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彩老臉色鐵青,猛然將手中剛纔拿着正在喝的一個水囊重重的摔在了沙灘上,指着商棧區吼道:“姓於的欺我太甚!攻入這裡,我定要殺他個雞犬不留!”
孟飛出大寨之後,於孝天也在繼續關注着這傢伙,他知道孟飛這傢伙膽子大的包着天,從他大搖大擺繞過商棧區不入,而偏偏要轉到東邊去,於孝天就感覺到這傢伙要搞出點幺蛾子了,於是趕緊抓起望遠鏡登上箭樓觀察這傢伙的行動。
當他看到孟飛跳大神一般的帶着二十個戰兵跑到商棧區東邊又蹦又罵的時候,搖頭苦笑道:“這個醜鬼這次又要胡來了!”
李大嘴跟着於孝天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臉的羨慕,還吧嗒着嘴小聲嘟囔着:“好兄弟,果真有種!嘿嘿!”
於孝天扭頭瞪了李大嘴一眼,李大嘴立即訕笑着閉上了嘴,李大嘴這傢伙和孟飛性格有點像,都是膽子橫着長,屬於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
當初他剛入夥的時候,就跟於孝天動過手,自持有點功夫,想要給於孝天來個下馬威,可是沒想到卻被於孝天打的滿地找牙,後來這廝入夥之後還是不服,幾次找機會給於孝天過招,美其名曰討教拳腳,於孝天看出這傢伙的心思了,於是狠狠的滿足了他一把。
這廝每次都被於孝天的那種組合拳打的招架不住,被揍得鼻青臉腫,倒是把這傢伙給徹底打服了,他練的套路雖然不能說不好,可是應付於孝天這種自由搏擊的打法,卻很不適應,一旦近身之後,往往招架不住於孝天的快攻,越是這樣,這傢伙就越對於孝天服氣,後來乾脆對於孝天忠心耿耿了起來。
有人暗地裡說,這傢伙天生喜歡受虐,欠揍的主,誰能把他揍得很慘,他就跟誰一心,這已經快成了海狼之中的笑話了,於孝天也沒想到,靠着拳頭能揍出來一個鐵桿擁躉者,爲此也感到很是好笑。
李大嘴在海狼之中,服的人不多,於孝天算是第一個,也確確實實被於孝天打怕了,別的人他可以橫鼻子瞪眼,可是對於孝天卻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於孝天一瞪眼,他就立即軟了下去,哼了一聲道:“這傢伙確實該挨板子了!這事兒不能跟他算了,回頭把這廝送刑堂,交給劉堂主好好收拾收拾!”
旁邊的人聽罷之後險一些笑噴了出來,各個都被憋得內傷。
於孝天也懶得跟這傢伙打屁,接着觀察孟飛的表現,當看到孟飛把褚彩老的手下逗引着朝他衝去的時候,於孝天頗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他一下就看出了孟飛的心思,這傢伙是嘴服心不服,趁着這次讓他去商棧區,果斷的要給褚彩老來個下馬威,彰顯一下他們戰兵的厲害。
果不其然不多會兒工夫,商棧區那邊又是炮又是火槍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後來便看到孟飛領着二十個手下嗷嗷叫的開始追殺潰退的那些褚彩老的手下們,居然愣是靠着他們二十來個人,就把褚彩老的手下追殺出去了老遠,才施施然的撤回了商棧區,順道還抓了些活口回去。
於孝天搖頭道:“這個醜鬼真是膽子太大了,回頭看我怎麼收拾這廝!幸好他打贏了,要不然的話回來我打斷他的狗腿!哼哼!”
於孝天雖然嘴上在罵孟飛,可是臉上卻是一臉的笑意,旁邊的人們看罷了孟飛的表現之後,特別是那些戰兵們,忽然間又一起發出了一片歡呼之聲。
大寨和商棧區兩邊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如同滾雷一般的傳遍了南日島各處,氣的褚彩老更是險一些要犯心臟病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褚彩老雖然有心想要連夜就開始攻寨,可是剛纔兩戰都吃了癟,褚彩老感覺到手下這會兒士氣低落。
另外還有一點,褚彩老也不得考慮,他從東山島率部出發,在路上航渡了三四天的時間才抵達南日島,船上的人們剛下到岸上,已經有些疲勞了,而且今天從早晨折騰到現在,連吃飯的空都沒有,馬上就貿然驅趕着手下去連夜攻打寨子,這幫嘍囉們肯定也不會好好幹。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這些海賊對陸上堅固的寨堡的攻堅能力比較弱,隨船他們也不可能一起運來攻城器具,就算是長梯他們這會兒都沒有,總不能逼着手下衝過去用頭把海狼的寨子給撞開吧!
而且海狼的火力很猛,他們也都看到了,即便是非打不可,也起碼要準備一些攻城器具再說了。
於是褚彩老憋着氣,下令就地開始安營紮寨,並且招呼手下們埋鍋造飯,另外派出一批手下去東邊山上的林子裡面砍伐樹木,連夜開始趕造一些雲梯、大盾等物,爲明天攻寨做好準備。
天黑下來之後,從大寨和商棧區向東望去,可以看到夜色之中東邊沙灘一帶大片開闊地上燃起了星星點點的篝火,在篝火映照之下,可以看到在褚彩老的臨時駐地之中,影影綽綽的人羣在篝火旁邊活動,很顯然他們在準備埋鍋造飯,想要吃一頓休息休息了。
可是褚彩老想要吃飯,有人卻不想讓他吃上安穩飯,大寨之中的於孝天這會兒也端着飯碗,就在寨門附近臨時一個屋子裡面,和手下們聚在一起吃飯。
這幫人一邊吃,臉上還各個都露出了一臉的壞笑,於孝天扒一邊毫無一點莊重的朝拉着飯,一邊對身邊的一個人問道:“我說今天安排的事兒你們辦的到底咋樣了?到底能不能成?”
那個手下趕緊點頭道:“都按照當家的吩咐辦過了,至於能不能有用,就看藥效如何了!島上的幾個醫官可是拍胸脯保證了,這是他們幾個人一起想出來的,藥性很烈,不用直接下到飯鍋裡面,撒到水裡面就能讓用這水做飯或者喝水的人跑肚拉稀,起碼三天過不來勁!
褚彩老登岸的那邊,從山上下來一個小溪,在附近聚了一個水塘,他們就近取水肯定會去哪兒,另外他們南邊還有個村子,有一口井,是另外一個取水的地方,其它取水的地方就遠了,他們肯定不會跑那麼遠取水。
屬下今天看到姓褚的帶人要在那邊登岸,就趕緊帶人背了幾包瀉藥跑去,先是給水塘裡面丟了幾包,接着又給村裡面的水井裡面丟了兩包,這麼多藥,應該夠他們喝一壺了!
只要醫官們不是吹牛,那麼褚彩老和他的手下們今晚上估摸着後半夜就該跑肚拉稀了!嘿嘿!”
於孝天聽罷之後,臉上更是露出了濃濃的壞笑,連連點頭道:“這就好!姓褚的肯定想不到咱們還有這一手,等他們跑肚拉稀的時候,估摸着才能想到中招了!嘿嘿!辦的漂亮!跟老子玩兒陰的,看看到底誰陰!”
跟着於孝天一起吃飯的衆人,這會兒都跟着露出了一臉壞笑,林易陽更是坐在一旁笑的幾乎噴飯。
下瀉藥這個辦法可不是他林易陽給出的,出這個主意的乃是刑堂裡面的一個小頭目,通過劉老六給於孝天獻的計,這傢伙以前在陸上是個小賊,偷雞摸狗的事情不少幹,給人下個蒙汗藥、瀉藥這種事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次這傢伙不知道怎麼想起來了這個辦法,私下裡給於孝天獻了一計,讓於孝天準備一批瀉藥,撒到褚彩老登陸之後取水的地方,讓褚彩老和他的手下喝了水或者用這水做飯吃了下去之後,跑肚拉稀,把他們拉的各個腿軟,這接下來就容易對付他們了。
於孝天聽罷之後欣然採納了他的建議,他纔不管這招數是不是陰招呢!雖說這種辦法不登大雅之堂,說出去會讓有些人笑話,可是他認爲只要是能讓敵人不好過的辦法,都是好辦法,什麼陰謀陽謀,能把自己的敵人坑趴下的,就是好謀!
於是他立即招來了島上的那些郎中,現如今這些人都被集中到了大寨的醫館之中當了海狼的醫官,讓這些醫官想辦法配置一大批瀉藥出來,準備留給褚彩老用。
這幫醫官雖然不敢說各個都是神醫聖手,可是想要弄出一些藥性烈的瀉藥還不算是什麼問題,於是便集思廣益,用一些下泄的藥物調配了一堆藥性很烈的瀉藥出來,給了於孝天。
於孝天專門安排了那個獻計的手下,去負責投藥的這件事,這藥不能提前太長時間投放,否則的話可能無法保障藥效,必須要在需要的時候,臨時投放到水源之中,所以這傢伙便帶了幾個刑堂的巡哨,專門在外面等着,看褚彩老在哪兒登陸,確定了他們登陸的大概位置之後,他才帶人飛奔到附近的水源,把瀉藥投放到水中。
現如今他早就把這件事做成了,帶人潛回了大寨裡面向於孝天覆命,這纔有這會兒這幫傢伙們湊在一起壞笑連連的場面。
林易陽聽罷了這個計策之後,起初有點不以爲然,覺得這麼做實在是有點下三濫了點,可是轉念一想,現如今他們都是賊,對付的也是褚彩老這樣的老賊,褚彩老手下死的越多,對老百姓禍害也就越小、
只要能收拾這幫畜生,至於用什麼法子都無所謂了,要不然的話,他也就顯得太迂腐了一些,本來林易陽就不是那種很迂腐之人,這種事很容易想通,所以對於孝天要這麼做,他是鼎力支持的態度。
(再謝胡嚕呼嚕兄弟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