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火炮,我們也有火炮,我們的火炮呢,都給我調轉炮頭,發動進攻!將該死的長江水師給我擊潰!”
李自成這個時候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大炮,急忙調動自己的火炮發動反攻,這幾年裡,李自成一路攻城略地,可是從明軍手裡搶奪了不少的火炮,只是因爲圍攻彰德府,所以火炮現在比較分散,而且火炮太過笨重,移動不便,是以一直沒有發揮出作用來。
現在李自成想起動用自己的火炮發動反攻,已經晚了,整個東城,現在都已經亂做了一團,農民軍與明軍完全交織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分出敵友來,怎麼發動炮擊?
最要命的是長江水師步兵加入戰團,從背後狠狠的捅了農民軍一刀子,使得農民軍陣型大亂,再也頂不住了,闖營大軍最終還是無法抗住此次明軍的進攻,大營瞬間崩潰!
李自成氣得暴跳如雷,卻也無計可施,現在闖營已經陷入全面的被動了。
“撤軍,傳令大軍,向着南城撤退,避開明軍的鋒芒,命令北城與西城的義軍向着南城集結,我要在南城與明軍進行決戰!”
李自成咬牙切齒的喝道。
一聲令下,闖軍開始了大範圍的撤退,不過,即便是撤退,也沒有那麼容易,明軍根本不給闖軍喘息的機會,一路急追不捨,從東城追擊到了南城!
氣勢高昂的明軍數萬人,不斷的向着闖軍發動着狂猛的攻勢,一個個闖軍將士在明軍的刀下,發出淒厲的慘嚎。
最倒黴的是,不光是明軍步兵裝備了火槍,連同兩萬騎兵同樣裝備着燧發火槍,兩萬騎兵從後面緊追不捨,農民軍根本無法甩開明軍的追擊,劉宗敏手下的精騎到了黴了,隨着密集的槍聲響起,一個個闖軍騎兵翻身落馬,死傷無數,連劉宗敏的胳膊,都被火槍給開了一個眼兒,落荒而逃!
被長江水師與天雄軍殺得心膽皆碎的農民軍四處逃竄,完全亂了套,哪怕是李巖智謀過人,哪怕是宋獻策神機妙算,這一次都無法扭轉乾坤,只能保護着李自成不斷的逃竄,李自成的牙齒都要咬碎了,爲山九仞,功虧一簣了,在給自己一天時間,彰德府絕對會被自己打開一個口子,到時候,明軍就只有兵敗如山倒一個下場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長江水師的到來,徹底打破了這個僵局,將農民軍殺得落花流水!
逃竄,逃竄,在逃竄!
哪怕是到了南城,闖營的人馬依舊無法挽救失敗的頹勢,被明軍打得節節敗退,逃竄的大軍挾裹着南城的闖軍繼續向着後面潰敗,根本無法停留下來!
就在李自成急的都想自殺的時候,西城與北城的闖軍終於趕到了,在西城與北城闖軍的接應下,闖軍方纔艱難的擊退了明軍的追擊,止住了潰敗的腳步。
待到李自成將敗兵收攏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李自成看着十餘萬的潰兵,欲哭無淚,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家當!僅僅這一戰,就損失了三分之一啊!
“長江水師!袁嘯!我與你們不共戴天!”
李自成氣得怒吼道。
“闖王,現在怎麼辦?如今大軍氣勢低迷,只怕無法再度決戰了……”
李巖憂慮道。
“怕什麼!”
李自成喝道:“現在我們還有十幾萬大軍呢,長江水師充其量也不過三四萬人而已,即便是加上彰德城中的兵力,也不會超過八萬人,大明朝哪裡還有援軍可派?只要擊敗了他們,那就可以問鼎天下了!這一戰,我絕對不會退縮,要與明軍決戰到底!”
李巖神色一滯,無奈的搖搖頭,還要打?進攻彰德府一個月的時間,大軍已經是疲憊不堪了,這次又遭遇到了長江水師這樣強悍到極點的對手,想要擊敗人家,談何容易,哪怕是十幾萬的兵力,這其中可是有着大量的流民的,根本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只能充當進攻府城的炮灰而已!但是八萬明軍,那可都是明廷最後的精銳了,真正驍勇善戰的鐵血之師!
“闖王,雖然說我們兵力依舊遠勝明軍,而是這個時候進行對決,於我不利啊,我建議我們還是應該稍稍後退,整頓大軍,先將軍心穩定下來,然後再行發動決戰,貿然反攻,我們不知道長江水師的虛實之下,很有可能還有吃大虧啊……”
一旁的宋獻策連忙勸道,“看看這一戰,藺養成將軍戰死了,賀錦將軍與袁時中將軍重傷了,連劉宗敏將軍都受傷了,只要我們拿不出有效的辦法應對他們的火槍,咱們即便是開戰也會處處掣肘的!”
李自成眼中兇光閃現,宋獻策與李巖說的不錯,確實如此,明軍的火炮、火箭跟火槍太厲害了,正面對決,他們的火槍營會對闖軍構成致命的威脅,不得不慎啊!
“那你們說怎麼辦?”
李自成恨聲問道。
李巖沉聲道:“闖王,暫時將大軍後撤三十里,全力防禦,不要給明軍留下再次進攻的機會,然後全力整頓大軍,只需要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可以恢復戰力,一個小小的挫折還動搖不了我們的根本,問題是,我們自己要穩住,必須穩住,絕對不能夠急躁,咱們都已經打了十八年了,也不在乎這十天半個月的的時間……”
李自成狠狠的一跺腳,喝道:“傳令,命令郝搖旗跟田見秀率領麾下兵力斷後,保護闖營的左右兩翼,主力即刻撤退三十里,再做打算!”
李自成真的是很不甘心,這一仗說到底是自己大意了,沒有想到這個長江水師竟然真的這樣難以對付!一上來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完全就是大了闖營一個措手不及啊,如果自己準備妥當,再次決戰的話,長江水師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闖營大軍不得不暫時放棄對彰德府的圍困,向着南方快速的撤退下去。
彰德府城下,盧定國已經親自跑出了城,前來迎接!
“嘿!定國大哥,怎麼樣?人沒事吧?”
如今正是深更半夜,常從義根本沒有看清楚,掄起拳頭在陸定國的肩頭狠狠的捶了一拳,叫道,“這半年沒見,可是想死我了……”
“啊……”
盧定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常從義,你個該死的混蛋,你打到我的傷口了!哎呦,疼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