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道雷霆之窗外閃過。
唐鼎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
他呆呆看着窗外的大海,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這兩日來,他在渦流島每日的生活除了摸魚就是吃吃睡睡,當然到了晚上還是得老老實實回到監牢之中,不能到處亂跑。
雖然這種生活還算不錯,並且一旦自己真養殖出珍珠來,唐鼎相信自己的待遇肯定還會得到改善,但他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了。
“垃圾,辣翅!”
“唐先生,有何吩咐?”
唐鼎敲了敲窗戶,瞬間兩顆腦袋從隔壁監牢從探了出來。
“你們手下的刺客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啊?這都兩天了,怎麼連個信兒都沒有?”
“哈……這……我們也不幾道啊!”
“啥玩意兒?你們也不知道?”
“嗯哼,根據刺客準則,一名優秀的刺客,會自己尋找最佳的動手時間,我們只需要下達命令,至於什麼時候動手,要看他們自己決定。”
“是咧,所以我只需要耐心等待就行。”
唐鼎:“???”
哈薩兄弟:“⊙ˍ⊙”
看着兩兄弟那呆頭呆腦的模樣,唐鼎臉皮一黑。
他瞬間覺得自己跟這兩人合作是不是有點不太靠譜。
嗖嗖嗖……
就在此時,半空之中陡然升起道道煙花。
煙花綻放,整個天空五彩繽紛,十分絢麗。
唐鼎透過窗口往外看去,只見整個渦流島張燈結綵,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兄弟……”
唐鼎當即朝着一旁守衛招了招手。
“哥倆好啊,六月六,幹!”
監牢之外,幾名守衛正喝的不亦樂乎。
他們本不想理會,看到開口之人是唐鼎,還是腆臉跑了過來。
“喲,宋先生,有什麼事嗎?”
“今天是有什麼節日嗎?我看外面又是放煙花,又是遊街噴火的,這麼熱鬧。”
“嘿嘿,宋先生,您初來乍到不知道,今天這可是海神祭,這海神祭可是這一年中最大的祭典之一,對了,您要是不問我都差點忘了,下午的時候魚頭大哥交代過,您要是想出去轉轉的話,兄弟們可以帶你出去走走,今天這島上的妹子可熱情了,你懂的。”
“喲嚯?還有妹子,那感情好啊!”
唐鼎眼睛一亮,剛想答應去體驗一下異域風情,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擺手。
“算了,算了,我看兄弟們都這麼辛苦了,怎麼還能再麻煩你們。”
“宋先生是魚頭哥的朋友,就是咱們的朋友,麻煩個啥,沒事的。”
“咳咳,我宋玉龍怎麼說也是飽讀聖賢書的,我不是那種人。”
“哈,那行吧,宋先生有事再喊我們啊!”
護衛轉身離開,繼續喝了起來。
唐鼎走到窗前,靜靜看着下方那喧囂的人羣。
這海神祭的規模不小,恐怕連四周小島上的居民都聚集於渦流島之上,熱鬧的同時也意味着混亂,所有哈薩手下勇士很可能會選擇今晚行動。
萬一真的是今晚越獄,自己反而跑出去看妹子,到時候豈不是玩球兒了。
所有唐鼎還是決定老老實實等着。
忽……
就在唐鼎糾結之時,眼前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嗯?”
唐鼎皺眉,趕緊將腦袋探出了窗外。
下一刻,他愣住了。
只見峭壁之上,幾道黑色的影子竟然好似蜘蛛一般在飛速的攀爬。
這些黑衣人皆是黃毛綠眼,身材矯健,毫無疑問便是哈薩兄弟手下的刺客們。
整個監牢的後壁,是一座近乎垂直的懸崖,並且這崖壁保守風吹日曬,水汽侵襲,崖壁之上佈滿了苔蘚,溼滑至極,近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監牢之下,便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和礁石,一旦失足頃刻就會被摔的屍骨無存,在加上那猛烈的海風不斷襲來,便是壁虎來了都毫無用武之地吧。
然而這幾名刺客竟然單憑雙手,便死死的扣住了石壁,並且在石窗之間頂着颶風跳來跳去,那矯健的伸手看的唐鼎目瞪狗呆。
“我焯,牛批啊,波斯王子時之刃啊!”
唐鼎嘖嘖稱讚。
眼前驚險刺激的跑酷,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個電影。
那石壁越往上爬,石窗之間的間距越大,攀爬起來越困難。
但這卻難不住這些訓練有素的刺客,只見幾名刺客相互比了個手勢,下一刻兩名刺客齊齊一躍而起。
一名刺客踩住另一名刺客的肩膀,竟然在半空中借力,再次起跳,擡手扣住了上層的石窗。
而那下落的刺客並未掉落深淵直接摔死,而是被更下層的隊友,一把拉住。
就這樣憑藉默契而驚險的配合,他竟然一步步的攀爬到了石壁的頂部。
“珍主在上,我就知道這些勇敢的孩子一定能做到的。”
哈薩拉吉一臉虔誠。
“太好了,終於要逃出這鬼地方了。”
唐鼎同樣長舒了一口氣。
剛纔那一幕,可是看的他驚心動魄。
最難的石壁已經解決,現在外面這些守衛們一個個喝的七葷八素的,憑這羣刺客的身手解決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到時候再去港口把朝貢大船偷出來,他們就能逃出生天,重新回到大明。
“對了,路上說不定還能順便去哇哇島看一看沅沅那小丫頭,也不知道那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唐鼎興致勃勃,一臉期待。
“啊……”
就在此時,一道驚叫聲陡然響起。
唐鼎還未反應過來。
“噗通!”
兩根柱子以及幾名黑衣人陡然從監牢頂部掉落了下來,蕩起了劇烈的煙塵。
唐鼎:“⊙▽⊙”
守衛:“⊙△⊙”
“我焯,有人越獄。”
“砍死他們……”
一衆守衛反應過來,紛紛抄起刀劍衝過去就是一頓亂砍。
頃刻之間那幾個刺客便被跺的血肉模糊。
唐鼎:“⊙ˍ⊙”
哈薩兄弟:“⊙ˍ⊙”
看着眼前一幕,唐鼎都懵了。
“焯,這什麼情況?”
“宋先生,別擔心,就是個幾個越獄的,已經被我們砍死了。”
“就是,這羣黃毛怪也不知道是從哪兒爬出來的,真是笑死我了,好好的樓梯不走,非要爬房樑,他們難道不知道咱們這裡用的都是懸樑嗎?”
“這懸樑根本不能承重,我們根本沒動手呢,他們就把自己給摔死了。”
“就這智商還學人家越獄,回家吃屎去吧,哈哈哈哈……”
幾個守衛嘻嘻哈哈,收斂着屍首。
唐鼎臉皮黝黑,扭頭看向哈薩兄弟。
“這踏馬就是你們說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