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是種過地的,每天起早貪黑,天邊才露出微光人就起牀下地了,等到太陽落了山纔會回來。
回來之後只想躺下睡覺,其他的都不想幹。
忙了一天,還得回來再管理一個大棚,不是誰都有這個精力的。
“難道這個就只能小範圍推廣嗎?”朱元璋有些失望。
朱標看向楚澤。
他覺得楚澤既然都提了,肯定也想過這個問題。
馬皇后也看向他:“你是不是有其他的法子?”
朱元璋聞言猛地看過來,對啊,他怎麼忘了,這小子既然做了某事,肯定也會想後招。
剛纔他被楚澤的話帶偏,一時竟然沒想到。
“你小子,趕緊說說,你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朱元璋精神瞬間回滿。
楚澤笑:“當然有。”
“什麼法子,你趕緊說。”
“就是選擇一部分人,專門來管理溫棚。”
楚澤動了動身體,讓自己趴得更舒服,將自己的想法侃侃而談:“專業的事,讓專門的人來做。全國大面積的培養溫室大棚技術,即費時費力,還會侵佔百姓們勞作的時間,極大可能會影響到其他作物的生長與種植。咱們不如將在一些合適的地區,挑選一部分人出來,先教他們如何建設溫室、如何管理溫室,再由他們種出作物,保證那一方的蔬菜作物的供應。”
“當然,還有價格也要留意。”
溫室的目的,就是提供更多的蔬菜,保證百姓的菜籃子的同時,還不能將百姓的錢包掏空。
“所以在反壟斷這塊,要重點關照。”
楚澤繼續說:“而這個技術,咱們也要儘可能的推廣出去,不能讓人單獨把控,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保證百姓的菜籃子。”
朱元璋與朱標對視一眼。
這法子確實可以。
“這個事標啊,你安排一下。”朱元璋當即拍板。
朱標點頭,轉頭又問楚澤:“這溫室大棚如何建,又要讓誰去傳授技術?”
這個時代可沒什麼手機電腦,不能做小視頻。
想要學習一門技術,就得先有人教。
楚澤道:“先讓試驗場的人先學。”
試驗場裡很多人,可以先挑選一部分人學習之後,再讓這些人去到各州縣教學。
其實楚澤還想借見邯鄲的經驗,從全國挑選出一個水土都合適的地方,做一個專門種植蔬菜的基地。
但這個時候的交通不夠發達,就算真做了,那麼多的菜,也無法第一時間送到全國各地。
再加上蔬菜保鮮的問題,說不定這些菜還沒運出城就先爛成了一堆。
這個建議在楚澤的腦子裡轉了一圈,又被他嚥了回去。
但下一秒,又一個想法冒了出來。
既然新鮮的運不了,但可以運乾的啊。
像蔬菜乾果乾肉乾什麼的,不僅可以讓它們的保質期更長,還可以增加風味。
而常用的製作各類乾果的法子,無外乎風乾與烘烤。
風乾比較慢,而且較受天氣影響。
烘烤的法子更爲方便。
那就做個大型的烤爐吧。
楚澤想到就坐,趁着養病的時間,楚澤拿着紙筆開始回憶起前世的烤爐。
烤爐好做,麻煩的是溫控。
楚澤對現代烤爐的溫控原理也知道一些,但這些東西要在這個時代造出來,那也太難了些。
他自己肯定是想不出法子的,不如將這些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
等他能傷好了,楚澤直奔試驗場。
他將衆人集中起來,詳細地跟他們講了一遍溫控的原理。
衆人聽完,下方一陣沉默。
楚澤看着他們,等了片刻:“怎麼樣,各位有什麼想法沒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像約好了一樣,齊刷刷地將視線落到楚澤身上。
“院長,這個原理其實就跟燒窯差不多。”
“對,燒窯的時候,會有把頭專門控制溫度,他們長年燒窯,對溫度的控制,非常人能比。所以我覺得就烤爐,咱們其實沒必要做,只要多建幾個窯爐,這事就能解決。”
“到時候院長想要烤多少東西都可以。”
“就是,何必多此一舉呢。”
反對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楚澤等他們說完,然後接話:“烤爐可不是窯爐,咱們要燒的東西,也不是陶瓷。”
“燒陶瓷要多少度?上千度,人進去都能直接燒化。”
“烤蔬菜乾這些不同,一般都只需要一兩百度。”
“這要將蔬菜放進窯爐裡,那不得一下子就成灰了?而且燒製的陶瓷裡,還有很多的化學物質,這些東西經過燒製成爲陶瓷之後,倒也沒什麼危險性,但如此這些東西進入食物裡,就會讓人中毒。就算用的是新的窯爐,新建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如果能夠將烤爐製出來,到時候就可以大批量生產,而且在需要的時候,還可以移動,不比窯爐方便?”
楚澤一番話,說得衆人啞口無言。
他們想了半晌,都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撥開人羣走出來,粗聲粗氣道:“院長你說得沒錯,咱以前也打過鐵,這烤爐的前期製作,院長你就放心地交給我吧。”
“我認識一個夥計,之前就是把頭,這溫控,我可以去請教一下他,說不定有好法子。”
“我也來試試。”
衆人躍躍欲試,楚澤勾着脣,道:“行,就交給你們了,儘快做好。”
“院長放心。”
楚澤將事情交待下去,又在試驗場轉了一圈,然後去了工廠。
都看過之後,朱樉找來了。
爲的自然是京中官吏之事。
朱樉將自己這段時間的作爲詳細地說了一遍,而後樂得哈哈大笑。
“你是沒看到,他們那個臉色。”
嘖嘖嘖,精彩,簡直太精彩了!
朱樉一想到他們恨不得生吞了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得意。
“我按你之前的話,他們每見一次大哥,我就折騰他們一次,如此反覆不過三四次,嘿,這些人那叫一個乖巧聽話。”他敢保證,只要他鬆口,那些官員能給他跪下壓着謝恩。
楚澤聽着,也忍不住跟着笑。
兩人笑過之後,朱樉又說了這幾日京中發生的趣事。
說着說着,朱樉隨口道:“我跟你說,我昨天遇到一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