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這一次真的是被打擊到了,氣道:“怎麼,今天這裡有當官的來嗎?我倒是要見識一下,這些當官的一個個不是天天喊窮嗎?無恥,無恥之尤!”
酒保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這位爺,你可別惹事!這裡的達官顯貴可不是您能夠惹得起的,就是咱們酒樓後面的老闆都不是隨便哪個人就能夠惹得起的!”
袁嘯笑道:“好了,小二,咱們也就是說說,誰管他們那些腌臢事情?填飽自己的肚子纔是最要緊的,管他誰來這裡幹什麼?你乾的不錯,回答的很好,來,今天也高興,再賞你一錠銀子!”
說這話,袁嘯再次扔出了一錠銀子,酒保激動的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面前的這個爺可真的夠大方的啊,短短的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打賞了自己好幾兩銀子了,自己三個月都掙不了這麼多!
“對了,像咱們這裡的大酒樓,一年下來,怕不是要賺上好幾萬兩銀子吧?嘿嘿,也不知道這背後的大老闆到底是哪一個,改天真的要結識一下了……”
得了便宜的酒保早已經被銀子衝昏了腦袋,看到袁嘯問起來,得意道:“兩位爺,這你就小看咱們京城的商賈了,也小看了雅緻茶樓,我們這座茶樓,一天的流水就有三千兩以上的銀子,一個月的流水最少也有十來萬兩,最多的一個月能夠達到二十萬兩,一年下來的盈利少說也有三十萬兩了!幾萬兩銀子,哪裡夠瞧的?”
崇禎現在的臉色都已經紫了,一年盈利三十萬兩!三十萬兩啊!僅僅一個酒樓而已!
袁嘯震驚道:“三十萬兩!那、那你們酒樓還不得傲視京城所有的酒樓啊,不,即便是全國都沒有能夠凌駕於你們酒樓之上的了吧……”
酒保搖搖頭,答道:“太多的,小的也不曉得,但是單單京城來說,雅緻酒樓能夠排的上號,但是遠說不上第一,嗯,前五應該沒有問題吧,天然居穩居第一,一年的盈利從來都是要超出雅緻酒樓一倍的;天香食府排名第二,也要超出我們一節;隆慶樓排名第三,至於我們,跟那個八大胡同的燕子樓到底孰優孰劣,就很有爭議了,所以說,前五總會有我們雅緻酒樓的!”
崇禎心裡頭不斷地盤算着,嗯,一個小小的雅緻酒樓,一年盈利三十萬兩,排名第五,那五家加在一起,盈利豈不是要起碼兩百萬兩?兩百萬兩啊,那要算收入呢,豈不是要一兩千萬兩?甚至更高?我滴天,即便是五十稅一,也有不少錢了吧?而且還有其她的行業呢?光是一個京城,一年的商業收入都要突破一萬萬兩了吧!嘿嘿,朕今天真的是見識到了!
不過,接下來,酒保又說道:“不過,要說賺錢,咱們賺的都是小錢,最賺錢的不是雅緻酒樓,也不是天然居,而是蘇州街,煙花巷,哪裡的國色天香,嘿嘿,一年賺的銀子都可以買下兩個雅緻酒樓來!人家那纔是真的賺錢呢……”
國色天香?
崇禎一臉的疑惑,那是什麼地方?
“小二,這國色天香是什麼地方?”
“客官爺,您連國色天香都不知道?”
酒保一臉的無語,“國色天香是京城最大的一家窯子啊,那裡面的歌姬一個個身家驚人啊,上哪裡去尋花作樂的人才是真正有錢的人了,不,光有錢還不行,還必須要有地位!一般人不要說去尋歡作樂,即便是進,都難進去啊,那個窯子可聽說是當今的國舅爺開的,那纔是日進斗金,不,日進十鬥金的地方!哪裡的當紅名妓,想要包上一晚上,沒有上千兩的銀子,想都不要想!”
崇禎的腦袋嗡的一聲當今的國舅爺,擦,那個國舅爺這麼有錢?上次老子讓人捐助遼餉的時候,可是一個個哭窮啊!
酒保接着色眯眯的笑道:“兩位爺,小的聽幾位官老爺說起過,也就是上個月吧,國舅爺剛剛從江南得到了一位豔動天下的名妓,叫什麼……陳圓圓,那纔是蓋世無雙呢,色藝雙絕,爲了爭奪梳攏,各位勳貴達官,已經將價格炒到了五萬兩,但是依舊沒有能夠的手,最後甚至幾位侯爺都大打出手了……”
陳圓圓!
袁嘯的眼睛登時一亮,擦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是第一次聽說到,這個傳奇女子啊,衝冠一怒爲紅顏,可以說,清軍能夠入關並且擊敗李自成,很大原因就是這個陳圓圓啊!
嘿嘿,有機會的話,真的要見識一下這個豔名滿天下的名妓了……
“小二,”
崇禎面前壓制着胸中的怒火,問道:“即便是一個陳圓圓價格炒到了五萬兩,他們一年又能掙多少錢?煙花之地,嘿嘿,沒有想到卻成爲了這些道貌岸然的官員消遣之地,真的是可悲之極啊……”
酒保答道:“客官爺,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除了這些之外,每個月國色天香還會舉行一次拍賣會!到時候,滿天下的古玩奇珍都會彙集在那裡,南洋的香料,西洋的琉璃,景德鎮的瓷器甚至還會出現從皇宮中流傳出來的寶貝兒,價值連城!國色天香會從其中拍賣中進行抽成,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皇宮中流傳出來的寶貝?”
崇禎震驚問道。
“不錯,”酒保看看四處無人,低聲道,“上次,我就看到了吏部左侍郎焦大人拍到了從皇宮流出來的一件珍品,他們管它叫做什麼八寶琉璃瓶,整整花了十二萬兩銀子啊,當真是巧奪天工,在瓶子內部竟然還有着美輪美奐的西洋女子裸身畫,纖毫畢現啊……”
酒保說着話,口水都要留出來了,實在是猥瑣的很……
八寶琉璃瓶!
崇禎徹底震驚了,這個寶貝他卻是印象深得很,三年前,他的壽誕之日,西洋以他裡番使來京朝賀,給他獻上的貢品,因爲瓶內的女子畫實在是有傷風化,被自己給鎖在了寶庫之中,並且嚴厲申斥了番使,怎麼,怎麼,這樣的貢品竟然也流出來了,怎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