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座不算高的山峰,西側是一座近在咫尺的高山。北側用千里鏡遙遙望去,除了平原,還有無數隱隱的山峰,那些山峰連綿的無邊無際。而就在這兩座山之間,再往東距離小海不遠就是一個超大的山谷,據嚮導說,出了山谷就是一片坦途。
八月的羅荒野(西伯利亞)已經有了些冷意,但出了這個風力較大的山谷,天氣卻突然熱了起來,讓人很是意外。
果然是一片坦途,往西北是一個巨型的草原,那一片土地綠油油的,平坦的一眼望不到邊,應該是一個非常理想的大型牧場。此情此景,彷彿回到了蒙古大草原。
布里亞特人嚮導的作用終於顯露出來,他們並沒有指向那片肥美的牧場,而是指向東北方。
遙遙望去,那片土地是在一個兩山之間的巨大峽谷中,足足近百里之寬,夾在巨大山峰之間的大峽谷就是一個綠色走廊。這條巨大的綠色走廊是那樣美麗奪目,就彷彿是一條綠色的河流在向東北方向緩緩流淌。
太美了,這條巨大的綠色河流也只有用心曠神怡來形容了。
嚮導介紹,只要過了這條綠色大峽谷東側的山峰就是小海,就是那個周虎臣嚮往已久的西伯利亞之珠。
小海西側的布里亞特人就主要遊牧在這條綠色地帶,因爲這條綠色大峽谷的氣候非常好,除了水源充足,冬天也有很多山洞和小峽谷作爲避冬之所。而那些來自於西方,高鼻凹目,還褐黃色頭髮的異族就在小海的最西北端和布里亞特部族正在激烈交鋒。那些被稱作羅剎鬼的異族人主要也是騎馬,他們帶着鋒利的彎刀。並且還擁有一種可以噴火的武器,那種武器比弓箭的射程還要遠,中者立刻落馬,布里亞特部族的牧民已經死傷慘重。
“小海的最北端距離這裡多遠?”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對付那些哥薩克,周虎臣趕忙問道。
“尊貴的統帥。有八天的路程?”
“八天的路程是多遠?”周虎臣不解的扭頭向車臣汗部落的騎兵將領問道:
那名將領趕忙抱拳回答:“回大帥,按照蒙古的規矩,八天的路程是千餘里。”
周虎臣吸了一口冷氣,海一樣的湖果然很大!這條綠色走廊太長了,可以想象小海有多大。
這片土地不要說未開發的資源足夠豐富,就憑這肥美的牧場就足以讓那些貪婪的哥薩克來掠奪。何況這裡還有最珍貴的皮毛、有黃金,還有取之不盡的木材。
周虎臣有記憶,這一廣闊的地區後來被世界稱爲取之不盡的資源寶庫。後世根據一些勘查材料粗略估算,西伯利亞地區蘊藏的資源接近後來蘇聯全部資源的三分之二。俄羅斯科學家、作家羅蒙諾索夫曾經說過:“俄羅斯的強大在於西伯利亞的富饒。”
這裡有足夠的淡水儲量,水利資源豐富,淡水魚的產量自不必說;西伯利亞的石油、煤炭、天然氣、各種礦產更是取之不竭。
無論是哥薩克還是沙俄。周虎臣都要讓他們回自己的老家去玩。
西伯利亞地域廣闊,人口稀少,其實它不符合華夏人的農耕要求。中國曆代皇帝對於西域、烏斯藏、蒙古都是以壓服、羈縻爲主,不求成爲版圖一塊。因爲在時代的歷史、經濟條件下,這些地方對於農業生產,稻麥種植沒有益處,爲什麼還要耗費國力去打?但周虎臣的領地概念和明人完全不一樣。當然這和他還帶着一個巨大的先知先覺的光環有關。我不佔領就是華夏的千古罪人,回去後會被雷劈(也會被讀者噴死,淡然之語)!
“既然這樣,那就前進,我們去幹掉那些羅剎鬼!”
周虎臣再次明白了一件事,這個羅剎鬼的稱呼不是漢人的專用名詞,這個帶有歧視性的稱呼,自這些侵略者開始東擴,它就已經被很多被侵略的原住民這樣稱呼。
軍隊太龐大,不可能達到蒙古人日行百五十里的那種標準。第一天。由於時間有限,欣賞着沿途的美景,周虎臣的大軍只行進了五十里。第二日午後,繼續前進幾十裡,小海之西的布里亞特人終於出現了。
對方人很少。只有區區百餘人,大軍停下腳步,幾名隨軍的布里亞特嚮導立刻跑過去進行聯絡。
周虎臣再一次見識了布里亞特人的淳樸,這百餘名布里亞特人對自己同族的信任讓人驚訝,面對無邊無際的強大騎兵隊伍,他們竟然毫無防範的跑過來拜見哲朗喇嘛,隨後用蒙古人的禮節拜見周虎臣。
淳樸的人好對付,周虎臣立刻按照草原人的習俗和這些人盤膝在綠地上開始溝通。
“那些羅剎人都是魔鬼,他們殺死我們的族人,搶奪所有的東西,並帶走我們的女人!”
這些極北之地的布里亞特人的語言和蒙古人同出一源,但也有很多不同,尤其是語言的詞彙方面更加簡單,可能是蒙元時代的一種語言傳承,表達能力有限。
語言對他們來說只是溝通的工具,這些布里亞特人只有極少的一些文字流傳下來,周虎臣估計他們的文字是因爲文化的缺失已然出現了斷層。
“我可以擊敗那些羅剎人,也可以把他們趕走或者殺光。但是,這裡的土地需要佛祖的光芒來照耀,哲朗大師就是一位法王,也是未來的活佛,因此,在我趕走羅剎人之後,你們需要幫助我繼續西進,同時要尊重哲朗大師。”
“尊貴的統帥,如果您能夠趕走那些羅剎人,我們所有的部落願意獻上最好的貂皮和大量的金沙,但這些牧場仍舊要屬於我們。”
自由自在的生活讓布里亞特人異常淳樸,但他們的淳樸迎來的是那些殘暴的羅剎人,當他們熱情的把自己珍貴的禮物白白送給那些入侵的異族,換來的卻是毫無防範的殘酷殺戮,是無數家庭的解體。仇恨因此產生了,布里亞特人開始反擊,但...沒有經歷過戰鬥的布里亞特人太弱了,對抗只能是一邊倒的一種屠殺,因爲這些哥薩克根本等同於職業僱傭兵,他們的作戰能力不是牧民可以對抗。現在的布里亞特部族已經被哥薩克攪亂了正常生活,這些爲數不多的侵略者讓他們不得不聚積在一起,也讓牧人的生活變得艱難。好在周虎臣來了,能夠解決那些羅剎人,布里亞特人求之不得。
“禮物我收下,牧場仍舊屬於你們,但要接受我的統治。每年的秋季,每個部落都要根據當年的收穫給我進奉一定的牛羊,以後,我確保不會有任何人對你們進行欺壓。”
周虎臣的要求不高,他也不想與這些淳樸的布里亞特人發生衝突,接受保護就要上繳一部分收成,這是一種交換條件,也算是統治的象徵。只要以後站穩腳跟,布里亞特人會逐漸適應這些軍隊的存在,也會適應那些遷來的民衆。小火慢燉,加上宗教的力量,一片和平佔有的西伯利亞領地很不錯。而隨着時間推移,當布里亞特人意識到他們屬於某個國家統治之時,這種反抗會變很小。
人都有惰性,只要不強行改變布里特人和其它部族不受壓迫的自由生活,給他們帶來文化和生活上的好處,獲得一個和諧的西伯利亞並不是特別難。
至於將來,一些衝突之處難免。但移民加上強大的軍隊,周虎臣相信一切都將不再是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