着回答,雙腿發軟,幾乎要跪下,“奴婢發現時,她已經已經氣絕身亡了.”
“混賬!”
洪承疇勃然大怒,一腳將宮女踹翻在地。他披衣奪門而出,快步朝御花園奔去。
滿園春色,奼紫嫣紅。湖面波光粼粼,假山邊楊柳依依。
然而在這美景之中,卻靜臥着一具冰冷的屍體。
沈府小姐身着一襲粉衣,滿頭青絲散亂。她緊閉雙眼,臉色慘白如紙。嘴角還殘留着一絲詭異的黑色。
洪承疇顫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臉。卻不想,剛一觸碰,沈女的身體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那一瞬間,洪承疇只覺得天旋地轉。他踉蹌着後退一步,雙腿一軟,險些跌倒。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洪承疇喃喃自語,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怎麼會.怎麼會死”
“陛下,此女畏罪自盡,恐怕是因爲因爲那個”一旁的宮女小心翼翼地說道,眼神閃躲,欲言又止。
洪承疇聞言,臉色頓時煞白。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莫非莫非是因爲那件事?
他伸手想要抱起沈女的屍體,觸手冰涼,令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片刻之後,洪承疇才猛然驚醒。他顫聲下令道:“來人,給我將沈女的屍首,火化於景陽宮!”
“陛下,這.”宮人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這等荒唐事,若是傳出去,只怕皇上的臉面,都要被丟盡了!
“還不快去?再墨跡,信不信寡人要你們的狗命!”洪承疇怒喝一聲,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