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和周帆你們兩個看護車隊,我和大虎兩人去盧鏜的住處。”秦厲淡然說道。
餘大猷一聽瞬間就皺起了眉頭,可是還沒等他說話,慕容冰的小嘴巴早就撅起來,道,“相公不可以吶,那盧鏜看面相就不是良善之人,剛纔相公也看到他言而無信,他是個十足的小人吶!
我看相公打敗了那盧鏜,他一直耿耿於懷,相公這一去定然會着了他的道兒。相公絕不可以去!切莫聽他胡言亂語,哼!在斷魂灘守株待兔就能有十幾萬兩銀子和那麼多糧草?那不是明顯在忽悠人嗎?這斷魂灘甚是荒涼,哪有那麼多的客商供他劫呀。”
餘大猷也說道,“師弟可要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吶。這盧鏜確實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信了他的話恐怕會惹禍上身。
師弟還是不去的好,或是由師哥去,師弟你留下在這裡看護車隊。”
慕容冰是心繫相公安危,看不清人了,她有情可原。可是你餘大猷卻也是如此說就不應該了。難道你沒看到剛纔是我秦厲爲盧鏜的黑衣刀客們指出了一條明路嗎?那盧鏜剛纔還跪在我跟前,高喊以我爲尊呢。的確,做事應該處處小心謹慎纔對,可真若是太過小心,拿不起放不下,那可就讓人小瞧嘍。
秦厲如是想到。
但餘大猷畢竟是他的師哥,而且餘大猷也是一番好意,心中掛念秦厲。所以秦厲只是對餘大猷和慕容冰淡淡的一笑道,“你們儘管放心,不會有任何問題的。秦厲是福大命大大氣運之人,呵呵!況且這盧鏜也是熱情無比,我們再懷疑他便是小氣了。”
餘大猷眨巴眨巴那一雙大眼,見秦厲主意已定,也就不再贅言。畢竟他們是師兄弟,他太瞭解秦厲的脾性了,秦厲一旦決定後的事情,那是很難更改的。
秦厲輕輕伸手在慕容冰的俏臉上抹了一把,笑道,“放心吶,相公不會有事的,呵呵!這就走了!”
當着師哥餘大猷的面,秦厲這樣的動作惹得慕容冰立刻俏臉通紅。嬌嗔了一聲,“相公!”,小女兒態十足。
“哈哈!走了!”秦厲大笑着陡然掉轉馬頭,大虎則急急的催馬跟上。大虎這次是明顯感覺他這次任務的重大了。要知道,秦厲的安危就全部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了。大虎甚至做好了準備,這次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秦厲的安全。
盧鏜早已整隊在那裡安靜的等着秦厲。魯灼領着的百名差役因爲要跟着盧鏜去東南剿滅倭寇。所以,他們這時候也加入了盧鏜的黑衣刀客隊伍。
有了這一百名差役的加入,盧鏜的隊伍就更加壯大了,喜的盧鏜眉開眼笑,心裡樂開花。盧鏜率領着隊伍,極其尊敬的指引着秦厲就在暗夜裡去盧鏜這羣匪盜駐紮之地。
於魯的一百名差役其實在很大程度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要保護好孔文博的父子安全。因爲孔文博畢竟是於魯的乾爹,於魯的這百名差役在行路之中還真是一直沒有懈怠粗心,始終是在孔文博跟前噓寒問暖,很是近情。
然而讓孔文博尷尬的是這一百名差役在離開車隊的時候,竟然沒有向他辭行,甚至連隻言片語都沒有,他們好像是忽略了孔文博的存在。
白眼狼,真是一羣白眼狼吶,乾兒子於魯辛辛苦苦的好吃好喝的養了你們這麼久,你們竟然這樣無情無義,說撇下於魯走就走了。唉!乾兒子咋就養了這麼一羣白眼狼呀?
最可氣的是那秦厲,真是胡言亂語。什麼在臨出曲阜城的時候就把這一百名差役的前程託付給了他,那不是胡說八道嗎?這一百名差役都是於魯辛苦訓練出來,養着他們每年的消耗差不多都要三萬兩銀子吶。現在他們儼然成了於魯身邊最得力的人,身爲巡撫,這是於魯最爲放心的保鏢了。於魯會傻了吧唧的那這些人拱手送人?那乾兒子於魯不成了地道的傻子了嗎?
乾兒子吶,這下秦厲可把你坑苦嘍。
“來人,快快準備飯菜,這都什麼時候了,又冷又餓的,一會兒就老夫這身子骨還不被你們折騰死呀?”孔文博沒好氣的吼起來。
也難怪了,秦厲離開了,他最怕的秦厲。此時沒有了秦厲,在剩下的這些人裡,他眼睛裡還有誰呀?
他的三個兒子還有帶來的三十幾個家奴,都是一臉沮喪,“老太爺吶,你可要再等上一會兒,那不,餘大人那不是才令他們生火做飯嗎?”
的確,俞大猷和慕容冰看到秦厲隨着盧鏜的隊伍消失在了夜色中,他們頓感十分失落。但秦老大把車隊交給了他們,他們自然要盡心盡力。看來秦厲看人真的很準,那盧鏜真的打算聽從秦厲的建議去東南剿滅倭寇了。看樣子他對秦老大是由衷的佩服吶。
盧鏜這次說話算話了,意味着此時的車隊雖然在斷魂灘,但卻暫時沒有危險了。要知道,斷魂灘面積很大,但想來匪盜也只有盧鏜那黑衣刀客一股。
一山不容二虎,像是盧鏜這樣的彪悍之人,絕對不允許在斷魂灘存在第二股匪盜。那其餘的匪盜要麼是被他趕跑或殺死了,要麼是被他收編了。
剩下的人除了秦厲由河間府帶來的五十名差役,還有高忠帶來的三十名東廠番子,其餘的就是車伕了。那五十名差役只是普通差役,武藝平平,剛纔的打鬥他們並沒有參加。東廠番子完全聽從高忠的指揮,因爲剛纔知道雙方的那一場打鬥接近遊戲的興致,不會出現死亡。所以,高忠也沒有讓他們參加戰鬥。
夜越來越深了,冷風不停的往脖子裡灌着。若是這樣站立一夜,明日必將凍僵。
俞大猷和慕容冰兩人簡單合計後,便安排少許差役輪番警戒,其餘諸人全部點火取暖,燒水做飯。
……
正值深夜,遠處陣陣急促的馬蹄聲,俞大猷、周帆和慕容冰嚴陣以待。然而讓他們欣喜的是秦厲和大虎回來了。
盧鏜讓人護送着兩百架馬車,載着十萬兩銀子和三千擔糧草就在前面的路口等着衆人。
深夜裡,也不知道那盧鏜是從哪裡找來了這麼多的車伕,總之盧鏜這回是說話算話,真心實意的討好秦厲了。
衆人又是興奮一場,捱到天色微明,便是踏上了返回河間府的路。