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張希孟被盜了

張希孟在老朱的團隊中,就屬於那種在一片迷霧,進退兩難之中,愣是能開出一條路的人。

什麼天完,什麼元廷,什麼大宋……老子直接打中華牌,而且直接去祭奠宗澤……宗澤是什麼人呢?

那是在金人入寇,中原天傾的時候,一股浩氣,北上禦敵,以衰朽之身,一腔孤勇,坐牛車,負鐵鍋,收土匪,守孤城。

更擁立新主,保住漢家江山,戍守開封,以身殉國,縱然身死,尚三呼過河!

別看他擁立的完顏構有點拉胯,但是哪怕過了千百年,也無損宗澤分毫。

李綱書生意氣,誓死捍衛開封,是爲第一股浩氣,宗澤繼之,乃是第二股浩然,所謂人心不齊,壯志猶存。

隨後纔有岳飛的北伐,有文天祥的悲壯,有釣魚城的堅貞……一脈而下,條理清晰,趙宋亡國,華夏猶存。

復國之志未嘗稍有懈怠,天下志士,無時不盼着恢復中原。

紅巾興起,元廷喪膽,祭奠英烈,砥礪人心,正當其時!

張希孟這手厲害就在於,蒙古同金國一樣,都是外敵入侵,蠻夷佔據中原之地,建立的王朝。

祭奠了宗澤,就等於和元廷切斷了關係,哪個人也沒法顛倒黑白了。

而更尷尬的或許是亳州的韓宋政權,他們以恢復大宋爲旗號,但是大宋就真的值得恢復嗎?

宗澤,岳飛,多少仁人志士,一心恢復中原,捨死忘生,奮勇死戰。結果就出來完顏構那麼個東西,自己毀掉國之柱石,屈膝認爹,千古恥辱。

恢復大宋?

恢復你妹!

一拳揮出,同時打了兩家嘴巴子,這主意都高完了!

賈魯,朱升,陶安,李習,包括龔伯遂,自然也有劉伯溫,這幾位都豎起了兩個大拇指,服了!徹底服了!

不服也不行啊!

“經歷,這可是一篇大文章,必須要做好了。以我之能,只怕不行。唯有一個人,能把文章寫好。”劉伯溫深情建議,能讓他這麼推崇。毫無疑問,這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你說的是宋濂吧?”張希孟笑着道。

“沒錯,就是此公!”

張希孟笑道:“李先生那邊多半已經下手了,你放心吧,要不了幾天,你們就能老友相見,保證其樂融融!”

果然,幾天之後,宋濂到了,但是卻出了點小尷尬,兩人一見面,宋濂就揪住劉伯溫的衣領,怒氣沖天!

“劉基!無恥之尤!”

他這一罵,把劉基也弄得老臉通紅。

“景濂兄,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推薦你出來做事,匡扶明主,難道不是好事嗎?”

“你,你自己願意當二臣賊子,你請便,何苦連累我?劉基,你是知道的,我當年曾經立誓,此生絕不爲官!你難道不知?”

劉伯溫也怔住了,宋濂的確說過這話,不過那也是有緣由的……大體不凡的人,都有個特殊的出身,或者幸運值點滿,或者天打雷劈,或者怎麼折騰都死不了。

宋濂就具備最後一種特點,他是七個月出生的早產兒,從小身體就弱,還有風眩的毛病,一旦發病,就要昏迷數日……在當前的醫療條件之下,大體可以判死刑了。

可宋濂就是沒死,不但沒死,還成了神童,變成了有名的小鎮做題家。

他能活下來,一是運氣不錯,二也是祖母和母親悉心照料,才讓他活下來。順利渡過童年的宋濂展現出過人的天賦,讀書識字,過目不忘,前後拜了許多名家,精研五經,早早就名揚天下。

他有名到了什麼程度呢?

連元廷都知道了,而且皇帝下旨,召他進入翰林院。越過科舉,直接入翰林,宋濂也是做題家的典範了。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宋濂更加名聲潑天……他拒絕了元廷的招攬,而且理由還極其過硬。

他要孝養老母!

這個藉口有一位前輩也用過,那就是寫了陳情表的李密。順便說一句,李密並沒有堅守到最後,在祖母死後,服喪期滿,他還是接受了西晉的招攬,前後出任了溫縣縣令,漢中太守,隨後罷官回鄉。

所以說有些詩文看看就好,不要太入戲了,不然會受傷的。

宋濂沒有寫陳情表,但是他卻是沒有接受元廷的招攬,而是一直閉門讀書,著書立說,教授弟子門人。

他也說過,身體孱弱,昏聵無能,不能出仕爲官。

既然立下了誓言,元廷的官不能做,紅巾的官更不能做……結果卻被好友出賣,李善長用了點“小手段”,把他給弄到了朱家軍。

宋濂能不生氣嗎?

他恨不得把劉伯溫宰了,“我未曾仕元,於心無愧,更不願被人說三道四,我只求閉門讀書,家中安然,做個山中野人就好!你何苦讓我落到這個是非圈子之中?劉基!你先仕元,隨後侍奉紅巾,別忘了,不久前你還在率領鄉勇,鎮壓紅賊,你殺人可沒有手軟過!似你這般侍奉二主,寧無愧乎?我看你多半不能安享天年!”

被宋濂這麼一頓臭罵,劉伯溫竟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反而把宋濂弄得不會了。

“劉基,你瘋了不成?”

劉基好容易止住了笑容,“景濂兄,如果是前些時候,你這般說,必然讓我無地自容,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時至今日,我已經想通了,大徹大悟,反倒是景濂兄,你還糊塗着,不知道大義所在!此生真諦!”

宋濂一怔,“劉伯溫,你不要胡說八道,莫不是你也信了什麼明王出世,彌勒降生的鬼話?莫不是那位口中銜玉而生的公子,讓你瞧見了天命?那不過是哄騙愚夫蠢婦的戲法罷了,我是不會相信的!”

劉基忍不住大笑,“景濂兄,天心即民心,民心即土地,天子奉天施政,志在均田,你以爲此議如何?”

“這……”宋濂怔住了,民心即土地,天子施政,志在均田…自古以來,怕是還沒有這麼粗暴解釋天命。

乍聽之下,也太減省了,毫無深意可言。

但宋濂身爲大家,哪裡不懂化繁爲簡的道理。

一個人可以把文章寫得花團錦簇,文采驚人,可是仔細推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深意。更何況是這種,能粗暴囊括天心天意,天子百姓的話語,更是千難萬難,哪怕是大儒,也未必能說得出來。

“伯溫兄,沒想到你的學問倒是進境不小啊!”

劉伯溫搖頭,“我可沒有這個本事,這話是我的上司,經歷張公所言。”

宋濂更加吃驚,“若真是他說的,我倒是想跟他請教學問,也不知道張公能不能賜見?”

劉伯溫一笑,“景濂兄,張經歷倒是能見你,不過你還要辛苦一下,幫忙寫一篇文章……”

“什麼文章?”

“一篇自盤古開天,華夏立業,延續至今的大文章!一篇能在宗澤墓前,昭告天下的雄文,一篇能落在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的鉅作!”劉伯溫動容道:“景濂兄,你罵我的那些話,是對的!可你的格局小了,我們如今不是換一個主子,而是開創前所未有的盛世,還要告慰先祖,救濟萬民……哪怕千百年後,我們做的事情,依舊會光耀千古。就如宗澤一般,哪怕改朝換代,提到他,也要豎起大拇指!”

宋濂一陣驚訝,隨即道:“伯溫兄,你仔細跟我說說!”

劉伯溫面帶笑容,把當日張希孟談的那些話說了,又把祭奠宗澤,正名分,申明大義的話也說了。

前後足足講了兩個多時辰,宋濂最初只是耐心聽着,後來竟然跟劉伯溫討論起來,兩個人越聊越熱鬧,到了最後,竟然攜手攬腕,哈哈大笑。

“痛快,着實痛快!”宋濂感嘆道:“朝聞道,夕可死。到了如今,才知道我宋濂着實是個匹夫之人,不通大義,不懂春秋。這麼說起來,我是真想見見張公,能聆聽他的教誨,必定猶如痛飲甘泉,暢享佳釀啊!”

劉伯溫一笑,“景濂兄,這還不容易,你乾脆留下來,和我一樣,協助張公整理文字,遇到了事情,就跟他請教,豈不痛快!”

宋濂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伯溫兄,今天能不能就去拜會?”

劉伯溫看了看,天色接近黃昏,去了沒準還能蹭頓晚飯,就笑道:“同去,同去!”

他們倆也沒敢帶什麼重禮,就隨手買了幾樣禮物,然後去了張希孟的府邸。

說是府邸,不過是一座二進的小院,據說原來住過商人,後來因爲戰亂,人就跑了。

張希孟也沒住幾天,前些時候他四處調查,再後來跟着老朱南征,剛剛返回金陵,到了自家的府邸。

張希孟還沒來得及收拾,就在書房發現了一錠金子。

這是有人給自己送禮嗎?

就一錠金子,且不說我收不收,這點錢也太瞧不起我了?

張希孟疑惑之際,突然發現在桌上還有張紙條,上面居然有一番話:“在下江湖人士,化外之民,曾經偷過上百元廷官吏,前不久又在方國珍手上偷來黃金佛一座,熔城金元寶數十。在下自以爲天下無不可偷之官,無不可入之地,前不久與人打賭,潛入尊府。然則貴府並無金銀,又無值錢之物……先生廉潔,讓人五體投地,朱家軍威名遠揚,果不其然。冒犯之處,還請大人海涵,留金一錠,修復門窗,聊以贖罪,還請先生海涵。”

張希孟正在看紙條,劉伯溫和宋濂就來了,這倆人也見到了桌上的金元寶。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張希孟嘆口氣,就把紙條遞給了劉伯溫。

劉伯溫看了又看,神色怪異,塞給了宋濂。

宋濂接過來,思忖良久,忍不住感嘆道:“怪不得先生有恢復中華,驅逐胡虜之志……清廉若此,當真讓人五體投地啊!”

張希孟摸了摸頭,他竟然成了清官表率了?

別誤會,我就是沒在家裡住,而且我的俸祿都被朱英那個兔崽子給冒領了,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只不過這件事情還是傳了出去,人們這才驚覺。張希孟身爲朱元璋的心腹,執掌大權,更要命的是他還管着糧食銀行,光是手下存糧就有幾百萬石。

這樣的人,家中竟然連盜匪都找不出什麼,還留下了一錠黃金!

看似荒唐,卻不得不感嘆一句,真不愧是仁義王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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