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將馬肉帶回來之後,就立刻着人去請他們了。
太子與皇上自然也請了。
不過這種事,幾個小子吃就可以了,皇上也來多少有些不適合。
朱元璋就拒絕了。
朱標考慮着扎巴木的顏面,也沒來。
反倒是便宜了他們幾個。
“現在不是還有很多肉嗎?咱給父皇他們送些進去不是一樣?”朱樉說完,朱棣立刻接話:“對對,不僅要給父皇與大哥他們送,咱還要給扎巴木送,咱氣死他!”
幾人猖狂地笑着。
楚澤:“……”給朱元璋他們送肉他不反對,給扎巴木送他也不反對,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話題他明明都往那上面引了,這幾人還能扯到馬肉上來。
看來他們這八卦之心,還是不夠純粹啊。
嘖,看得還得重新再找機會打聽。
楚澤很快就放棄了打聽消息,索性用心吃肉。
之後的幾天,楚澤稍閒。
其實也不閒。
年節與匯演湊到了一處,不僅是兵部忙成狗,禮部也愁禿了頭。
今年的新年節目與往年不同。
往年只需要安排些歌舞助興即可。
但今年卻是安排的檢視軍隊。
這即要展示自己的國力,又得具有觀賞性。
爲此,禮部與兵部整天都泡在一起,都快合成一個部門了。
他們拿不準的,就來找楚澤。
楚澤面前的人幾乎沒有斷過。
好在扎巴木自那天之後,不知是自覺丟臉還是怎麼着,竟然也再沒找過他。
倒是無形之中,給他減輕了不少壓力。
這天,楚澤處理完兩部間的事,等他回到家時,已經是戌時末了。
按理說,這個點,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但讓楚澤意外的是,他竟然在自家府門前,看到了兩道人影。
楚澤彼時剛下馬車。
他揉着太陽穴,正要悶着頭往裡走。
他人才剛走兩三步,那道人影,就猝不及防地闖入了楚澤的眼簾。
楚澤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朱樉與星月。
楚澤腦子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一步縮回馬車旁邊,然後他伸着個腦袋,從車廂處往外探看。
“都這麼晚了,他們怎麼纔回來?”楚澤小聲嘀咕。
趙四看到楚澤的動作,也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低聲問楚澤:“老爺,你在看什麼啊?”
“當然是看熱鬧了。去去去,別打攪咱,等下驚動了他們,咱要你好看。”楚澤嘴裡小聲地罵着趙四,但眼睛卻一直直勾勾地落在星月與朱樉身上。
楚澤一直有派暗衛盯着星月。
不過星月不會說話,導致暗衛們幾乎打探不出他們都在交流什麼。
彙報的時候,也只能根本朱樉的話來猜。
至於旁的異樣,他們更是一點都沒探查出來。
總的來說,就是星月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可惜,他最近沒時間與星月接觸。
要不然,說不定就真讓他找出什麼來。
楚澤在這裡看着。
外面一片漆黑,就着府門外掛着的燈籠,楚澤隱約看到星月正在朝朱樉比劃着什麼。
但楚澤看不懂。朱樉笑說:“咱知道,外面挺冷的,今天也玩了一天了,你回去休息吧。”
星月點頭,斂裙告辭。
等她走了之後,朱樉直直地朝楚澤走過來。
楚澤嚇了一跳,連忙往後縮。
“躲什麼,咱早就看到伱了,出來。”朱樉一臉無語地將楚澤揪出來,故作兇狠地瞪在楚澤,問,“你在這兒偷窺什麼?”
“你這話咱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偷窺啊?”
就算是,楚澤也不能承認啊。
朱樉更無語了。
“你都到家門口了卻不進去,而是躲在馬車後面看,這不是偷窺是什麼?”
楚澤震驚:“你怎麼知道咱躲在這裡看?”
“……”
朱樉被楚澤這傻透了的話,弄得一時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趙四站在楚澤身後悶悶地笑,好心提醒自家老爺:“這麼大個馬車孤零零地立在這兒,卻沒人出現,不是有人藏在這裡看又是什麼?”如果二殿下看不見,那都只能說明他是瞎子。
可二殿下不是,星月也不是。
他們肯定都看見了。
只是星月姑娘沒有過來拆穿自家老爺罷了。
楚澤一愣。
他連忙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情況,這才發現,在這孤單冷清的夜裡,自己的馬車是如何的顯眼。
楚澤:“……”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提醒咱?”楚澤轉頭瞪趙四。
這小子不僅不提醒他,還跟他一起湊過去看。
有他這麼當僕人的嗎。
楚澤沒好氣地瞪他。
趙四一臉冤枉:“咱是想提醒老爺來着,但老爺當時看熱鬧看得正興起,不讓咱打擾啊。”
楚澤再次:“……”
朱樉抱着手臂,一臉“咱看你還怎麼解釋”的表情看着他。
楚澤懊惱地拍着腦袋。
“失誤失誤,這幾天太忙了,把咱的腦子都忙暈了。”這麼大個bug,他竟然一點都沒意識到。
楚澤無語。
他輕咳一聲,掩去臉上的尷尬,伸手攬住朱樉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地轉移話題:“咱看你跟星月的關係,是越處越好了,今天還一起玩到現在纔回來,想必進展不錯吧?怎麼着,什麼時候打算將人擡過去啊,嗯?”
這話題說到朱樉的心窩窩裡去了。
哪怕他明知道楚澤的用意,也忍不住上當。
他興奮地將今天一天發生的一事,都詳細地講了一遍,然後開心地總結:“所以咱覺得,勝利在望。”
楚澤煞有介事地點頭:“沒錯沒錯。不過你們這一天都在一起,不覺得沒話說嗎?”
朱樉木着臉反問:“你跟若嫣在一起,會沒話說嗎?”
“會啊。”楚澤答得理直氣壯。
他怕朱樉不信,甚至還舉了好幾個例子說明。
然後得到朱樉由衷的嫌棄。
楚澤虛心請教:“那你到是說說,你們在一起,都會聊些什麼,讓咱也學學,取取經。”
“那你先叫咱一聲先生。”朱樉小人得志地揚着下巴。
楚澤:“……”誇你兩句你還真喘上了。
要不是咱想打聽星月的目的,咱纔不關心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呢。
楚澤忍辱負重地喊了聲:“好好,先生,咱叫了,現在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