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周虎臣等待太久,車臣汗碩壘的使者到了。
對歷史有記憶,周虎臣記得非常清楚,這個車臣汗部和整個北蒙古其實就是未來沙俄支持獨立後外蒙古的一部分。但現在周虎臣來了,他自然不會讓這些蒙古人和沙俄有所勾連。
使者是一個老者,這個老者很低調,他只是來詢問周虎臣爲什麼來攻打車臣汗部的領地。
理由遍地,可週虎臣懶得找,幾句話就解決了一切,霸氣作風盡顯:“讓車臣汗碩壘親自和本帥來談,三日內不到,車臣汗這個名號以後就不會再有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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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明瞭,周虎臣的意思已經表達清楚,臣服碩壘可以繼續擁有車臣汗號,不臣服,車臣汗這個汗號周虎臣就讓它消失。
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周虎臣看似不急不躁,整日和漠南蒙古首領們歡聲笑語,其實他的心已經和天氣一樣燥熱,因爲第三天已經到了。
車臣汗碩壘的領地面積其實不算大,相對於土謝圖汗袞布、扎薩克圖汗素巴第的領地來說要小上很多。但車臣汗碩壘也有優勢,他的領地人口相對其它兩個同盟來說相對較多,因爲他的牧場臨近呼倫貝爾,很是豐美,因此,碩壘的騎兵還是有一定戰鬥力,何況在西側他還有兩個同盟。
可惜,碩壘現在不敢打了,因爲他的兩個同盟還沒有達成一致。
其他兩個漢王顯然對戰勝了建州人的明軍很是忌憚,昔日的建州人已經夠兇悍,能夠完勝大清的明軍看來更加強悍。現在周虎臣和漠南蒙古聯軍已經佔據了碩壘三分之一的牧場,繼續打下去,等待兩個同盟出兵時,碩壘估計自己就會失去所有牧場,他這個大汗也就不用做了。
就在周虎臣所限日期的最後一天下午。車臣汗碩壘終於露面了。
碩壘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這位自封的大汗還真有成吉思汗的血統,他是成吉思汗的十九世孫。也算是正經的黃金家族血脈。
“大帥,這個汗號不能撤銷。否則無法統領制下牧民,另外,我想恢復濟農這個封號,不知大帥意下如何?”雖然震驚於周虎臣的年輕,碩壘很是很恭敬,他明白周虎臣的強大,但還是要爭取最大的利益。
“可以。碩壘濟農不是說要與大明通商嗎?正好我也一併允了,朝廷的冊封還要等一段時間,本帥還要和土謝圖袞布頭領和扎薩克圖頭領素巴第進行談判,隨後我還要北上。對於這次進入碩壘濟農的領地本帥深表歉意。爲了表示我的真誠,請碩壘濟農派一千騎兵加入的隊伍,這一千騎兵依舊是車臣汗的人,他們的酬勞將與我的騎兵一樣,出現損失後的撫卹也會依照本帥的規矩來。不知碩壘濟農意下如何?”
周虎臣輕描淡寫就給出了條件,濟農是漢語“晉王”的蒙古語譯音。(隋煬帝,唐高宗即位前均爲晉王,故唐宋兩朝有太子封晉王的傳統,蒙古入主中原後。轉譯音變)也寫作吉囊﹑吉能。意爲“儲君”或“副汗”。也是明代蒙古貴族首領稱號之一,一般由汗王的兄弟或兒子充任。
派出士兵就算加入了我們,汗號繼續保留,濟農的稱號恢復也沒有問題,如此簡單。
“不知大帥可否讓大軍暫時回撤,現在正是放牧的最佳季節,否則牧人無法安心放牧,還請大帥仁慈。”
碩壘繼續提出條件,而這個條件對周虎臣來說不能接受,因爲這裡可以直接進入西伯利亞,同時也可以對西側的蒙古部落繼續用兵,大舉後撤對周虎臣的計劃有很大影響,他自然不會全部答應:“本帥的軍隊可以稍稍後撤,至於碩壘濟農的牧民本帥自不會讓手下人傷害,這一點還請碩壘濟農放心,只要牧人安心放牧,任何人都不會受到干擾。”
“大帥軍紀嚴明,這一點還是放心的,那些牧民自然不敢騷擾到大帥,這幾日估計土謝圖部落和扎薩克圖部落的使者就會到來,還請大帥體恤牧人的不易。”
還有土謝圖部落的袞布和扎薩克圖部落頭領素巴第沒有收服,碩壘也知道周虎臣不會完全撤離,這已經是做出了很大讓步,因此他也只能繼續儘儘人事。
碩壘的姿態周虎臣很滿意,這說明碩壘已經臣服了。
談判簡簡單單的結束,周虎臣按照約定稍稍後撤,算是對碩壘的臣服做出了讓步。而碩壘也沒有失約,一千車臣汗部落的騎兵被他隨後派了過來。
等待在繼續,已經七天了,周虎臣好像碰到了他進入西北蒙古後的第一個麻煩。
土謝圖部落的袞布和扎薩克圖部落頭領素巴第沒有派來使者,這等於沒有任何迴應。已經臣服的碩壘也沒有任何動靜,好像在靜觀其變。
周虎臣不想用兵,因爲他想借助這個季節的優勢繼續北上,儘快結束自己的蒙古和西伯利亞之行,但土謝圖部落和扎薩克圖部落不臣服是一個大麻煩,由不得他離開,這一帶的蒙古部落不臣服,對以後的計劃影響很大。
就在周虎臣的不耐中,一個車臣汗部落的老人突然要求拜訪一下週虎臣。
這應該是一個轉機,周虎臣當然要見一見。
這位車臣汗部落的老人一看就不是一個普通牧民,因爲一個人的行爲舉止決定於他的生活狀態,這位蒙古老人的裝束雖然和普通牧民沒有任何區別,但他恭敬的姿態下那種從容說明他絕非一個普普通通的牧民。
“大帥,據小人的孩子說,色楞和噶爾瑪頭人已經帶領部分騎兵和家人進入了扎薩克圖汗部落領地,好像還準備繼續西遷。”
通譯顯然把老人的話修飾了一番,但意思卻表達了出來,色楞和噶爾瑪西去了,而西去的同時,色楞和噶爾瑪等人無疑在極力宣揚明軍與漠南蒙古人的殘酷和暴虐,他們在挑唆沿途各部落和明軍對抗。
“老人家去過準噶爾部嗎?”周虎臣很和藹,但問的很奇怪。
“回大帥,準噶爾部幾千裡之遙,小老兒沒有去過。”
準噶爾一帶就是古代人所稱的西域,真的太遙遠,距離這裡足足三四千裡。而周虎臣問到的準噶爾是一個普通的老牧民能夠知道的嗎?一切已經很明確,爲了推卸自己的嫌疑,碩壘再一次做出了臣服的姿態,但這種姿態也沒有做的太過明顯,他畢竟要和自己的西鄰維持友好關係。
“本帥知道了!來人,有賞,棉布五百匹,食鹽百擔,糧食五百擔。”
蒙古老人忙不迭的跪地領賞,並連連道謝。
其實...誰都知道,這不是賞給一個普通牧民的禮物,而是賞給車臣汗碩壘。
不能讓碩壘白白的提供信息,既然碩壘做出了姿態,周虎臣就不能吝嗇。
蒙古老人千恩萬謝的就要離去,周虎臣在他離去的一刻好似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看來,本帥還要西進啊!”
老人稍稍停頓了一些身體,但隨後從容的離去,周虎臣的決定彷彿與他無關。
周虎臣繼續施壓已經不可避免,戰爭還要繼續,這既是給碩壘的賞格,同時也是一種補償。周虎臣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土謝圖部落的和扎薩克圖部落不肯臣服有色楞和噶爾瑪的影子,同時,未嘗沒有準噶爾的影子。那片建州人沒有徵服的土地需要周虎臣征服,而現在,他需要首先征服大草原的另外兩個大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