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雄見王越生氣,解圍道:“團總,他們在一公里正面,要面對近一萬敵軍,每百米只有一挺重機槍十幾支自動步槍,一公里只有一挺加特林機槍射擊,迫擊炮一公里六門。”
“按說這樣的火力確實夠了,但我們打是韃子,他們悍不畏死啊。我們的士兵第一次上戰場,看到敵人數量龐大,難免慌亂忙中出錯。加上還有好幾萬百姓干擾他們的判斷,讓幾個韃子弓兵摸到城下在所難免啊!”
王越看看他們耷拉着腦袋,對他道:“源山,毅厚,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們記住這次的教訓。韃子的確和其他的敵人不同,如果是明軍,傷亡兩成可能就崩潰了。加上我軍實彈訓練時間較短,射擊技術和戰鬥技能有待提高,傷亡難以避免。”
他接着對李子雄道:“關於這次造成我軍出現陣亡的詳細分析,子雄整理個詳細報告通報全軍學習。”
“另外兩名陣亡士兵的葬禮必須辦的隆重,他們是爲保衛起點城犧牲的烈士,我們必須要給予足夠的尊重。烈士家屬的撫卹金一定要發放到位,不得拖延。”
“是!”
這次烈士葬禮辦的肅穆而隆重,準備工作就做了一天多,專門挑出一個正步走的好的標兵排來擡棺護棺。
第二天,標兵排從起點城中心廣場出發,踏着昨天敵人的鮮血,擡棺正步走向廣場旁停靠的廂式貨車。
隨着前面正步走向廂式貨車的標兵排,緊跟着的是以王越、王卓和李子雄爲首的一衆軍官,廣場四周各營方陣肅立。
起點城今天放假一天,昨天就接到廣播通知的數萬民衆,安靜地站在從廣場到起點城北門兩旁。
廣播說了,今天是護送爲起點城保衛戰而犧牲的英雄離開的日子。起點城的民衆們沒想到打仗死了兩個人,葬禮會搞的如此隆重。這樣的氣氛下,沒有一個人敢隨意說話。
棺木擡上廂式貨車,關上後門。
“全體都有,爲我們的戰友送行,敬禮!”
“刷!”廣場四周的士兵及王越等全體軍官立刻敬禮送行。
貨車開始緩緩向北門開去。
“禮畢!”
“刷!”
數十輛大巴裝載着四個營的士兵,跟隨着靈車出發,他們的目的地是距離起點城東北約十五公里的老山,王越打算將來在老山建一個烈士陵園。
在全城民衆的注目下,車隊駛出起點城,直至老山。
安防好棺木,墳前是連夜做的大理石碑,上面有烈士的的名字,犧牲的公元年月和年齡。
王越吼道:“全體都有,敬禮!”
“刷!”在場的全體官兵敬禮。
“舉槍!”他繼續吼道。
四個營的士兵舉起手中的步槍,四十五度向天。
“爲我們的戰友送行,放!”
“啪!”
“放!”一千八百支步槍整齊地連放三響。
“禮畢!”
葬禮完畢,王越對在場的全體官兵大聲道:“那些爲了我軍榮譽,爲了保護起點城不受侵犯而犧牲的戰友們,他們是英雄!他們是爲國而戰,爲民族而戰,爲了自己的親人不受韃子的傷害而戰。”
“所以我們的士兵都是英雄,是最可愛的人。我們是民衆的保護神,我們是正義之師,我們的功勳永遠不會被人遺忘,歷史將永遠記住我們!”
最後他大聲高呼:“起點城萬歲!”
“起點城萬歲!”
近兩千人的呼喊聲在山谷間迴盪。
王越走向烈士家屬,“啪!”立正敬禮道:“我代表起點城全體百姓和團練部隊,向你們表示感謝!感謝你們有一個英雄的兒子!”
“長官使不得啊,使不得!那都是我兒子的命啊,你們能如此對待他,他死了都值了!”一位母親含淚道。
王越肅穆的點點頭道:“謝謝你們!”
起點城新聞全文播報了葬禮錄音,及王越的講話錄音,王越的聲望再上新高度。
葬禮之後緊接着是立功授勳儀式,同樣是廣播全程播報。王越也不理會朝廷什麼時候下發獎賞了,咱們內部先把事情辦了。
曹水明和張鐵柱分別榮獲一等軍功章,獎金五百兩。團練部隊更看重軍人的勇氣和士氣,所以將此二人樹立爲榜樣。
兩名犧牲的戰士也被追贈一等功,王越爲二人編了一個身中三十六箭,仍然死戰不退,高呼酣戰的英雄事蹟,供全軍學習。
陳再明因抓住清軍統帥阿濟格,授予二等軍功章,獎金三百兩。張鐵柱抓住清軍副帥阿巴泰,再獲獎金二百兩。兩人所在的班,均獲集體一等功。
還有若干表現突出的士兵被授予三等軍功章。
第五營馮源山所部與留守的新兵連、治安處均獲集體一等功,表彰他們孤軍奮戰的英勇事蹟。人均獲得五十兩獎金,軍官三倍。
管他是不是武器的功勞呢,咱就是要表示一個態度。
各班排連營等表現突出的作戰單位,也頒發了等級不同的集體軍功、錦旗和獎金。
起點城團練們喜氣洋洋,這仗打的大家各個兒都發了一筆小財。聽着廣播的民衆們也是眼紅心熱,很多人都在打聽團練什麼時候招人。
今天正好是八月一日,王越決定把今天定爲建軍節,表示這支軍隊的浴火重生。以後正好能夠解釋帽徽上的“八一”是怎麼回事。
“王思華此人收買人心與軍心之舉,簡直匪夷所思!”聽了一天的廣播後,徐婷真如是說。
她真沒有想到,這不起眼的起點城團練,竟然靠一己之力,就平了京師之亂。以前的擔心真是多餘的,這個王越總是那麼出人預料,就如這起點城的一切事物一樣。
張子筠卻滿眼小星星,反駁道:“怎能用收買二字?難道他做的不對嗎,你看看朝廷是怎樣對待陣亡將士的?拿思華的話來講,這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徐婷真嘆了口氣道:“要是朝廷能如此作爲,那些將士能不效死力?建奴能如此猖狂?”
張子筠嘲諷道:“他們可都是官老爺,怎麼做會做如此有失體統之事!”
徐婷真笑着道:“你爹不是帶兵嗎?可以叫你爹學學啊!”
張子筠想了想,頭搖的像撥浪鼓道:“首先他不會聽我的,就算學也學不了。我爹要是這麼特立獨行,小心被人彈劾一個居心叵測的罪名。再說他和朝中那些人吃空餉、剋扣軍餉這麼多年,名聲已經如此了,難了啊!”
徐婷真哼哼道:“那王越如此作爲,難保不是居心叵測!”
張子筠哈哈一笑道:“他要是居心叵測,一定先搶了你做壓寨夫人。”
“你!”徐婷真鬧了個大紅臉,撲上去和張子筠廝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