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孝天現在正處在賣萌裝傻騙同情階段,當然不能施展拳腳跟這傢伙真的打一場,雖然連連拒絕,但是何奈還是無法避開馬彪這個瘟神,這廝王八吃秤砣一般,鐵了心要跟他過不去,硬逼着於孝天和他過招,於孝天這纔不得不選擇應戰,這不單單隻爲了他的尊嚴,同時也爲了他今後在這條船上的日子,他也不能再裝孫子了!
其實在於孝天剛上船第二天的時候,他便見過馬彪這廝在船上跟幾個手下護船賣弄他的拳腳功夫,已經知道了馬彪的深淺如何,雖說馬彪會一些套路,拳勁和速度也馬馬虎虎,算不上是花架子,但是也不能算上是什麼真正的好手。
於孝天從小一直喜歡散打,後來又練過跆拳道和自由搏擊,大學的時候更是學校搏擊隊的骨幹,更是在被迫退學之後,因爲生活所迫,在散打俱樂部當過陪練,甚至於還打過幾場地下拳賽,雖然算不上是職業高手,但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他的身手也已經相當不錯了。
在看罷了馬彪的身手之後,於孝天有充分的把握,只要跟他動手,憑藉着他身高臂長以及速度和力量上的優勢,不用費什麼力氣,便可以輕鬆放翻這廝。
但是他在被撈上船的時候,因爲已經表示他不會拳腳,這個時候一旦露出功夫打翻馬彪的話,難保不會引起船上諸人的誤會,所以爲了暫時自保,他沒法真的和馬彪過招。
他不想打,可是馬彪卻不給他機會,死纏爛打的要和他動手,就連船上的那幫閒的蛋疼的船伕們也跟着起鬨,甚至於連那個姓劉的船東也出言,讓於孝天和馬彪練練。
被逼無奈之下,於孝天稍微考慮了考慮,這纔跟着馬彪走到了船上一處空地上,陪着笑臉練練跟馬彪抱拳作揖表示討饒。
看到於孝天出來應戰之後,馬彪露出了一副鄙視的神情,二話不說墊步上前便朝着於孝天打來,於孝天沒有還手,一副手忙腳亂的架勢進行躲閃,樣子極爲狼狽不堪。
可是讓馬彪有點意外的是他連出三拳卻都被於孝天狼狽不堪的躲開,看樣子於孝天的動作笨拙,根本不像會什麼功夫的樣子,可偏偏他東躲西藏,愣是避開了他的拳頭,這不由得讓馬彪有點覺得臉上無光,於是也不再對於孝天做什麼提防了,雙拳掄起開始一味的開始朝於孝天打去。
因爲船上場地很小,於孝天一味的東躲西藏並不能完全避免捱上馬彪的拳頭,於是他裝作害怕的樣子,雙手抱頭將雙臂夾在了胸前,稍稍彎腰,用一種變形的拳擊動作護住了胸腹和頭臉部分,模樣看上去雖然狼狽,但是卻總能恰到好處的擋住馬彪的拳頭擊中他的要害,身體晃動躲閃之間,至多胳膊上被馬彪擊中,而且他在防禦的同時也在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桅杆旁邊。
馬彪看於孝天退無可退的時候,以爲瞅準了機會,於是立即將於孝天擠在桅杆處,亂拳揮舞,雨點般的打向了於孝天,於孝天則護住要害,背靠着桅杆左支右擋,顯得很是驚慌失措。
馬彪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冷笑,不管不顧的繼續朝於孝天打來,於孝天突然之間似乎被打急眼了,就在馬彪以爲穩操勝券,精神開始鬆懈,而且體力開始大幅度下降的時候,於孝天終於開始反擊,他沒有出拳去打馬彪,而是趁着馬彪撤手的一瞬間,猛然身體朝前一衝,一下便貼在了馬彪的身前,雙臂一張便將馬彪連雙臂帶胸口給死死的抱住,並且將他抱起雙腳離開了甲板。
馬彪根本沒有想到於孝天居然會突然反擊,一個愣神的功夫,便被於孝天抱了個正着!於是馬彪大吃一驚,因爲他知道於孝天很有點蠻力,被他一旦抱住,估摸着自己會有危險,慌亂之中趕忙用力掙扎想要後退,掙出於孝天的臂膀。
但是於孝天這會兒哪兒還能讓他得逞,兩臂同時發力,如同鐵鉗一般夾住了馬彪的肋骨,全身的肌肉立即繃緊,雙臂的肌肉更是如同鋼澆鐵鑄一般高高墳起,馬彪只覺得像是被鐵箍箍住了一般,雙臂和胸肋傳來一股劇痛,肺裡面的空氣似乎一下便被於孝天的雙臂給擠了出去,頓時讓他有點缺氧。
馬彪這下徹底慌了神了,如同被抓住的魚一般拼命的扭動身體,想要從於孝天的雙臂環抱之中掙脫出來,可是他越掙扎,於孝天便勒得越緊,他的兩條胳膊就想巨蟒纏繞獵物一般,一絲絲將馬彪肺裡面的空氣擠出來,卻使他吸不進去一點新鮮空氣,漸漸的馬彪的臉便變成了豬肝色,開始紅利發黑,黑中透紫。
本來周圍的船伕們還在大聲爲馬彪叫好,可是轉眼間卻看到馬彪被於孝天控制住,掙扎不得,於是都頓時閉上了嘴,鴉雀無聲的注視着圈內的於孝天和馬彪。
馬彪這個時候纔算是知道這個啞巴的蠻力有多大,開始後悔今天不該挑釁這個啞巴了,心道不好,再這麼下去,他便真會被這啞巴給勒斷氣了,於是他一邊掙扎,一邊試圖用還能活動的膝蓋頂於孝天的小腹,希望能迫使這個啞巴鬆開鐵箍一般的手臂。
於孝天小腹吃痛之後,更是露出了一臉怒色,非但沒有鬆手,反倒是更加死死的勒緊了抱着馬彪的雙臂,看着馬彪的臉色一點點的變色,馬彪更是驚慌失措,繼續用腿亂踢,可是於孝天這個時候,猛然間用腦門子照着他的鼻樑便是重重的一個頭槌。
馬彪本來就被於孝天這麼一通擠壓,搞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腦袋已經是因爲缺氧而開始眩暈了起來,冷不丁又被於孝天照着鼻子猛來了這麼一級頭槌,頓時便覺得鼻樑一疼,一股熱血便噴出了鼻子,更是感覺天旋地轉了起來,兩條腿不由自主的也停止了踢騰,軟綿綿的垂了下去。
於孝天眼看着馬彪鼻血狂噴,兩眼也開始有點翻白眼了,心知再這麼下去,這廝真的要被他給勒死了,於是這才一鬆手,將馬彪丟在了甲板上,再看這會兒的馬彪,就像是一條被抽了筋的蛇一般,軟綿綿的癱軟在甲板上蜷成一團,嘴巴大張着拼命的呼吸着新鮮空氣,臉色這才逐漸的開始恢復,而他的鼻子還在流血,這形象就甭提有多狼狽了。
如果剛纔於孝天再不鬆手的話,馬彪很可能就會被於孝天生生窒息而死,但是即便如此,馬彪短時間之內也沒有力氣再和於孝天動手了。
看着癱軟在甲板上狼狽不堪的馬彪,又看着氣喘吁吁的於孝天,這樣的結局讓船上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不由得都暗吃一驚,爲於孝天的蠻勇所震懾,各個心生警惕,心道以後自己還是少招惹這啞巴爲好,省的也落得馬彪如此下場。
而在丟下了馬彪之後,於孝天現在終於弄清楚,在他穿越之後,不知因何原因,他的體力比穿越之前又有了相當大幅度的增長,剛纔如果換做舊時的他的話,肯定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緊靠着雙臂勒緊,便可以將一個壯漢窒息的程度,所以他現在可以確定,他的力氣在穿越之後,莫名其妙的得到了改善!
這對他來說,可是一件相當好的事情,在這世上生存,能擁有強橫的體力,無疑也可以大大增強他在這陌生環境下的生存機率,今天他算是讓馬彪這廝徹底嚐到了苦頭。
“好!啞巴果真力大無窮!好好好!”就在這個時候,劉船東忽然間帶頭大聲叫好了起來,而且露出了一臉的喜色,還連叫了幾聲好,可見他對於這樣的結果雖然意外,但是卻也很是高興,估摸着是覺得白撿了這麼一個寶貝,沒有冤枉他付出的那些飯食!
聽到了劉船東大聲叫好之後,其餘的船伕們也反應了過來,於是頓時都大聲喝彩了起來,現在所有人都以爲,於孝天卻是不會什麼功夫,但是這身蠻力卻着實嚇人,再看於孝天的時候,平時對於孝天的那種不屑表情已經基本上不見了,甚至於有人還露出了一絲敬畏和欽佩的神色。
於孝天沒有得便宜還賣乖,趕緊裝模作樣的連連拱手抱拳,都周圍的人做了個圓圈揖,還趕忙對着委頓在地的那個馬彪連連作揖,裝作道歉的樣子。
三個馬彪的手下這會兒也各個心中駭然,顧不得更多,連忙上前將馬彪從地上扶了起來,馬彪這會兒纔算是緩過來氣,用手抹了一下鼻子下的鼻血,奮力展臂推開了於孝天,滿臉惱羞成怒的指着於孝天罵道:“你這廝耍詐!剛纔你馬爺不小心,咱們再來打過!今天老子不殺了你,就他孃的不姓馬!”
說着不管不顧的從身邊一個手下腰間拔出了一把刀,擰身便想要揮刀撲向於孝天,恨不得一刀便把於孝天給活劈了不可。
“夠了馬彪!”旁邊立即有人大聲的喝道,馬彪身形一頓,不得不收住了手中的單刀,因爲喝止他的不是旁人,正是這條船的劉船東。
劉船東走過來,一把將馬彪手中的刀奪了下來,丟還給了他的一個手下,指着馬彪接着訓斥道:“馬彪,今兒個可是你非要跟啞巴過招的!啞巴不會功夫,大傢伙都看着呢!你學藝不精吃了虧卻不認輸也倒罷了!還不夠嗎?難不成你非要殺了啞巴才行?
今兒這事兒就到這兒了,都散了吧!船上的水不多了,前面快到東山了,咱們準備轉向靠岸補點水去!
另外近來聽說這一帶海鷂子鬧得厲害,馬彪你也留着點力氣,帶你的人準備一下,走到這一帶,咱們得加上點小心了!沒工夫讓你接着鬧!都散了吧!大傢伙都把招子放亮點,盯緊海面!轉舵!”
有了劉船東這話之後,馬彪雖然有心報復於孝天,可是畢竟這船是劉船東的,這船上是人家說了算,他也沒法再繼續找於孝天的晦氣,只得悻悻的用惡毒的目光狠狠的瞪了於孝天一眼,這才一邊擦着臉上的鼻血,一邊轉身招呼了剩下的三個護船朝船尾走去。
可是於孝天卻暗中注意到,這小子轉身離開的時候,腳步輕浮還微微有點踉蹌,而且還偷偷的探手揉着肋骨,又裝模作樣的甩甩胳膊,很顯然這傢伙剛纔吃的苦頭夠大,這會兒還沒有恢復過來,心中不由得暗笑了起來,看架勢這小子胳膊和肋骨肯定是受了點輕微傷,這會兒卻有苦難言,只能打掉牙和血往肚子裡吞,而他剛纔扮豬吃老虎的把戲,還真就演的不錯,下一次估摸着船上的這幫傢伙們有了馬彪這教訓之後,該就不敢再輕易找他的麻煩了。
雖然在船上遇上的這些不公,但是於孝天暫時沒有更好辦法,畢竟他現在的處境暫時還不容他太過囂張,但是今天這件事,也多多少少讓船上的人知道了他並非是個麪糰,可以讓人想捏成什麼樣,就捏成什麼樣。
轉過頭望着茫茫的大海,於孝天深吸了一口氣,暗中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大能小是條龍,眼下他別看混的似乎有點慘,但是以老子的本事,就不信有朝一日不能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