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展望南海

婚禮大宴賓客三天,自然又是好歌好舞連臺,京師又颳起了交誼舞旋風,太多官家小姐早已開始抗拒裹腳布,她們振振有詞,英國公家愛女如今是大才子黃大人的大婦都不裹腳了。

官宦之家的大婦以前騙女兒裹腳都是嚇唬她們,腳大了找不到好婆家,嫁不到如意郎君。

現如今這樣的話就會被反駁得無言以對,因爲還有什麼少年才俊能夠比得上大才子黃勝呢?

眼看着沿着這個勢頭髮展下去,大明婦女小腳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中華文明史裡這極不光彩的一頁就會翻篇兒了。

黃勝不歧視婦女,讓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工作,也給黃家收留的女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工作崗位,讓她們能夠自立,長期以往婦女地位也會逐漸改善。

王恭廠商業街的最繁華地段,黃家投資的大型綜合娛樂中心‘人間仙境’完成了最後的裝修,在沒有對外營業前先接待了參加婚禮的各位來賓,搞了試營業。

負責這裡經營的是從望海墩解救的李娟,京師宅院的大管家是最早跟着伺候黃勝的來鳳,黃家體系的男人都要在軍隊覓封侯,都不願意幹內勤,這些工作崗位只好用大量經過學習的靈透女子。

這個有着舞廳,桑拿浴,檯球廳,小吃簡餐廳,小劇院爲一體的新娛樂方式讓達官貴人和地主豪商大開眼界。

他們紛紛打聽這裡何時對外營業,後來才知道了來這裡玩樂光有銀子可不行,還要成爲會員,否則人家根本不讓進,如何成爲會員也打聽出來了。

實名登記後領一張半個巴掌大的白銅卡片,上面有稀奇古怪的符號,來到‘人間仙境’只要出示這個卡片,接待總檯的小廝查閱記錄馬上就會知道誰來也。

這個卡片太黑了,有的人不花一兩銀子就能夠得到,有的人要花五百兩銀子才能夠獲得,有的人無論花多少銀子都得不到。

因爲大明有名聲很壞混世界的流氓和口碑太差的官吏,黃家不許他們來自己的地盤污染環境,誰敢不服氣好勇鬥狠試試?黃家、英國公家保證不超過一息滅了你!

如此做生意很囂張有些不符合和氣生財這個商場真言,無妨!黃勝從來不認爲一團和氣能夠生財,必要的堅持還是需要有的,底線誰也不可以觸碰。

新婚燕爾的黃勝在‘人間仙境’請特意從遼東趕來喝喜酒的吳襄洗桑拿,這小子還約上了在忙着佈置即將開張新店鋪的李文友和幾個海貿合夥人,還來了幾個士子打扮的官商不太熟悉。

這些豪商出手都不簡單,黃大人成親每一家都來了不菲的賀儀,現在都得到了‘人間仙境’白送的會員卡,他們已經來玩過幾次,這裡的消費連他們都咂舌,太靡費了簡直是一擲千金矣!

幾個人圍着棉布的浴袍,在桑拿房裡幹蒸,小廝剛剛換過了燒得滾燙的鵝卵石,吳襄用木勺舀了一點水灑在鵝卵石上,‘嗤’一股熱氣冒出,頓時感覺到桑拿房裡的溫度高了許多。

吳襄很享受這種感覺,愜意地笑道:“黃大人,也不知道您是如何奇思妙想,弄出這麼個洗澡的方式,下官來了幾次都捨不得走了。”

李文友對一個生面孔道:“葉兄以爲黃大人的‘人間仙境’如何焉?可比得上福州的‘逍遙樓”?“

這位葉公子名修字成經,是東林黨魁曾經兩度出任大明內閣首輔大臣葉向高的二兒子,福建福清人。

葉向高這位首輔就是陳弊礦稅的帶頭人,他居然認爲腰纏萬貫的煤老闆不應該交稅,可見他的執政理念有多麼操蛋。

由此可見史書記載所謂的“東林勢盛,衆正盈朝”是多麼可笑,還不如滿朝小人的閹黨管理國家呢!

葉成經跟李文友是多年好友,他們兩家也是世交,這幾年一直在做南貨生意,京師銷售的南貨有三成都是來自葉家商號,這一次在王恭廠商業街,葉家拿下了五個鋪面。

葉成經由衷道:“如此好地方哪裡是福州小城的青樓可以媲美,黃大人乃是經營翹楚,學生佩服之至。”

黃勝知道吳襄帶着葉公子幾個來這裡應該又有什麼事情商量,主動問道:“葉公子,黃家有些海船跑南面,如果公子有什麼不方便黃家可以幫得上忙。”

葉成經連忙起身施禮道:“學生來京師就是爲了請大人相助,如今南海不太平,海寇鄭一官那廝無比貪婪,大琉球、呂宋、大越的商路都斷絕矣!”

怪不得這位葉公子代表葉家送來的賀儀都超過五千兩銀子了,果然有事情需要黃家出手,他家應該是被鄭一官搶怕了,想黃家派戰船跑南洋。

黃勝心裡得意,長期以往大明的海上馬車伕非黃家莫屬。接跑南洋的訂單有挑戰性,值得花些心思。

黃勝道:“葉公子可以把南海之事細細講來,本官爲國討賊保大明子民平安義不容辭。”

葉成經見黃大人一副願意出手的表情,安心了不少,他家也遊說許多大人,想利用朝廷水師的戰船跑南洋,可是一開口就把那些想發財又不想惹麻煩的大人嚇住了。

這一年多,大明除了被遼東戰局拖累得疲憊不堪,就數得上南海的海盜劫掠了,葉成經就是福建人,對鄭一官知之甚詳,他跟大家講起這位南海巨寇的發家史。

鄭一官自立門戶後,從閩南招徠了鄭興、鄭明、楊耿、陳暉、鄭彩等部將。

他將部下分爲十八先鋒,結爲“十八芝”,並從此改名爲“芝龍”,而不再稱“一官”。鄭芝龍繼續拓墾大業,勢力不斷壯大,成爲這時海上最大的武裝集團之一。

他們殺人越貨獨霸南海觸動了官僚資本的利益,可惜代表他們出頭的朝廷福建水師被鄭一官打得潰不成軍,龜縮在港口不敢應戰了。

已經是大明福建水師正五品把總許心素也就是李國助的合夥人,聯合東印度公司荷蘭人的艦隊來攻擊鄭一官,都被如日中天的鄭一官擊退。

荷蘭人的東印度公司是國家機構,代表政府,大明水師是國家軍隊,鄭一官是一致公認的海盜,他麾下也不全部是漢人,日本、高麗、呂宋、大越等等這些國家的人都有。

兩國軍隊合作打海盜天公地道,這跟國家民族八竿子打不着,就是官兵抓強盜那麼簡單而已。

福建有跟戚繼光齊名的名將俞大猷的兒子俞諮皋擔任水師總兵官呢,可惜虎生犬子也!

俞諮皋畏懼以海戰成名的鄭家水師死活不敢親自領兵出擊。

福建巡撫朱一馮敦促俞諮皋限期撲滅鄭芝龍,這位總兵官自己不出海,派遣千戶馬勝,百戶楊世爵率戰船四十艘出港剿捕,結果二人皆戰死。

俞諮皋無奈又派副將陳希範帶領歸順朝廷的大海盜楊祿、楊策等人前往應戰,這一次去了大小戰船近一百艘兵丁有三千餘。

可是剛一交兵,膽小如鼠的副將陳希範先逃跑了。把總洪應計、張選舉奮力作戰,楊祿、楊策亦畏懼鄭芝龍勢大不敢上前。

明軍把總洪應計見形勢危急,自己的戰船已經被鄭一官船隊包圍便舉火引燃火藥跟海盜同歸於盡,張選舉則抱着火銃跳海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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