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齊回頭。
校場之上,一名錦衣青年冷臉走來,正是唐鼎。
“小侯爺,求您救救我兒啊!”
看到唐鼎,何工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哀嚎連連。
唐鼎看了一眼倉庫中的情形,又看了一眼準備行兇的陳賀,不由得臉色微寒。
“放了他!”
“呵呵,你讓我放了他?”
聽到唐鼎的話,陳賀笑了。
“你們聽到沒有,他在命令本少爺啊!”
“小子,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連我的閒事也敢管,活的不耐煩了是吧?”
“立刻給我滾,不然本少連你一起打!”
陳賀瞪着眼珠子,威脅的晃了晃手中匕首。
唐鼎目光如水,就是這王八蛋,竟然敢當街調戲自己的三個夫人。
叔可忍嬸不可忍,上次在五軍都督府是對方的地盤,他沒機會動手,這次嘛就不一樣了。
“我知道你是誰,涇國公家的少爺,人稱京城三虎之一的色虎陳賀是吧?”
“嗯?知道本少是誰還敢這麼囂張,小子,你什麼來頭?”
陳賀眉頭微皺。
“少爺,我認出他來了,他是唐鼎。”
“唐鼎?誰啊!”
“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定安侯家的公子。”
“上次您當街調戲的就是他老婆。”
“侯府少爺?”
陳賀不屑。
“我當是誰呢?切,有個當侯爺的爹很了不起啊,我爹還是國公呢!”
“不過這小子長的這麼醜,老婆竟然這麼漂亮,簡直沒有天理。”
衆護衛:“……”
“咳咳,少爺,要不給他個面子算了。”
領頭護衛欲言又止。
“這小子……有點邪門。”
“嗯,有什麼邪門的?”
“咳咳,您知道沐少和王少吧!”
“你是說沐鱗和王龍?”
陳賀愣了愣,他們三人並稱京城三虎,即是狐朋狗友,又相互之間爲了京城第一紈絝這個名號相互勾心鬥角。。
不過最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沐鱗莫名其妙瘋了,王龍更是不可思議的萎了,京城三虎就剩下他一個,莫名還有點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呢。
“據說……沐少和王少的事兒,都跟這小子有關。”
“沐少請他看病,結果就瘋了。”
“王少沒請他看病,結果就萎了。”
“還有前段時間突然死掉的張威,據說這小子就是兇手。”
“也因爲如此,坊間暗地裡給這小子送了個諢號,叫打虎將。”
“我焯?”
聽到護衛的話,陳賀人懵了。
怪不得沐鱗和王龍接連出意外,竟然全是因爲這小子,張威更誇張,直接命都沒了。
打虎將,現在三虎只剩自己一個,這他嘛也太危險了吧。
唐鼎冷冷看着陳賀。
雖然沐鱗和王龍都不是自己下的手,但他們一個瘋,一個死的確跟自己脫不了干係。
陳賀:“⊙▽⊙”
唐鼎:“→_→”
陳賀:“⊙ω⊙”
感受到唐鼎眼中煞氣,陳賀感覺有點慌。
他當即脖子一縮,滿臉賠笑。
“喲,原來是小侯爺啊。”
“久仰,久仰!”
“哼,賤民,今天本少就看在小侯爺的面子上饒你一命。”
“唐兄啊,本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天一起喝酒,告辭!”
陳賀一拱手,轉身便要開溜。
“站住!”
唐鼎那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
陳賀皺眉,回頭。
“怎麼?唐兄還有事兒?”
“有!”
“什麼?”
“你他嘛犯罪了,你知道嗎?”
聽到唐鼎的話,陳賀愣了愣,他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小子,你是來找茬的吧?”
“唐鼎,你真以爲本少怕你不成,我告訴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今天你還真走不了,不光是爲了我唐鼎的臉,也爲了這南京城中那些被你侮辱的女子們!”
唐鼎冷哼一聲。
“陳賀,今日,我便要治了你的罪。”
“治我的罪,哈哈哈哈!”
陳賀仰頭大笑起來。
“憑你?”
“小子,我爹可是國公爺,當朝一品五軍大都督,就是應天府在本少面前也得畢恭畢敬。”
“你憑什麼治我的罪,就憑你老婆長的美嗎?哈哈哈哈……”
“咔啪!”
唐鼎擡手掏出鳥銃。
“就憑這個!”
“嘶……”
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陳賀腦門一縮。
“唐鼎,你瘋了,我爹可是國公,你敢拿槍指我?”
“不好意思,這柄槍指過人的很多,包括但不限於皇親和國戚。”
“你嚇唬我吧,你肯定不敢開槍。”
“少爺,半年前,就在這個校場,他拿槍指過趙王殿下,並且還開了槍。”
護衛溫馨的提醒道。
陳賀:“???”
“咳咳,唐鼎,你到底想怎樣啊?”
“給我陳賀個面子,以後咱們就是兄弟,行不。”
“忒,跟你這種人當兄弟,我嫌髒!”
唐鼎冷臉啐了一口唾沫。
“跪下,給何工一家人道歉。”
“什麼?你讓我堂堂小公爺,給幾個賤民道歉,我他嘛……”
“咔……”
陳賀剛想開罵,唐鼎擡槍頂在他腦門之上。
瞬間陳賀脖子一縮。
“對不起,我錯了。”
何工:“⊙▽⊙”
衆人:“⊙△⊙”
看到這一幕,周圍衆人皆是目瞪狗呆。
尤其是何四,更是激動的雙眼含淚。
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王公貴族,竟然會給他一個卑賤的工匠跪地道歉。
他目光漣漪的看着唐鼎,那個不算高大的男人。
那一刻,他發誓,哪怕這一生爲這個男人去死,也值了。
“你站的這麼高,可不像是道歉的樣子。”
唐鼎面無表情。
陳賀雖然嘴上道歉,可臉上卻是絲毫沒有半分愧疚的模樣。
“你讓我給他們下跪?”
“唐鼎,你過分了吧!”
陳賀雖然欺軟怕硬,但也明白男兒膝下有黃金,今天真跪了,傳出去自己就是整個南京城的笑話,以後還讓他怎麼混。
“小侯爺,這使不得啊!”
何工反應過來連連搖頭。
“我等賤民何德何能啊!”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對啊,對啊,算了吧,算了吧……”
周圍工匠也紛紛開口。
唐鼎眉頭皺了皺。
何工他們心中尊卑觀念根深蒂固,更重要的是,自己若是再加羞辱了這陳賀,陳家萬一報復,說不定還會牽連到何工一家人。
“罷了,罷了!”
“那我是不是能走了。”
陳賀臉色一喜,便要開溜。
唐鼎手中鳥銃重重一戳。
“站住,誰說你能走了?”
“不是,唐鼎,你有完沒完。”
“這道歉,我也道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呵呵,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麼?”
唐鼎冷笑一聲。
“我說的還不明白嗎?你他嘛犯法了,我要送你你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